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立，今年三十多岁了，在之前的三十多年里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以至于彻底毁了自己的人生。
那是一个下午。
凌雪，我这次的相亲对象，她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东西。
凌雪刚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黑丝长腿，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方波涛汹涌，漂亮到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流转的眼神只是在我身上一扫，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了，傻呆呆地盯着她在我面前坐下。
我紧张地在裤子上擦干手心冒出来的汗，伸手：“你好，你就是凌雪吧？”
凌雪的眼神在我手上过了一下，就坐下了，笑容没变，但我能感受到里面的轻蔑。
我尴尬地收回手，就算这样都止不住心脏砰砰直跳，不停盘算该怎么开口打破僵局。
“我时间很赶，大家就直接一点，你有车吗？有房吗？现在存款多少？”凌雪保持着女神一样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没多少感情。
我的眼神控制不住落在她脸上，脸一红，赶紧看向别处，结结巴巴地说：“房子有，我的存款加上父母的积蓄在这里买了套房，车是国产的，十多万，存款大概有几十万的样子。”
这些在农村老家找老婆完全没问题，但是对凌雪这样从小就生长在大城市的女人，我眼角余光偷偷看她，高兴之余心里还生出一抹自卑，这样的女神恐怕看不上我这点东西。
果然凌雪抿了下嘴唇，嘴角的弧度也落下来，纤白的手指敲了两下桌子：“你条件勉强，但想跟我结婚除了这些条件之外还有要求。”
我赶紧点头，紧张和忐忑让我藏在桌子下的手不停颤抖。
凌雪下巴抬高了几分，吐出自己的条件：“彩礼五十万，这笔钱的是我弟弟要结婚的钱，你要是连这点钱都出不起，我们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
我全部继续加一起也只有三十多万！
更何况在城市买房已经掏空了家里所有积蓄，这时候上哪儿再弄剩下的十多万？
但我控制不住地看向凌雪，这种级别的美女，要是错过这一次，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能遇到了，一咬牙：“没问题！那我们是不是先加个联系方式？”
凌雪附身把手机递过来，我能清楚看到里面的雪白，鼻腔一热，我赶紧捂住看口鼻假装打喷嚏，免得当众流鼻血。
“那我们之后有时间再约，你也知道我们做豪车销售的工作时间都很不固定，就先不陪你了。”
凌雪风情万种地起身，临走时视线在我身上落了一下，身姿摇曳款款远离。
只留下我一个人握着手机愣愣地对着这个笑容回味，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我们两个的婚礼现场，连生几个孩子、孩子叫什么名字、以后在哪儿上学我都想好了！
那天之后，我和凌雪就开始聊天，我用尽浑身解数讨凌雪开心，可是她好像每次都不冷不热。
“我说了多少次，你别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现在还不想被那些同事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凌雪不高兴地把我拉到没人注意的角落。
我觉得凌雪对我未免太苛刻，但终究舍不得说重话，献宝似的拿出今天送凌雪的礼物：“这是你之前发朋友圈想要的一款包，我花了大价钱才买到手，今天就是想给你送来。”
我跟凌雪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恨不能用显微镜观察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每一个字和表情的细节，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了解眼前这个女人。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一直到凌雪要走的时候，我害羞地拉着她的手，对上她的视线心脏就砰砰跳。
眼看凌雪不耐烦了，我才敢问出压在心里很久的话：“对了，小雪，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
凌雪拿着包的手一顿，美丽的眼眸狐疑地盯着我：“说好的彩礼五十万，你凑够了吗？”
我生怕她这边再出现什么变卦，我知道，只要没结婚，就算凌雪现在跟别人相亲我都不能说什么。
我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她看：“我身上的存款有三十多万，再加上兄弟能借我五六万，剩下的十多万就用车子抵押做贷款，肯定没问题！”
凌雪看我这样子，嗔怒地推了我一把：“那你有没有想过车子抵押出去了，我们结婚以后怎么办？”
我摸着胸口她的手残留的温度，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我现在的工作工资不算低，用不了一两年就能还清。”
凌雪娇哼，妩媚的姿态看得我心头一热，不敢做太孟浪的举动。
我正想着怎么说服凌雪尽快答应，脸颊忽然落上一个湿热的吻，我如遭电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凌雪居然亲我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亲密接触。
反观凌雪似乎也在昏暗的灯光里悄悄红了脸：“那等你凑够钱之后我就带你回家见我妈，也见见我弟弟。”
我的心情如同飞上云霄，在云上飘飘忽忽不肯下来。
一直到上班的时候我心里都一直回想这件事，脸上遮掩不住的喜色连死党林城都发现了，他看新大陆一样看着我：“不是吧？你这个万年老处男这是开花儿了？”
周围的女同事都惊讶地看着我这边，紧跟着就是噗嗤几声轻笑，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羞恼地把人按下，小声说：“你别大声说，等下班别走，我有点事想求你。”
下班之后，我跟林城找了个常去的饭店，说了凌雪要彩礼的事情。
林城脸上似乎有为难，欲言又止地，在我的坚持下才说出口自己的担忧：“兄弟，你该不是被人骗了吧？咱们这边普遍价格最多也就三十万，还要五十万还给弟弟结婚，摆明了扶弟魔啊！”
我赶紧按着林城，左顾右盼生怕别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然后才压低声音诉说甜蜜的烦恼：“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她，而且她说要带我去见她妈，这怎么可能有假？”
我给林城看了凌雪的照片，黑丝美腿，S型身材，一张脸都是天然的，比那些明显人工的美女网红强得多！
这是凌雪发的朋友圈我偷偷保存的，因为她从来不给我发自拍，现在我手机里除了这些关于凌雪的照片，就只有每次几分钟的视频电话里的截图。
哪怕是这样，这段关系都足够我半夜偷偷笑醒。
林城借着酒杯遮掩着嘴，不由自主地翘起二郎腿，眼神在我和凌雪的照片之间来回看。
身为男人我哪儿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小心眼儿地收回手机，就一句话：“借不借！”
林城的眼神明显的意犹未尽，但看我这死心塌地的想借钱把人娶回家的样子，摇头，表示：“兄弟，怪不得你把持不住，就算是我碰到这样的女人哪怕被骗了也值啊！”
我生气地揣着手机就走，身后林城拉着我的衣服挽留：“别啊，借你还不行吗？”
我这才闷闷地坐下：“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是该打的欠条我也不会少了你的。”
林城暧昧地对我挤挤眼：“借多少？”
我心里算了下数目，说：“十万，能拿出来吗？”
林城嘴里品出不对味儿了：“你这顶多差五六万，撑死也就七万，哪儿需要这么多？”
我老脸泛红，嘟囔：“总之你就一句话借不借吧，再说了，出了彩礼，平常给人姑娘买礼物不也得花钱？人家这么漂亮要跟我在一起，总得让人家不吃亏才是。”
林城对我比了个大拇指，没两天就把钱打我卡里了，死活不肯收我的欠条。
我也恼了：“你不收我就去找别人，万一我找个高利贷，那才是真完蛋了。”
林城这才收了欠条。
而我也带着五十万的卡和凌雪回家，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母亲，刘芳。
刘芳用着我给凌雪买的按摩椅，看到我之后也没站起来，眼神在我带来的东西上转了一圈，这才笑着站起来：“你就是赵立吧？来来先坐，凌峰，赶紧倒茶！”
里屋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小伙子，不情不愿地把茶杯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