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和婆婆合谋杀害后,我重生了,但重生到了婆婆的身体里。
上一秒,丈夫还在说我是生不出儿子的母鸡!
下一秒,我就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
我和楚宗生是大学同学。
我是十八线小城市考出来的小镇做题家,他是二线城市拥有八套房的土著。
我俩一见钟情,恋爱七年,谈婚论嫁。
他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第一次见家长,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照照镜子,你配得上我们宗生吗?”
楚宗生很为难,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不想违背母亲。
我也有自尊心,就这样和平分手了。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楚宗生的。
他妈终于松了口,我们这才领证。
结婚的第一天,婆婆就给我下马威:“要不是看在我大胖孙子的面子上,我才不乐意让你当我儿媳。你以后要谨守本分,当个贤妻良母,不然宗生随时可以把你扫地出门。”
我每天六点钟起床,买菜做饭,洗衣拖地,从早忙到晚。
婆婆就像幽灵一样跟在我身后指指点点,不是说我做的饭菜没营养,就是说我擦的地板不干净。
我在她眼里连奴才都不如,她却觉得我麻雀飞上枝头才是占了便宜。
这些委屈我全咽进肚子里,没跟楚宗生说过。
他工作忙,天天加班,我不想让他夹在两个女人间为难。
那时医生建议我剖腹产,婆婆不让,非要顺产。
楚宗生劝我:“我妈说顺产的孩子更健壮聪明,为了孩子,你就忍忍,好不好?”
我问他:“如果我死在产床上呢?”
他说:“怎么会,那都是小概率事件。老婆,放心去吧。”
我不再争执,进了产房,经历万千苦痛,母女平安。
婆婆看了一眼孩子,抱都没抱一下,脸拉得老长:“怎么是个闺女?沈幼宁,你的肚子太不争气!”
她拒绝请月嫂,也不肯帮我带孩子。
楚宗生也挺无奈的,他带的项目催得紧,没时间请产假。
我只能一个人手忙脚乱地照顾婴儿,好几个月没睡成安稳觉,还得了产后抑郁。
婆婆让我抓紧再生个儿子,我心疼闺女,没同意。
从此她更加看不起我。
有次我听到她在楚宗生面前骂我是没用的母鸡。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到三岁,可以上幼儿园了,我想重回职场,楚宗生却递给我一纸离婚协议。
他趁我怀孕期间出轨,和小三生了孩子,男孩。
我感觉天都塌了,这些年的付出都成了笑话,和他大吵一架。
他竟然动手打我,婆婆冲上来拉偏架。
结果我被楚宗生活活掐死。
婆婆替他顶了罪,判了七年。
而他屁事没有,和小三潇洒过日子。
焚尸炉里,我的不甘和憎恨全被烧成了灰。
再一睁眼,我重生了。
我回到了过去,但没有重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变成了婆婆庞梅娟,这个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此时我刚刚新婚,她也才刚满五十五岁。
个子矮小,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深重,双手粗糙有力,嘴唇薄,说出的话同样刻薄。
看着镜子中这张老脸,我恶心得想吐,冲出卧室。
楚宗生躺在沙发上,翘起一只脚搁在茶几上,边打游戏边吃水果。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味。
我看着自己的背影,不,应该叫她沈幼宁。
我默念这个曾经属于我但念来又很陌生的名字,双眼渐渐湿润。
她孕肚高耸,行动艰难,在方寸空间里辗转腾挪,浑身散发母性的温柔。
可曾想过自己将来会惨死在丈夫和婆婆手中?
我要救她,救我自己。
楚宗生瞄到我出来,冲厨房吼了一嗓子:“老婆,饭还没做好吗?妈都等不及了!”
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抡圆了手臂,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楚宗生偏过头,两管鼻血缓缓流下来。
他捂着脸,完全被我打懵了:“妈?”
我又给了他一巴掌。
在他震惊又委屈的眼神里,我说:“让沈幼宁歇着,你给老娘爬起来做饭去!”
“为……为什么?”他结结巴巴问。
“孕妇不能闻油烟味,你想让孩子畸形?快去!”
刚才抽得手都麻了,我甩了甩手腕。
楚宗生会错意,以为我还没打够,一骨碌爬起来,逃得远远的。
沈幼宁从厨房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他哭丧着脸:“妈让我做饭,可是,我不会啊。”
楚宗生从小到大没下过厨,小时候是老娘管饭,结婚后是新娘管饭。
我脸色阴沉,沈幼宁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妈,您消消气,饭我快做好了。”
我看着她,看着过去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别人眼中,我就是这么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啊,像一条寄人篱下的狗。
那顿饭,我是让楚宗生盛的。
他盛汤时烫到了手背,吱哇乱叫,我颇觉痛快。
饭桌上,我宣布了一件事。
“幼宁快生了,安心养胎才是正经,今后就不用干活了。宗生,我和你平分家务。”
楚宗生皱起眉头,不情愿道:“妈,我工作很忙,没时间。”
“那你就出钱请保姆!”我火冒三丈,“你是娶了个老婆,不是娶了个奴隶!还是你想让我一个人把活都做了?你就是这么孝顺我的?”
孝道压下来,楚宗生哑口无言。
他看看我,又看看沈幼宁。
沈幼宁低头不语,脸几乎埋到碗里。
他只好道:“请保姆吧。”
我说话算数,生孩子前真没让沈幼宁再碰过一点家务。
一开始我想让楚宗生也参与进来,可他实在粗心大意。
买菜买错种类,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刷马桶嫌脏,擦地板嫌累。
整天叫苦不迭。
我像幽灵一般跟在他身后核验成果,指指点点,铁石心肠。
婆婆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机洗不干净,这些衣服你全都得手洗。”
“墙角还有灰尘,太邋遢了,客人来了会笑话你的,需要重新拖一遍。”
“你脑子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利索?”
楚宗生唰地把抹布扔了,眼里按捺不住的烦躁和厌恶。
他冲我大喊大叫:“妈,你够了啊,不使唤沈幼宁,揪着我不放,我可是你亲儿子!”
我平静应对:“亲儿子更应该孝顺。”
楚宗生气急败坏,一瞬间那张乖巧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怖。
“我当然孝顺了,我不是给你娶了老婆回来吗?我都传宗接代了,你还让我怎么孝顺你啊?妈,你最近太惯着沈幼宁了,你到底是谁的亲妈?”
我想起楚宗生谈恋爱时,说他爸爸死得早。
妈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以后要对妈妈好。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我让你干点活,你就翻脸,你忘了在你结婚前,这些活都是妈妈干的?”
楚宗生不以为然。
“你是我妈,本来就有义务抚养我。我赚钱养家,已经够累了,你有啥事使唤你儿媳,别找我了啊。”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我盯着地上的抹布沉默许久,直到它被沈幼宁捡起来。
她无言地擦完了茶几,垂下眼睛:“妈,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你们别吵架了。”
我突然感到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她是真心的。
沈幼宁自打有记忆起,父母就为了鸡毛蒜皮而争吵,鸡飞狗跳塞满她的童年。
后来父母离婚,谁也没要她。
她在亲戚家寄人篱下,拼命考上名校,最大的心愿是建立一个温暖的家。
所以楚宗生给她一点甜蜜,她就把身心都托付了。
现在又为了这个家,付出、讨好、忍耐。
我走过去抱住了她。
沈幼宁吓了一跳,身体僵硬,呼吸急促,最终却没推开我,只小声说了句:
“妈,有没有感觉到,孩子在动,它喜欢你。”
傻姑娘啊。
沈幼宁生孩子很顺利。
我找了本市最好的妇产医院,预约了无痛分娩。
孩子出生后,我又把沈幼宁送到月子中心,全程没操什么心。
楚宗生私下里跟我抱怨,一个月要给月子中心掏五万块钱,希望我能把沈幼宁接回家。
我严肃地告诉他:“产后恢复不好,产妇容易得抑郁症,有专业人士照顾,大家都放心。而且咱家不缺这点钱,对儿媳好点,应该的。”
楚宗生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