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拆迁了,拆迁款全部归我。
一时间我成了家里地位最高的人,
大家都在觊觎我手上的钱。
夜里我喝下一杯掺着毒的水被急忙送去医院,
大家互相猜忌,
谁也不知道水里的毒是我自己下的。
对我最好的二儿媳妇进入监狱的那一刻,
我刚刚登上环游世界的飞机。
从前他们把我当成累赘希望抛弃我,
现在我只想带着巨款逃离这个家。
他们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将受到惩罚。
“妈,快坐下。”
陈勇拉着我往沙发上去,我有些受宠若惊。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在家里的真皮沙发上。
“镇上那边怎么说,咱家的地值多少钱?”
叶冰试探性地问。
“一个亿。”
“一个亿!?老婆我们这下要发财了哈哈哈。”
陈勇抱着叶冰高兴地转起圈来,感觉这一个亿好像准备到账户上了。
“妈,一个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陈实和他媳妇李寻丽急忙问道。
我们家祖传留着几百亩地,还有一栋写着我名字的小破房。好巧不巧,刚好就建在政府规划的商业用地上。
一口气一个亿,政府买下这块地。
晚上我坐在餐桌上,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吃上一口热饭,眼泪不禁留了下来。
“妈你怎么了,慢点吃。”
陈勇关心的问道。
看着眼前露出关切神情的众人,我最终开口:
“谁能伺候我终老,我就把这笔钱留给谁!”
几人一听如同饿狼般盯着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活吞。
“妈,你慢点吃。”
几人拼命往我碗里夹菜,瞬间碗里面的肉堆积如山。
“您还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出门给您买。”
见我迟迟没有动筷,李寻丽着急地说。
“我想吃梅菜扣肉了。”
听到我的话,叶冰和李寻丽催促自己的老公赶紧出门买。
夜深了还在营业的小店很少,二人兜兜转转半个小时才买到梅菜扣肉。
之前没人给我饭吃的时候,隔壁好心的邻居就会给我送来一些梅菜扣肉拌饭。
只是她年纪大了,去了养老院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吃了几口买回来的菜后我感觉索然无味,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间后才发现东西已经被清空了。
“妈,你看你老睡这漏风的屋子干啥,我帮你把东西搬到我们隔壁的空房间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好照应你。”
李寻丽贴心的帮我把床铺铺好。
他们隔壁的房间原本是要留给以后的孩子睡的.
房间明亮宽敞,我曾经多次央求他们让我睡这里都被拒绝了,想不到现在竟然主动让我搬进来。
“老二家可真会来事。”
站在一旁的大嫂看着忙前忙后的女人,咬牙切齿地低语。
晚上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却睡不着觉。
我对他们的爱早就在一天又一天的冷漠中消耗殆尽了.
放在之前,或许就算我饿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他们现在的热情,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之后的每天大家都很心照不宣地对我特别照顾,只是他们从小就不是伺候人的主,慢慢的心里也有些不满。
一天夜里狂风大作,我在迷糊之间听见门外有人在低语。
“为什么非要给她养老,如果她直接死了,钱平分不就好了?”
“不行,得先装装样子让她立下遗嘱将钱全部给我们,之后怎么行动再定。”
“一群白眼狼。”
我心里咒骂一声。
风太大,将门外的声音吹得模模糊糊,我没有听清是谁在说话。
“哥,你说这笔钱怎么分吧。”
几人围坐在火锅前,陈实给陈勇倒上一杯酒。
陈勇接过一饮而尽,酒气上头,脸瞬间充血。夹起一块鱼肉摆弄却没有吃,直到鱼肉散成一块一块才停手。
“能怎么分,肯定是三七分啊。我作为长子要多点不是应该的吗?平日里也是我照顾母亲更多,于情于理也应该分多点给我。”
“当年母亲肺结核的时候你连几千块的药费都不愿意出,如果不是我给她服了药,现在哪有你什么事。按理说应该分我多一点。”
陈实咬牙切齿道。
“那咱们就看看谁本事更大一点吧!”
听见弟弟的话大哥也来了气,起身带着妻子摔门而去。
“这可怎么办,明明平日里都是我们在照顾母亲,怎么能让老大家分了大头!”
看着阴沉着脸独自喝闷酒的老公,李寻丽不免有些着急。
“怕什么。”
陈实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分配可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只要母亲立下遗嘱,这钱还不得是我的。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陈实招呼媳妇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这不太好吧。”
李寻丽咽了口水,面带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实。
“叫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见李寻丽犹犹豫豫的样子,喝了几两小酒的陈实瞬间火气上头,抬手甩了李寻丽几个巴掌。
“嘭嘭”几声,李寻丽捂着肿胀的脸低着头出了包厢。
没有直接回家,李寻丽去了一趟最近的药店,偷偷摸摸地买了药。
回家后,想到丈夫的嘱咐,她端着刚做好的饭敲响了我的房门。
“妈,吃饭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我皱起眉头看着她僵硬的笑容开口:
“陈实又打你了?”
“没有,我自己摔的。”
话音落下,在一阵沉默之后,我开门让李寻丽把饭送进来。
临走之前李寻丽特地叮嘱我:
“今天煲的是罗汉果猪肺汤,一定要乘热喝。”
“嘎吱”一声门被关上,我拉上窗帘坐在床前,十几分钟后拿起汤一饮而尽。
“妈,你怎么?”
听到异响的李寻丽急忙冲进我房间,只见我脸色发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救命啊死人了!”
李寻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晕过去,连滚带爬地下楼求救。
众人急忙把我送到医院洗胃,好在并无大碍。如果药物剂量再稍微大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水......”
我吃力地睁开双眼,沙哑着嗓子开口。
见我逐渐清醒,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众人连忙惊醒争先恐后地给我倒水。
“李寻丽你给妈下毒居心何在,如果不是送医及时,妈或许都醒不来了!”
叶冰抓着李寻丽的衣袖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喊道。
“我要真的想害妈怎么还会送她去医院?说不定是你们家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遗产了,才在饭菜里面下药吧。”
李寻丽有些心虚,但也硬着头皮回击叶冰的话。
“咳咳。”
见我坐起来,刚准备开口的人也收回话音。
“嘭嘭。”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一位衣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手提袋进来。
“过来吧,读给他们听。”
我示意男人拿出文件宣读我的出事前立下的遗嘱。
“我是顾清女士的律师。顾清女士曾经立下遗嘱,如果某天她遭遇不测,将名下所有遗产赠予给她的孙子或者孙女。”
“也就是说,”
我接过律师的话,
“谁先生下孩子,我的遗产就归他的孩子!”
“啊!”
李寻丽听到这个消息两眼发黑,尖叫一声随即昏了过去。
她下半身缓缓流出暗红的血液,浸润了白色的裙子。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陈实捏紧手上的报告单脸色发黑恶狠狠地盯着刚刚苏醒的李寻丽。
“怪不得这么久一直都没孩子,这是第几个了?”
没等李寻丽挣扎起来辩解,陈实先扑上病床死死掐住李寻丽的脖子,嘴里发狠地念道:
“你这该死的婆娘,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就拿到这笔钱了,你怎么不去死!”
李寻丽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双手不断拍打陈勇的胳膊。
“啊!”
门外进来送药的护士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尖叫一声,连忙上前扯开陈实。
“回了家你就等死吧!”
陈实见陆陆续续有人围观,阴森森地丢下揉成一坨的报告单和一句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你没事吧。”
小护士急忙给李寻丽倒了杯水,将地上的报告单捡起来准备扔进垃圾桶里。
“等等,把纸给我吧。”
在小护士疑惑的目光中,李寻丽慢慢地打开了报告单,上面赫然写着:
“服用过量米非司酮导致大出血。”
出了医院的陈实憋了一肚子气,进了一家酒馆喝到半夜,伶仃大醉地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