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催婚之苦的我,和同样遭遇的路予煊一拍即合,
准备一起干件大事——以结婚的名义延续单身生活。
人前夫妻,人后兄弟。
可婚后三个月,我俩却越来越不正常了。
说好的婚后只做兄弟,现在对对方产生了非分之想,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先婚后爱,绝世小 甜文 ~)
在我答应路予煊求婚的那一刻,我非常认真地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渣女。
见我同意得这么痛快,他足足愣了三秒钟,再次重申:“我真的不能爱你,你确定?”
我非常愉快地点头:“当然。”
你无情,我无意,都被逼婚逼到死角里,凑一起简直天经地义。
“真对不起。”路予煊很愧疚。
“非常抱歉。”我也很愧疚。
就这样,满怀着对对方的歉意,一对郎才女貌、相敬如宾的新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由于白天操持婚礼太累了,回去之后我发了低烧,摊在床上就睡死过去了。
这是我们睡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半夜隐约感觉旁边有个人在摸我,我顿时警铃大响,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友谊天长地久吗?大半夜摸我干啥,这是兄弟干的事儿?
我气势汹汹地扒开眼罩,路予煊正在离我一臂远的位置警惕地看着我,维持着抓猫的姿势不敢动。
原来他在撸猫,猫却非要往我被窝里钻。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我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大写的尴尬。
我把猫咪的爪子从被窝里丢出去,语气一下子轻松多了:“吓我一跳,我以为是你摸我。”
路予煊也轻松多了:“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突然坐起来要亲我。”
嗐,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好兄弟一辈子,咱俩谁跟谁呀,怎么能干这种有违兄弟之情的事情呢,会被雷劈的。
死不结婚的人突然闪婚了,朋友圈炸锅了也很正常。
每次接到电话,听筒都先传来一声尖叫,搞得我最近的听力活活降低了一个度。
“池洛洛,都没听说你谈恋爱,怎么直接宣布婚讯了?”
对此,我统一回复:“这就叫效率,比一见钟情更高阶的,就是一见定新郎。”
只有我的闺蜜宋宣宣没有惊讶,作为我和路予煊的媒人,她很骄傲。
我和路予煊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宋宣宣的婚礼上。
她撮合我们在一起,并且撂下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出半年肯定原地结婚那种。
我算了算,从我和路予煊认识到结婚,正好半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你是什么牌子的巫婆,这么能预测?”我惊愕地看着她,露出贪婪的目光:“能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一夜暴富吗?”
“去去去,不要鬼扯!”宋宣宣打断我的话,神情很是八卦:“池洛洛,新婚第二天你不早点回家?”
好吧,尽管她是媒人,也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我和路予煊曾对着关二爷的照片发过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东窗事发了也要咬紧牙关死扛到底,这就叫义薄云天。
唉,已婚人士可真没意思,回家还得看时间。
闺蜜不陪我了,准备回家陪老公去。我也觉得很扫兴,索性也回去撸猫追剧。
后半夜两点,我睡得正酣,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没结婚屁事没有,手机半年都不响一回,结了婚真是麻烦死了。
我装死半天,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
路予煊喝得烂醉如泥,叫我过去接他。
“池洛洛,江湖救急,我不行了,呕——”
听筒那边隐约传来起哄声,甚至还有一个大汉带着哭腔口齿不清地喊道:“没天理啊,老路结了婚还能出来喝酒,喝醉了还来接他!”接着就是一阵垂头顿足,嘴里不断哀嚎“我不活了”。
我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语气温柔地安抚了路予煊:“乖啊,等着我啊,不要乱跑听到没~”。
挂掉电话,手机一关,我倒头继续睡。
兄弟就是拿来卖的,乖儿子,等爸爸醒了之后再去接你吧。
我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竟然一口气睡到了下午一点。
路予煊已经回来了,倒在沙发上,面色憔悴,表情阴森,顶着一头鸡窝,正愤愤不平地瞪着睡得一脸满足的我。
“呦,回来啦!”我故意逗他:“今天的造型很别致哦~”
路予煊成功地被我惹怒了,冲我吼道:“池洛洛,你为什么放我鸽子!你害得我面子都丢尽了!”
“你丢面子关我屁事。”眼看路予煊不准备善罢甘休,我决定干脆把话说开:“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义务去接你?”
说好的婚后生活互不干涉,你打扰我睡觉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在这唧唧歪歪。
“我以为这点小忙你会帮的……”路予煊气得直瞪眼,本想再反驳我几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蜜月假期,新婚第三天,以吵架告终。
我承认我这个人抵触婚姻。
人活着就图一乐,可谁也不是圣人,不能尽善尽美。
婚姻要求两个人朝夕相处,模式固定,要藏起彼此的阴暗面,克服天性虚伪地过一生。
这种既为难别人又为难自己的事情我才不要。
本来以为只要找个志同道合的人约法三章,就能继续过单身生活,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意了。
为什么会觉得路予煊是个志同道合的人呢?这是个悲催的故事。
第一次见路予煊,他那悲催的样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别人家的伴郎都是风风光光,帅帅气气。他可倒好,迎来送往,端茶倒水,一会儿照顾老人,一会儿安抚小孩,跟个花蝴蝶一样满场乱飞,带着笑容打点全场。
我当时在想,他要是戴个假发,挂个红绸,装个礼仪小姐肯定毫不违和。
啧啧啧,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喂。”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叫住他问道:“新郎新娘给你多少打工费啊,这么尽心尽力?”
“双倍份子钱。”他摇头叹气。
“那属实不少了。”我暗地思忖,其实还蛮赚的,毕竟才忙这么几个小时。
“是我给她。”他做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我惊了,偷偷赞赏道,不愧是你,我的好闺蜜。
空手套苦力,外加地主级别的剥削,就算黄世仁在世也要直呼内行。
“谁叫新郎是我的好哥们呢。”他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语气说道。
我暗笑,心想还好我太懒,没有答应做伴娘,于是充满同情地安慰道:“婚礼还真是坑爹啊。”
没想到他恶狠狠地接了句:“正常人结什么婚啊,疯子才结婚。”
我本来准备走了,听了这话忽然眼前一亮,顿住脚步,上下打量着路予煊。
他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气焰嚣张地说道:“喂,你这么看我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啊,我就是不喜欢结婚。”
我迈出了求贤若渴的步伐,颤抖着上前伸手与之交握:“这位同志,请问你有被催婚的烦恼吗?”
“有,别提了,烦死了。”
我眼里瞬间闪现出贪婪的光,越看路予煊越顺眼。
合适,太合适了。长得帅,腿又长,人还悲催,最关键的是脑回路和我一样。
霎那间,电光石火,王八绿豆,就这么对上眼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总是约路予煊出去玩,开始了我的疯狂试探。
做饭,我会他不会。家务,他做我不做。火锅,我涮牛肉他涮羊肉。烧烤,我吃五花肉他吃鸡翅膀。饮料,我喝可乐他喝雪碧。游戏,我玩法师射手,他玩打野边路。
我还了解到,路予煊是个昼伏夜出的人,和我正好相反,这说明我们彼此都可以有自己的空间。
我拍案叫绝。
对于我这样一个婚姻悲观的人来说,这就叫天造地设的一对。
既不会抢吃的喝的,也不会有锅碗瓢盆纠纷,甚至一起打游戏都不会抢位置。
我终于放心了,开始有意无意地向他透露出我也不想结婚,并且深受催婚困扰。
路予煊很快就get到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准备一起干件大事——以结婚的名义延续单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