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丈夫的第三者。
半年前,我和我现在的丈夫合谋将他怀孕的正妻约到了天台上,我用最邪恶的言语侮辱她,让她离婚把男人让给我。
“你结婚的那晚他还借口出来和我睡了一觉,所以他当晚才没有碰你。”
我知道正妻是个烈性子,最受不住这般污言秽语的打击。
果然,那女人满眼怒火,她肚子里还揣着三个月的胎儿,一怒之下从天台一跃而下。
我以为,我害死了她。
当我被提示音惊醒时,墙上的老式挂钟时针停留在午夜十二点。
桌子上的电脑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屏幕上骇人的白光刺眼地亮起,我惊骇地望过去,发现一封诡异的邮件正在自动开启中,就好像有人正在操作一样——
邮件里的视频先是发出电视机雪花般滋啦啦的恐怖声响——画面中的女人披头散发地从楼顶一跃而下,下一秒,她顶着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匍匐着,朝着镜头前的我伸出惨白的手臂求救……
我尖叫着起身。
“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因为我患有严重的精神衰弱,为了不打扰我的睡眠,我的丈夫就睡在隔壁的房间。
听到声音,他非常及时地冲了进来。
“是她来找我复仇了,是她,一定是她。”
我绝望地抓住我的丈夫,两只眼睛猩红得可怕。
丈夫飞快地将电脑关上,温柔地将我抱在怀里安慰我。
“别乱想,应该只是中病毒了,不要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丈夫的声音很温柔,眼底都是深情。
我窝在他的怀里,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和热水,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还好我有一个深爱的我的丈夫,他不计较我严重的精神衰弱,一如既往地爱着我。
我吃下药,看着老公也躺在了我的身边,我这才放心地睡着了。
自那以后,我睁开眼就会想起那张血淋淋的女人脸。
因为惊吓,我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了。
“我最近天天头晕耳鸣,记忆力也变得很差。”
我站在厕所的梳妆镜前,给上班的丈夫发微信抱怨。
看他没回,我将手机放在一旁,打开热水龙头准备洗头发,正梳理时却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头顶上有一道伤疤。
“什么时候留的疤?我怎么不知道?”
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有了很严重的倒退,竟然连身体上的疤痕都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
“等丈夫回来问问他吧,他一定知道。”
想着丈夫的那张和善的脸,我终于安下心。
热水顺着我的发丝渗透进来,刺激得我的伤疤有些微微的痒。
第三天夜里,“那个女人”又来了。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鼠标自己滑动着,再次点开了那封血淋淋的邮件。
女人凄厉诡异的哀嚎声,蔓延满地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浑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我跳下床一遍一遍地删除邮件,甚至把发件人的地址拉进了黑名单里。
可是邮件依然会换成新的匿名发送过来。
“老公,你快回来,我害怕。”我拿着手机躲在墙角里不断地颤抖着,丈夫出差了,空无一人的家里只有几近崩溃的我自己。
“你的电脑我已经找人修好了,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
丈夫的语气依然很轻,但却染上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我害怕极了。
“她真的在屏幕上看着我,她是因为我才死的,她不会饶过我的。”
“我累了。休息了。不想再听你的幻觉。”
丈夫冷冰冰的挂断了电话,他的话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我的丈夫已经修好了电脑,难道这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
诺大的别墅里,没开灯的角落里一片阴暗。
我回到床上,躲进被子里。
血腥的女人脸如利刺般扎进我的心里,我不敢露出脑袋,生怕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死去的女人正站在床边盯着自己。
因为这间别墅里,本没有我的位置。
其实,我是我丈夫的第三者。
半年前,我和我现在的丈夫合谋将他怀孕的正妻约到了天台上,我用最邪恶的言语侮辱她,让她离婚把男人让给我。
“你结婚的那晚他还借口出来和我睡了一觉,所以他当晚才没有碰你。”
我知道正妻是个烈性子,最受不住这般污言秽语的打击。
果然,那女人满眼怒火,她肚子里还揣着三个月的胎儿,一怒之下从天台一跃而下。
我知道我闯祸了。
本来只是想让她离婚的我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她的命。
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楼,看着正妻满脸鲜血趴在地上的样子,我当时就晕倒了,头嗑在了花坛上。
醒来之后,我已经从医院治疗完毕,只有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
丈夫将拉到了这间本属于正妻的别墅里,他温柔地着吻我的手:
“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她死了,再也没有人会来阻挠我们了。”
我躺在床上,环顾着自己似乎在梦境里幻想过多次的豪宅,我很高兴——终于,以后我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来了。
丈夫跟我说过,我头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豪宅,可噩梦却好像也随之开始了。
丈夫出差的第二晚,我特地将那个恐怖的电脑搬离了我的房间。
夜里,我吃下安眠药才刚刚入睡,屋子却突然想起了一阵诡异的声响。
我听见了,那个声音就在客卧的床下。
我屏主呼吸,毛骨悚然地拿起晾衣杆走过去,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只一眼,我立刻就尖叫了出来。
一双泛着锐光的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它发出一声犀利刺耳的低吼,趁我不注意,它蹿出来顺着窗户就逃走了……
是一只黑色的野猫。
我被它吓得跌在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拨通了安保的电话,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别墅区内会出现野猫。
保安连连道歉,说以后一定会加强管理。
但他最后的嘟囔的两句,我还是听到了——
他说,奇怪,昨天才把检查了小区院墙,绝不可能有流浪猫进来。
他还说,这家住户大半夜自己不关窗户,不钻你家钻谁家……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窗户,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临睡前,我检查了所有的门窗,因为丈夫不在,我每一个都是亲自按压过锁扣的。
所以……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双手。
是“她”
一定是“她”。
挂钟在幽深的黑夜里突然响起,午夜十二点到了。
我猛地回头望去,电脑不知何时竟然又跑到了我的房间里。
屏幕亮起,那封邮件又来了。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瞬间陷入绝望的深渊。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别墅区在郊区,我没有车,无路可去。
在外面冻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还是回了那栋阴森森的别墅。
这一次,我不敢睡了。
我将别墅的每一盏灯都打开,准备坐在床上熬到天亮。
我给丈夫发消息,告诉他今晚的事情。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前妻本来就没感情,没有你,我也会和她离婚的。”
“可我还是害死了她,她本来可以活着的。”
我的心里还残存这一丝善念。
总觉的自己有愧于那个女人。
发完这条消息,丈夫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才复:
“她该死。”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消息只有文字,没有声音。
但我却分明看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我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
不知为何,看着一向温柔善良的丈夫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竟蓦然觉得不寒而栗……
黑猫事件似乎只是一个开端。
丈夫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栋宅子每到夜晚都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
突然掉下来的结婚照。
饮水机出现哗啦啦的流水声。
甚至还有被挪动了位置的鞋子。
等到天亮后,我一遍遍地查看房间,可什么都没发现。
我给丈夫打电话,丈夫却只是叹气:“我不在,你的神经衰弱更严重了,我很担心。”
听着丈夫温柔的话语,我开始自责起来。
他为了我家庭破碎,还让我住进了这样奢华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