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一个勒索电话,
他让我给他50万,不然就把二十年前的真相公布出去,
我按要求拿了现金,交易地点竟然是坟场……
吃过早饭过后,我开车送女儿婷婷去培训班,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李先生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事儿么?”
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低沉,好像是故意做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当初的事儿有人知道了?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对方发出一阵冷笑:“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的公司已经上市了,你就不觉得有些东西不应该是你的吗?”
我的心中越发地慌乱,自己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从白手起家做到公司上市,如果这事儿一旦被公布出去,那我二十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我沉默了许久,对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答。
车子停靠在路边,我把车窗升了上去。
“你想要什么?”我毫不犹豫,因为我没有选择,只要不过格的事儿,对方要求我都能答应。
“我要的很简单,先拿五十万,以后要什么我再通知你。”
“好,把账号给我,我马上给你转账。”
“我要现金,待会看信息。还有,你不要想着报警,后果我想你比我清楚。”
对方挂了电话,我心中一阵混乱,五十万不多,如果真能把这件事儿藏住,那也值得了。
可从对方的话中,我知道他是不会就这样完事儿的。
上午去公司签完合约之后,我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里,谁都不见,二十年前的事情出现在脑海里。
我跟曹邦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成立了科研小组,一共三个人,他是组长,我跟刘波是组员。
经过三年的论证,我们的项目终于成功了,但当时曹邦并没有急于公布成果,而是想用这东西申请专利,然后成立公司。
这个项目的主要内容都是曹邦做出来的,所以我们决定这个专利权归属给他。
后来,曹邦带着媳妇出玩的时候发生意外死了,我跟刘波也分道扬镳,研究的课题因为没有核心数据,也就搁浅了。
但在收拾曹邦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的U盘,因为贪心,便把这个专利放在了我自己的名下,成立了公司,并决定收养他的女儿曹婷。
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障碍,收养他的女儿也是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
可这又冒出一个了解内情的人,让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无法越过自我谴责的那道坎。
电话响了,对方发来了一条信息,让我下午三点,准时把五十万放到中心花园的大槐树下。
我立刻让秘书去银行取了五十万现金,装上钱我就开车往那去了。
路上,我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人的模样,他就是刘波。
因为当时知道内情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
可他十年前就出国了,而且还办了绿卡,我们每周都会有通话,公司里还有他的股份,这事儿不太像是他做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两点左右,我提前到了中央公园,带上口罩跟帽子,在公园里转,看看是否能够发现那个神秘人。
我兜里揣了一把弹簧刀,防止对方变本加厉,做出过激行为。
可公园里非常的安静,人很少,他说的那棵老槐树下边更是杂草丛生,周围都是尚未完工的土石方。
我的电话响了,对方声音非常冷。
“地点更换,你得去城南广场,地铁口旁边有条小路,进去之后你会看见一个黑色的垃圾桶,把钱给我扔到那里去,不许迟到。”
“为什么,我已经在中心公园等着了,再过去时间不够的。”
“我劝你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下回不要带刀了。”
对方挂了电话,随后发给我一个路线图,告诉我只要按着他所说的路线走,三点一定会到那里。
没办法,我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做。
等我放完钱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把电话打回去,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我沿着那条小路搜索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等我再回到垃圾桶的位置,那里的垃圾桶已经变成了绿色的。
傍晚,女儿曹婷告诉我下课了,让我开车接她。
见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神情很不对劲,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人是不是也找她的麻烦了。
“婷婷,你怎么闷闷不乐?”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我想回去歇会。”
我说:“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如果不行你可以跟你刘叔说,不要憋在心里。”
回到家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给刘波打了电话,想从他口中探探底,看看是不是他在背后作妖。
没想到,刘波跟我说的事反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当年曹邦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我顿时就傻了,如果曹邦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的话,那我不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么?
我问:“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你最近小心点,这个人很可能找到你。”
“他说话有没有什么特征?”
“是个男人,声音很低沉。”刘波停了下他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怕他给我打电话,所以想问问。”
之后我跟刘波说了些别的事儿就挂断了电话。
刘波跟我说的那个人,跟我接到电话的声音很像,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忽然间,我觉得身后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我猛地回头,发现是婷婷。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刚才刘叔跟我打电话了,他说让我告诉你,这两天他封闭科研,三天内接不了咱们的电话。”
我回头看了眼婷婷,发现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孩子,你怎么了,从培训班回来就这样,是不是学校那边有什么事儿?”
她拼命地摇头,突然间哭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啊。”
老半天她才缓过神来说:“刘叔跟我说,我亲生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瞬间,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不禁骂起了刘波。
这事儿怎么能跟孩子说呢?
我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当年在父亲的遗物里,发现多了一样不属于父亲的东西。”
什么?当年曹邦的遗物是我跟他一起收拾的,当时我也没发现那堆遗物里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呀。
我立刻跟曹婷说:“孩子,你刘叔可能跟你开玩笑呢,再不然就是你听错了,等过两天咱们一起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说歹说我把曹婷给劝回屋里,自己却坐在大厅里,满脑子都是当年遗物的事儿。
点了根烟,我忽然觉得刘波跟孩子说的话,明显有问题。
不对,刚才我还跟刘波通电话了,他怎么可能同时跟两个人通电话。
曹婷在说谎?
二十年了,我只跟她说过她亲生父亲是谁,根本就没说过他是怎么死的。
刘波更不能提这事儿,她又是怎么知道他父亲是意外死的?
再说,我每天都跟这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平时她都是个非常阳光,有理想的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一定是有人告诉他当年的事儿了,那这事儿除了刘波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可刚才到底是孩子在撒谎,还是有人在她背后故意怂恿她?
为了弄清楚这事儿,我又拿起了电话,直接给刘波打了过去。
对方电话关机了,接连打了几遍,他一直是关机状态。
随后我又给他媳妇打了过去,对方接了电话。
“我给刘波打电话,他怎么不接?”
“他中午就去研究所了,说是三天之内都不会开机的。”
“什么时候关机的?”
“就十几分钟之前,我们通完电话就关机了。”
我当时就蒙了,十几分钟之前,不正是我跟刘波通电话的时候吗?
怎可能同时三个人打一个人电话,而且他能跟我们三个人同时聊天?
到底是曹婷在说谎,还是刘波跟他媳妇那边有问题?
可我打过去的号码是对的,跟我说话的人我绝对能听得出来,他就是刘波。
我敲开了曹婷的房门。
“婷婷,把你的电话给我看看。”
她把手机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