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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在了我们认识的第十六年, 我抱着他冰冷的尸体,激动得热泪盈眶, 十六年,我等了整整十六年啊, 终于,我们是同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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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周时礼是在大马路上,

  我鲜血淋漓的衣衫和被车撞飞后碾压过的残躯,将他吓了一大跳,

  没错,我是车祸当事人,而他,是那个肇事者。

  他满目惊恐地来到我身边,双手颤抖得连拿手机打120都拿不稳,要不是我灵魂刚脱体,还虚得很,我真想蹦上去给他一个大比兜,「哥们儿,人都已经噶了,这120还有必要打吗?直接拉火葬场吧,费用我出。」

  我不怨他,甚至还有几分感谢他让我得到解脱。

  没想到吧,我是自杀的。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初三那年父母离异,将我判给了我妈。

  法院判决书下来那天,爸妈在法庭上吵得不可开交,谁都想抢弟弟的抚养权,他们都嫌弃我是个累赘,可弟弟只有一个,我还是未成年必须得有人管。

  我妈带我回了乡下老家,将我扔给外婆后就离开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年,一年后外婆突发心梗去世,在她的葬礼上,我妈一滴眼泪都没流,看我的眼神甚至带了几分厌恶。

  她说:「就是你这个害人精,克得老娘没了臻儿不说,现在还克死了你外婆。」

  我哭着解释:「外婆不是我克死的,妈,你让外婆回来,我走还不成吗?」

  后来我还是跟我妈回了城里,那个她现任老公的家里,我妈让我喊他「梁叔」。

  梁叔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抽烟喝酒满口黄牙,据说以前是混赌-场的,后来输了钱就换了活计卖猪肉,但还是经常赌钱。

  他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对我拳脚相加,我妈都只是冷冷的看着:「打死活该,谁让她不听话。」

  为了完成学业,我一直忍让,等毕业就好了,毕业我就离开。

  直到有一次,他趁我妈不在家的时候将我拉进小黑屋,要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那年我高一,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我拼命反抗,被打得浑身是血趁他打累了歇气的空挡逃了出来。

  我给我妈打电话,她却说:「打你就不会忍忍吗?你现在走,走了就别回来,也别跟人说我是你妈。」

  我哭着去找我爸要生活费,他从门缝里扔给我一件破旧的棉服。

  「嫣嫣,不是爸不帮你,我们养你弟弟已经够辛苦了,你阿姨又刚怀孕,实在没那么多钱,这衣服你拿去穿,不用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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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门缝,我看到客厅桌子上摆满的新玩具和新款球鞋,穿着那件沾满狗毛的棉服,转身离开了。

  南方的冬天零下五度,我浑身是血的站在街边,生平第一次,有些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高一辍学,当服务员,进厂,干工地,被骗进传销又逃出来……

  为了活下去,我像是过完了别人几辈子才能经历的人生。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没能打倒我的终成了我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我有了自己的公司,经营状态还不错,我终于不用为了下一顿有没有饭吃而发愁,还有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房子。

  就在我庆幸我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下的时候,老天却像搓麻将一样,非要将我海底捞。

  我生病了,胃癌,晚期,已经扩散到别的部位,我彻底没救了。

  我曾经想过很多种死法,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车祸。

  我想,在外力人为之下,至少我死的时候身边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至少,还有个杀人凶手陪着我。

  周时礼,就是那个人。

  120的警铃声一路响到医院,又转到了火葬场。

  我妈作为唯一指定监护人,不得不过来认领我的尸体。

  周时礼全程紧跟着,紧抿的薄唇看着不像是恐惧,倒像是有几分心疼。

  我就飘在他头顶,敲木鱼一样敲着他脑袋:「哥们,死的是我,你心疼个什么劲?」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妈:「这……这场车祸我全责,我知道您失去女儿很心痛,但我还是想尽量弥补,这卡里有五万,是我全部积蓄了,如果您要报警我也会配合,我不逃。」

  「看你年纪轻轻,估计还没毕业吧?」

  周时礼愣了一下,点头。

  「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五岁,你知道养个女儿到二十五岁有多不容易吗?五万块钱就想打发我?告诉你家里人,再加二十万,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我飘在空中,灵魂被气成个球。

  我知道我妈爱钱,但没想到她爱钱能爱到脸都不要。

  以前知道我有钱之后,她总是隔三差五问我要钱,现在我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居然还想从我尸体上捞一把。

  敛尸财,也不怕折寿!

  周时礼却沉默着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将钱打给您。」

  看他的鹌鹑样,我更气了。

  早知道找个凶神恶煞一点的司机撞死了。

  我妈收了银行卡直接离开了火葬场,连我的骨灰都没要。

  周时礼在身后叫住她,她只是摆摆手:「死都死了还能咋地,你想要你就收着吧,别忘了打钱就行。」

  最后,我的骨灰被装在一个小罐子里,是周时礼带我回的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死后我没能离开这个让我讨厌的世界,还以阿飘的形式留了下来,留在了周时礼身边。

  可能他是唯一一个给我收尸的人的原因。

  周时礼将我的骨灰放在客厅的供台上,我觉得有些搞笑,一个车祸肇事者,将受害人的骨灰带回家供着,多多少少有些邪性。

  接下来的一周,我发现我不能离开他太远,不然灵魂就火烧一般炙烤我。

  虽然死后我感觉不到疼痛,但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得乌漆嘛黑煤炭一样,我还是难以忍受。

  好在,做阿飘的日子并不无聊,因为有周时礼,我可以以他的生活为消遣打发时间。

  周时礼研究生读的是空间物理学专业,有一个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两人是大学同学,现在被分到了同一个研究所。

  那女孩儿我只见过一次,鹅蛋脸,齐刘海,大大的眼睛,长得还挺好看,她气喘吁吁出现在周时礼家门口的时候,我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做着广播体操。

  「你怎么来了?」周时礼拿着扫帚从卧室出来。

  「听说你出车祸,将人给撞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创业资金当赔款赔给人家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跑一趟。」

  那女孩愣了愣,眼眶瞬间就红了:「周时礼,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你出事了,知道我担心,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肯给我打?」

  周时礼有些手足无措,想上去安慰她被她一把甩开。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等来的,是周时礼低头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

  我拿着薯片飘在电视机的柜台上看戏,调侃着:「没看出来啊周时礼,你还脚踏两条船?」

  「我没有。」

  这一声回答,吓得我差点从电视机上摔下来。

  他刚刚,是在跟我说话么?

  惊魂未定中,周时礼已经拿着扫帚回了卧室。

  不对,难不成他真能听见我说话?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当晚趁他睡着偷溜进了他的卧室,其实从跟着周时礼回家以来,我一直克己本分,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做了阿飘,但我也是一只有道德标杆的好阿飘!

  「周时礼,你睡了吗?」

  我飘到他床头,月光下,他安恬的睡颜让我不由有几分失神。

  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白-皙的皮肤,羽睫微颤,我没忍住,顺手拔了一根……

  「嫣嫣,别闹……」

  我吓得直接弹飞到天花板上,他果然能听见我说话,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叫嫣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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