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府嫡小姐,也是个大冤种。
小妹逃婚去找我的心上人,我却要被逼着给她收拾烂摊子
——代她嫁给我的死对头小侯爷。
我忍了,可我刚喜欢上现在的相公,
她和我曾经的心上人却双双出现了……
(完结HE~)
1.我是一块砖
“阿然,相府存亡就看你点不点头了。”我爹真挚地看着我道。
我把手从我爹那儿抽出来,随后坐到梳妆台前,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边问道:“姝妹去哪儿了?”
爹爹擦了把汗,磕磕巴巴道:“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浪迹天涯。”
我把梳子摔在梳妆台前,扭头看向我爹冷笑道:“怕不是去边塞找俞烬了吧?”
爹爹哑然无声,自是默认了。
我苦口婆心道:“这次是逃婚,下次她再做更出格的事情怎么办?爹,你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
爹爹连忙点头应允,并承诺早日把她捉回来,关她个十天半个月,这期间就让我冒名顶替,替妹出嫁。
“这小侯爷好相与得很,之前你们不还在国子监一起念过书?”我爹小心翼翼道。
我转身看向他道:“爹爹,让我出嫁可以,可若是被他发现,你怎么处理?”
“我自会想办法。”
“好,我嫁。”
爹爹心满意足地出门去和侯府商讨婚事,我呆愣在桌前只觉得可笑不已,俞烬与我青梅竹马,我就等他解甲归田,一同归隐山林。现在小妹丢下燕京这个烂摊子让我处理,兵不血刃抢走了我的俞烬。
爹爹说有法子,说到底就是要我忍气吞声,为了相府的荣耀认命,彻彻底底地成为秦姝,当侯府夫人。他向来偏心,我却不知他能为小妹偏心至此。
我不是相府的嫡小姐,我怕只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侯爷贺昑约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要和他娘子叙旧,我冷笑着接过他的信,常言道字如其人,从他这一手狗爬来看,定然是个歪瓜裂枣。
早年在国子监,我自当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嫡女,这小侯爷整日鼻青脸肿地来上学,又嬉皮笑脸地同那群纨绔打成一片,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同他有交集?小妹倒是与三教九流打成一片,最爱同他凑一块。
这么一看,被他发现我不是小妹的可能性也太大了些。
我坐在房中唉声叹气,使唤侍女去小妹房中拿几件衣服来,五颜六色就往身上穿,随后我看着镜子艰难道:“这就是小妹日常穿的?”
侍女想笑不敢笑,面目扭曲道:“是。”
我张开手,觉得自己像只山鸡,多看一眼都头疼。
小侯爷到得早,已经在厢房里候着了,我挥着我七彩的翅膀翩翩落地,他一见我先是愣怔了片刻,随后就笑开了,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姝妹,今天穿得真好看!”
我打量着小侯爷,年纪轻轻,怎么眼睛就瞎了。我学着姝妹的样子把腿盘起来坐在椅子上,觉得浑身都难受。
小侯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你往日都是坐在我腿上,今天怎么坐到椅子上去了?”
我一愣,尴尬道:“小侯爷,这不合适吧?”
“怎么今日你看起来这么不对劲,又是喊我‘小侯爷’,又是对我疏离冷漠的。姝妹,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小侯爷眼睛慢慢红了,他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哭诉道:“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吓得我赶紧从椅子上下来,犹豫了片刻,在他哭嗝出来的刹那一狠心坐上了他的大腿,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喊道:“贺昑,你别气了。”
小侯爷吸了吸鼻子果真不生气了,他伸手抱着我,一头栽在我的肩窝里问我:“姝妹,你还喜欢我,还要嫁给我是不是?”
我忍气吞声道:“是。”
他一抬头看着我又哭了出来,他拿起他沙包大的拳头砸在我的后背上,哭道:“你对我冷漠了,你说我无理取闹了,你还没成亲就开始敷衍我了。”
他的小拳拳砸在我的身上,把我这山鸡砸成了一只跛脚鸡。
“疼。”我道,“贺昑,你砸疼我了。”
贺昑停下了动作,他疑惑地盯着我道:“姝妹,你平时可不会喊疼,是不是你那嫡亲姐姐又偷偷打你了?”
我一听他的话,恨不得立刻去边塞把那丫头揪回来打一顿,全府上下拿她当眼珠子疼,她倒好,到处造谣!
“你莫要到处造谣了。”我道。
他看着我轻嘲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而又说了几件国子监时的旧事。这旧事十有八九与我相关,不是我狼狈跌倒就是我忘带书册被夫子责骂。他说得津津有味,我在一旁笑容渐渐消失,拳头慢慢捏紧,我从未想过我引以为戒的过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说罢停了停,转而看向我道:“姝妹脸色怎么不好了?”
我起身道:“乏了,我先告辞了。”
我离开酒楼远了才敢回头看向刚刚离开的厢房,贺昑好像还未离开,他站在窗前朝我望来,脸上隐隐还带着笑容,我心中一阵绞痛,甩袖离去。
2.嘴巴甜才有糖吃
我催着我爹快点把姝妹带回来,我爹不急不缓说再等等,这一等就等到成亲了。
贺昑骑着高头大马,把我从相府接入侯府内,酒宴散尽,他才嬉笑着推门进来,我警惕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点亮烛火,又坐在我边上,喘着粗气掀开了我的帕子。
他摸着我的脸道:“我们成亲了。”
我看向飘忽不定的烛火,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漂泊的往后,我骤然推开他,任他跌落在地。
贺昑好像被我吓醒了,他扶着墙起身,随后看向我皱眉道:“你怎么了?”
我抖了抖袖子道:“刚刚太激动了,没想到把相公推倒在地。”
贺昑笑道:“想不到你同我一样开心,我还以为……”他说了一半便不再开口,只是理了理衣服重新靠过来,不停地吻着我的脸、我的脖子,他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死死地捏着被衾,看着头顶的“囍”字只觉得荒唐。我自小循规蹈矩,通读女戒,要当这世间最端庄的将军夫人,结果阴差阳错嫁给这么个不着调的流氓,断送终身。
贺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起身啄了一口我的唇,在我耳旁道:“怎么,我见你不开心?”
我笑着看向他道:“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我笑都来不及。”
他伸手捋过我耳边的碎发,随后从我身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我害怕他又扑上来,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聊胜于无。
贺昑转头看到我的小动作稍稍笑了笑,随后合衣躺在我身侧,他看向我道:“姝妹,你知道你姐姐多过分吗?”
我看向他,一时摸不清他是故意设圈套套我话还是真不知,只能稳妥地答道:“她这个人只知道死读书,不懂人情世故。”
贺昑对我眨了眨眼道:“有一天她看见我鼻青脸肿地从外头走进来,你猜她第一反应是什么?”
那天再平常不过了,我带着书童从马车上下来,见他衣衫褴褛,像是刚同人打了架,我一向对斗殴之事敬而远之,只让小童从车上拿了些药给他就走了,我简直是他的恩人。
“你姐姐连看都不想看我,她嫌我脏。”贺昑笑了起来,笑容里带了几分诡谲:“她不但嫌弃我,还叫人扔了些膏药打发我,她当我是要饭的?”
我看向他,觉得他同我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些偏差,他见我回头,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温柔,他道:“你同你姐姐不一样,你比她好多了。”
哼,姝妹要是真这么喜欢你,还会逃婚?我心中暗想,这贺昑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往事不提,今后我嫁与你,就好好待你。”
他一愣,眼中似有些挣扎,随后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同我过一辈子?”
我一惊,反问道:“难不成刚成亲,你已经打算和离了?”
好一个泼皮小侯爷,好一个燕京顶纨绔的子弟,难怪小妹不愿嫁与他,原来他是这样的薄情人!
“一生一世哪里够!”他急忙解释道,“我要你的三生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