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挽星在少不知事时,撩拨了邻校的好学生梁璨阳。
后来她出国,二话没说就一脚把那位纯良好学生给踹了。
可没想到时隔四年,她在无家可归、狼狈不堪的境况下与梁璨阳狭路相逢。
于是,梁璨阳把时挽星从路边捡回家,打算变着法子折磨她。
(破镜重圆,男主嘴硬心软~1V1 HE~)
梁璨阳是在马路边上捡到时挽星的。
彼时,他刚参加完尧哥儿的生日会,从包厢出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
因为喝了酒开不了车,他便踱步到附近的江边吹吹晚风。
虽然入了深秋,但是南城的天气依旧热烈,暑气一浪接一浪汹涌而来。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等来一丝凉意。
过来江边散步的人还没有散去,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聊天说笑的,或者是牵着狗狗抱着猫咪慢悠悠踱步的……总之,到处都充满着平淡生活中的世俗惬意和浪漫。
对比之下,时挽星的形象比较突出。她这会儿正坐在沿江路边,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一瓶喝剩一半的冰镇可乐,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可事实上她并不是看起来狼狈,而是的确过得很狼狈。
毕竟她现在是被房东赶出来的,买完汽水之后,她的兜里可谓干干净净,一分钱也摸不着了。
不过更狼狈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下一秒,她就望见了马路对面那个身长玉立的男人。
借着路灯和月色,她清晰地认出那个男人的轮廓,是梁璨阳。
时挽星几乎一瞬间就僵住了,如同被人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
以前年少春衫薄,喜欢意气用事,时挽星曾经撩拨过邻校的好学生梁璨阳。后来她出国,二话没说就一脚把那位纯良好学生给踹了。
可没想到时隔四年,她回来南城,却与梁璨阳狭路相逢。
隔着马路,时挽星看不大清出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像从前那般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还是憋了一肚子气准备找她算账?抑或是大人有大量,早已经对她曾经的那些恶劣行径释了怀?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梁璨阳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过了片刻,他穿过马路来到了她的跟前。
时挽星抬头,刚好撞入他清澈的眸子里。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晚风越来越大,吹得时挽星的头发飘飞起来,几缕头发挡在那张青山水黛的俏脸上面,衬得面容更加憔悴。
梁璨阳稍微回了神,撇开视线去看了一眼旁边的行李箱和汽水瓶子,到底还是忍不住,朝她开了口:“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时挽星对着他笑了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弧度,笑容明媚又热烈。
不过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啊,就是你心里猜的那样,我无家可归了。”
顿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我以前对你那么坏,这不,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说罢,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时挽星回来南城将近三个月了,处理完家里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之后,手头上的钱也花得所剩无几。
紧紧巴巴地过了一段时间,她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可惜好景不长,前几天跟甲方谈合作项目的时候,那个油腻男把手伸向了她的大腿。
她没忍住,回了两个脆生生的巴掌,然后就被老板炒了鱿鱼。
拖欠的房租也交不上了,于是房东毫不留情地把她扫地出门。
旧话说得没错,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这不,前脚刚被人赶出来,后脚就碰到了曾经被她无情抛弃过的前度男友。
还真是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瞧着她这副落魄模样,梁璨阳嗤笑一声,“你真的是活该!”
时挽星找不到话来反驳,等反应过来后,那人已经走远了。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笑,把他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嗯,我的确是活该。”
……
十分钟后,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挽星没想到梁璨阳会去而复返,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后者居高临下盯着她,语气清冷地问:“你要跟我回家吗?”
梁璨阳把时挽星从江边捡回了清荷居那边的房子。
一进门,沙发上被吵醒的橘猫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颇为怨念地往夜归的男人发出几声不满的叫声。
目光触及时挽星,它不满的情绪越发深重,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抓到男朋友偷腥而发飙的正宫娘娘。
梁璨阳翻出一双新的备用拖鞋给时挽星换上,极其平淡地为她作介绍,“它是我新养的猫,名字叫蛋黄。”
说罢,他把蹭过来宣示主权的蛋黄一把抱在怀里,用鼻子蹭了蹭它的脸,哄小孩似的笑了笑,声音温柔又悱恻:“乖,别跟姐姐闹。”
这区别对待,简直天壤之别。
不过作为外人,时挽星也不好意思打扰这一人一猫的温馨相处,只好一边默默等待,一边悄悄往四处打量。
这套房子是个不算很大的两居室,但所需物品一应俱全,屋内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
再加上“蛋黄”也被养在这里,所以时挽星由此推测,这大概是梁璨阳平时居住的地方。
在江边的时候,他说要带她回家,她还以为是回祥和路,没想到是新的小窝。
“你想什么?”许是困倦,蛋黄不知何时又眯上了眼,梁璨阳盯着走神的姑娘,冷不防地开口。
对上他的视线,时挽星敛起笑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按道理来说,当初她没给任何理由就把他甩了,他应该是怨她才对的吧?
听了这话,梁璨阳挑眉讥笑,“当然是因为想要看你的笑话,顺便日行一善做下好事,不然你以为我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吗?呵,我劝你少自作多情,也不要对我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瞧瞧这说话的刻薄劲儿,时挽星撇撇嘴,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的乖学生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纯良大白兔。
不过不用睡天桥底,她已经阿弥陀佛了。他要看笑话就看吧,反正她丢脸也不是第一回了。
见她表情坦荡,梁璨阳眸色暗了一瞬,随手指了指沙发,继续挤兑她:“以后你睡客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挽星被磨得没了脾气,坦然接受,“可以,谢谢!”
他盯着她的眼睛,步步紧逼:“房子不是白住的,你要负责打扫卫生和帮我喂猫来抵房租。”
“好。”
见她没反应,梁璨阳继续试探,“你还得负责我的早餐和晚餐。”
“行。”时挽星的脸上由始至终都平静如水,并且一一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
梁璨阳有些泄气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了一下,便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瞥她一眼,懒洋洋道:“现在过来写个欠条。”
闻言,时挽星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其他表情,类似于疑惑不解,“你刚刚明明说了以工抵债,为什么还要写欠条?”
她都穷得叮当响了,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可以被压榨的?
梁璨阳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眉心微微蹙了蹙,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你需要钱吧?我可以借给你,这下可以过来打欠条了么?”
虽然自尊心被挫得七零八落,但时挽星没再扭捏,公事公办地打了张借条之后就收下了那张卡。
毕竟她吃饭需要钱,找工作需要钱,家里那个疯老头也得花钱,她没得选择。
“谢谢!”
他依旧盯着她看,眼神无波无澜,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才象征性地回了一声:“不客气。”
那天晚上打了欠条之后,时挽星在清荷苑住了大半个月,梁璨阳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
她不禁怀疑梁璨阳是不是忘记了要看她笑话的事情?而被他一并忘记的,还有那只与时挽星相处得不甚愉快的橘猫蛋黄。
大概是替它的主人抱不平,蛋黄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时挽星看,有时候傲娇起来,连她倒的猫粮也不肯吃。
一天到晚只会盯着门口,几乎把自己活成了“望夫石”,望穿秋水等待梁璨阳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