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个单机游戏中，成为了NPC。
按照剧情一旦被玩家选中，我就会被霸凌致死。
慢慢地我开始反抗甚至伺机反杀玩家。
但游戏的创作者并没有因此抹杀我，而是答应放我出去。
唯一的条件是帮他完成最后一场直播。
游戏里，我是珀尔福贵族高中的贫困特招生，名叫金枝。
这里很多学生都拥有强大的家庭背景，而我、程潇潇、石宇除外，所以我们三个常年被票选为为被霸凌候选人。
红色指示灯亮起，新的玩家上线了。
玩家角色叫厉飞扬，是这所学校背景最强大的男生，无论他做什么，学校都会视而不见。
暗黑色的寂静苍穹上，两个狰狞的血字「婴灵」悠悠显现出来，游戏序篇开启。
幽暗的灯光下，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跪坐在地上，中间盘腿坐着一位占卜师。
其中一个女孩虔诚地双手合十询问自己的桃花命格。
而占卜师却眯着眼睛盯着两人的头顶上方。
「先告诉我，这个婴灵是谁的？」
我抬起头看着上方，一个蜷缩的婴孩正漂浮在半空中，对我咧嘴笑着。
而身旁的闺蜜程潇潇却被吓出一声惨叫。
「命运的羁绊就在此刻开启，请注意收集回忆碎片，有机会开启隐藏剧情。」
机械的声音响起，游戏正篇开始。
清晨的教室里，阳光洒在厉飞扬清隽的脸上。
他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扫视台下，却在对上我的视线后变得阴沉。
「本月沉默羔羊评选开始。」随着班长的宣布，所有学生都将手中的选票投入箱中。
每个月班级都会票选一个被霸凌者，而他们把这个人叫做「沉默羔羊」。
选中的人将会被随意霸凌，且不允许反抗，而厉飞扬就是羔羊游戏的创始者。
因为我的反套路操作一度成为游戏中最红的NPC，所以很多玩家都是冲我而来。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唱票过后，我一定会拔得头筹。
我握着空白选票投进箱里，余光瞟了厉飞扬一眼，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你是谁？」他面色凝重地盯着我，眼睛里隐藏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我是金枝啊，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假装吃惊地回应，带着无辜小白花的表情。
「金枝？」他重复着我的名字，认真地打量我，似乎要在我的脸上看出另一个人来。
这次的玩家与以往的有所不同，他的眼睛里没有血腥暴力，而是夹杂着一丝哀伤。
唱票过后，令我惊讶的是票数最多的是我的闺蜜程潇潇。
听到班长大声地念出程潇潇的名字后，全班男生都兴奋地尖叫起来。
程潇潇是公认的校花，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是转校生，没什么特殊背景。
正当我思考为什么这次是程潇潇时，只见她猛地站起来尖叫出声，双手不停地抖着衬衫。
她的脸色煞白，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得糊成一片，旁观的男生们却都是一脸戏谑。
时值盛夏，学生们都穿着单薄的白色制服衬衫，我隐约看到程潇潇的衬衫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四处游走。
厉飞扬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而他的桌上一个透明玻璃容器里，此时正空空如也。
我猛然想到厉飞扬这个角色最喜欢的宠物是长尾绿蜥蜴。
程潇潇衬衣里该不会是那条恶心的长尾蜥蜴吧，想到这我顿时心底发寒，汗毛倒竖。
「程潇潇，你的衣服那么紧，它肯定出不来。」
一个四眼男生吹着口哨，奸笑着给身边的人递眼色。
「对呀，程潇潇，快点脱了吧。」
「脱脱脱」瞬间教室里暴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程潇潇脸色越发难看，她跪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最终颤抖地解开了衬衣纽扣。
她紧紧闭上眼睛，一狠心扯下了衬衣快速扔了出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那条恶心的蜥蜴从她白皙的后背爬到地板上，长长的尾巴摆动，吐着鲜红的芯子。
女生们都纷纷害怕后退，四眼男趁机一把拎起程潇潇的上衣扔到教室外面。
其余人纷纷拿起手机疯狂地拍照。
程潇潇上身只穿着内衣，蜷缩起身体将头埋到膝盖里，委屈地哭起来。
我冷眼看着，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你该帮她。」
身后梳着油背头的男生石宇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剧情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我现在得想办法把它要修正回来。
我抄起手边的英语报，跑向程潇潇，还顺便踩了那条蜥蜴一脚，绵软的脚感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迅速地展开报纸包裹住程潇潇，搂着她轻声安慰。
「哎呦，姐妹情深啊，那不如一起啊。」
四眼男揪起那只被踩瘪的蜥蜴逼近我，一手拉开我的后衣领，准备扔进去时被厉飞扬制止了。
他高高在上地睥睨我，我整个人都淹没在他高大的身影里。
「羔羊换成金枝。」
他的声音冷漠，看向我的眼神里却写满了好奇。
「请玩家关注剧情，回忆碎片正在收集中。」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了下四周，似乎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是遭遇洗手间殴打，就是自行车被砸，书本被撕烂等恶作剧。
为了能出去，我始终默默忍受着没有发作，直到那一天。
因球鞋被偷，体育课迟到，我被罚打扫器材室一周。
正在我坐在架子后面休息时，一阵噼噼啪啪的球声将我吵醒。
铁架后面，程潇潇正埋头蹲在墙边，两米外几个学生正疯狂地挥动网球拍，一颗颗球雨点般地砸向她。
厉飞扬坐在阶梯座位上，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脸上无波无澜。
「目标太小，程潇潇你站起来。」叫朱敏的红发女生不耐烦地嚷嚷，转了转手腕准备继续。
程潇潇听话地站起身，仍低着头，手却死死地护着小腹。
这次的球却像是长了眼睛，直直打向她的小腹，慢慢地她白色的裙子上一抹鲜红绽开。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程潇潇脸色苍白，痛苦地滑到地上。
一群贱人，我暗暗骂了声，从架子后面钻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再次护住了程潇潇，帮她挡住了新一轮的球雨。
厉飞扬潇洒地跳下来，白皙的手指撅起我的下巴，玩味地审视我。
他的眉眼清秀，鼻梁高挺，看上去很温和，可我知道这幅好看的皮肉下却埋着一颗坏种。
「再怎么模仿，你也不是她。」他狠狠甩开我，眼中带着浓浓的嫌恶。
莫名其妙，这个玩家大概是个疯批，总说一些奇怪的话。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艰难地背起程潇潇朝大门走去，温热的血染红了我的后背。
医院急诊处到处是痛苦呻吟的病患，医生忙得脚不沾地。
登记做检查时程潇潇已经昏迷，情急之下我只能先用自己的证件划在机器上。
流产手术顺利结束，程潇潇颤巍巍地走出来，见到我立即撑起笑容。
她上前揽住我的胳膊，硬生生直起了腰，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手正在不住地发抖。
第二天我在医院的照片被贴满了表白墙，一张流产通知单赫然写着我的大名。
八卦的标题醒目「堕胎母狗，人尽可夫」。
很好，剧情走入正轨，我无所谓地走开，但想了想又耷拉着脑袋返回，百米冲刺一般直扑向表白墙，声泪俱下地撕照片。
那一声声哭泣，无力又苍白，看上去急切但手指明显绵软无力，撕照片的动作更是慢到极致。
「是金枝，她应该是刚堕胎都没有劲儿撕照片。啧啧啧.......」
我竖着耳朵听着背后的议论声，内心一顿咒骂，等姑奶奶出去了，一定抹杀你们。
「哎，程潇潇，那不是你的母狗闺蜜吗？你怎么不去关心一下啊？」
朱敏嘲讽地看向正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程潇潇。
「程潇潇，你知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呀？」
「我跟她可不是什么闺蜜，谁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是谁的种我哪知道。」
程潇潇上前亲昵地挽住了朱敏的手臂，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控诉，「程潇潇，怀孕的明明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闭嘴，照片和签名可都是你，你赖不掉的，别来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