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入赘我家的第五年带着外室孩子登堂入室害死了我爹娘
恶毒婆婆意将我和弟弟赶出去时,他护住了我
我以为他还是爱我的,可他却说“府中还差奴仆,他们二人甚好”
我娘的尸体刚被从水井里捞上来,张清就带着他的外室和一双儿女登堂入室。
我的弟弟小宝虽然才五岁,但早已知道了生离死别,他抱着娘湿漉漉的尸体悲恸大哭。
张清听到了我们的哭声,恼怒地骂了一句晦气,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嫣红领着两个小鬼,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小鬼们朝我们做着鬼脸,像跳蚤一样在府里上窜下跳。
柳婆子,也就是我的婆婆,远远地朝我们吐了口浓痰,“你们两个早点下去陪他们,别出来恶心我。你们一家有今天,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说完柳婆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用猜她又去上房了,她睡了那么多年下人房的木板床,也不怕床褥软睡了腰疼。
不知哭了多久,小宝的嗓子哑了哭不出声了,他躲在我的怀里涩涩发抖,声音都在打颤,“姐姐,爹娘都被姐夫害死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摸了摸小宝的头顶,“不怕,姐姐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爹娘的仇,姐姐一定会报。”
我找来两个小厮,让他们去库房里找出娘当年陪嫁过来的棺材。
把娘带回屋里,给她换了生前最喜欢的衣服,戴上最喜欢的首饰。
给娘入了殓,我和小宝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烛光摇曳,我不禁想起往日的种种。
十岁那年的元宵节灯会上,我遇到了因为偷钱被人殴打的张清。
眼看他就要被打死了,他娘拎着破篮子拄着棍子哭着跑过来求饶,也被人一脚踢开。
我看他可怜立刻让小厮上去解救,不忍他在街头要饭,就把他们母子二人领到家里做了下人。
张清是寒门之后,他爹乡试屡屡受挫,抱憾而终。
他爹一死族人就把他们母子赶了出来,两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街头要饭。
张清一到我家就展现了他读书的天赋,当时我爹没有儿子便有意栽培,帮他脱了奴籍,让他读书入仕。
可谁曾想他非但不感恩,还把恩人弄得家破人亡。
未烧尽的纸灰落到了我的手背,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小宝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他皱着小眉头睡得很不踏实,小嘴憋着看起来好不委屈。
我摸了摸他的头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姐姐护你周全,谁敢害你我就让他死。”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宝起来洗漱,张清正搂着嫣红往我爹娘生前住的主院走,身后的两个小鬼旁若无人地嬉皮打闹。
嫣红一身正红色的褙子,满头珠钗,活脱脱的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当家主母。
张清享受着嫣红崇拜的眼光,一见到我眼神就冷了下来,他似乎忘了我才是他的正妻。
“哟!张秀才,你怎么连规矩都忘了,一个未过门的外室怎么能穿正红呢?你不怕学政知道了革了你的功名?”
张清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咬牙警告我,“李幼薇,你要是不顾夫妻情分把我告到学政,小心我让你们李家绝后。”
“你看我敢不敢!”
张清害怕了,他转头看向嫣红,嫣红不甘心地指着我骂,“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女,你怕她做什么?”
我不禁笑了,她一个青楼贱籍,竟然敢嘲笑我是商籍,我好歹还是良民呢!
嫣红和张清撒娇,却被他一把推开,“还不快点去换掉,像什么样子,还有这步摇也给我去了。”
嫣红红着一双眼睛,鬓角垂下两缕碎发,把勾栏里讨好男人的伎俩使得游刃有余,但这对张清没用,在功名利禄面前一切的儿女情长都得往后放。
嫣红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哭着跑走了。
对她我不屑一顾,不管她使出什么幺蛾子,我都能把她治得死死的。
眼下我要先把娘安葬了,报仇的事我可以从长计议。
我爹娘一死,柳婆子得了势,曾经和她一起做厨娘的几个婆子们,关系好的跑去巴结了她,寻了个美差。
关系不好的被她赶去做粗使佣人,倒夜香,给下人洗衣服。
小厨房里面没有厨娘做饭,我只能带着小宝到主院去吃,院子里几个负责洒扫的丫鬟小厮见到我们,半天才敷衍地叫了句,“小姐,少爷。”
我不愿意理会他们,直接进了饭厅,柳婆子和张清他们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饭,见我们来了直接白眼一翻。
“蹭饭的人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的。”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好意思?倒是您,不在厨房呆着,跑来主院干什么?”
张清一听,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打得发晕,耳朵里面也嗡嗡的。
“那两个老东西一死,这李府就是我儿子的了,倒是你,我儿子顾及夫妻情分没有休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气,还好意思说这里是你家。”
之前我无数次听张清和柳婆子说过族人强占了他家的房子田地,不顾他们母子羸弱,迟早要遭报应。
如今他们强占了我家,害死了我爹娘,让我和弟弟孤苦无依,他们倒不怕报应了。
嫣红最擅长见风使舵,殷勤地给柳婆子布菜,“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如今整个李府都是您的,你就该好好享受儿孙绕膝,颐养天年。”
她生的两个小鬼也摇着柳婆子的胳膊撒娇,小小年纪把挑拨离间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对啊,祖母你不要生嫡母的气,孙儿要祖母您每天过得开心。”
一句话正中了柳婆子的心窝子,柳婆子当即愤慨,“她李幼薇心胸狭窄,自己生不出孩子,还容不下我的两个乖孙,不愿意把你们记在她的名下,真是委屈你们了。”
算盘都打到我的脑门上了,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想把两个野种记在我的名下,将来婚嫁得个嫡出的好名声,攀一门好亲,继承我的财产,痴心妄想。
柳婆子突然来了一句,“这馨月今年都七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出阁了,她的嫁妆也该该准备了。”
“母亲放心,清儿已经想好了,就把街上的那处大宅子留给馨月做嫁妆。到时候儿子再给她准备些银钱体己,一定让她风光出嫁。”
嫣红听说张清要把我的那处大宅留给她的女儿做嫁妆,立刻娇软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他享受着嫣红投来的崇拜目光,眼里尽是温柔。
馨月就是嫣红做外室的时候给张清生的女儿,如今已经七岁了,岁数小点的儿子也已经五岁了,而我和张清成婚不过才五年光景。
张清说的大宅子其实是早年爹娘给我准备的嫁妆,后来张清招赘我家那处宅院就一直空着,张清以出租为由从我这骗走了钥匙,把外室嫣红养在了里面。
前些日子我爹实在看不下去他每天跑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就让他学着经营家里的铺子钱庄,将来好继承我们李家的产业。不想他一口拒绝,还说那是下等人干的勾当,和我爹大吵起来。
张清看着我爹被气得吐血,晕了过去,却转身骑上高头大马飞奔而去。
我爹卧床养病,眼看着就要好了,嫣红带着两个小鬼哭着跑上门来,说她是张清的外室,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儿女过来投奔。
管家以为是来讹钱的,就让两个小厮把她们打发走,嫣红却让两个小鬼跑进门里哭着叫爹。
爹娘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两个小鬼一见到我爹娘就叫祖父祖母。
我爹看到两个小鬼和张清确实有几分像,一气之下又吐了几口血。
张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不但没有一丝愧疚,还怨我生不出孩子逼得他在外面偷腥。
原本我还念着夫妻情谊,不愿意相信张清真的背叛了我,努力替他辩解,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了。
我爹撑着虚弱的身体问他,“幼薇嫁给你才不过五年光景,你这两个野种小的都已经四五岁了。你竟然把屎汤子往我女儿身上泼,你告诉我你自始至终到底有没有爱过幼薇。”
张清要狡辩,却发现他连自己都骗不了,索性就不装了,“没有,我就是为了你家的家产才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