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将手指放在老人的鼻子下面,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 ,嘴角微微上扬并轻声说道,“我送你去见你老伴,然后我就可以见到我妻子了,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和相爱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厮守,快乐地走吧。”
他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凭借着手机的光,将液体缓慢推入患者的体内,5分钟后,他再次探了探老人的鼻息,不再有温热的呼吸,只有他冰冷的手指。这是他杀的第三个人了。
医院里最安静的时间段莫过于凌晨三点到凌晨五点,在这个时间段,除了值班护士努力睁眼让自己清醒外,就连白天被病痛折磨到坐卧不安的病人,在这个时间段也会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安详。
医院三楼走廊最尽头的VIP病房“311-318”里住的是癌症晚期的患者,通常癌症晚期的患者会因为癌细胞扩散而全身剧痛难忍,哀嚎不断,后期只能靠药物来减轻痛苦。因此他们被安排在走廊尽头且隔音的房间里,来保证同层楼其他患者的休息。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手套和蓝色鞋套的男人静悄悄地从二楼通过安全通道上到了三楼,楼梯口的右手边就是318病房,他谨慎地瞟了一眼前台的值班护士,看到值班护士正在忙着整理病患资料,他赶紧低下头,慢慢的走进了318病房,并关上了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静静地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随着老人微弱的喘息有着轻微的起伏。
他不敢开灯,怕吵醒患者,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凭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摸索着来到患者的床前,拔掉了病房的心电监护仪。
男人轻轻将手指放在老人的鼻子下面,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 ,嘴角微微上扬并轻声说道,“我送你去见你老伴,然后我就可以见到我妻子了,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和相爱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厮守,快乐地走吧。”
他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凭借着手机的光,将液体缓慢推入患者的体内,5分钟后,他再次探了探老人的鼻息,不再有温热的呼吸,只有他冰冷的手指。这是他杀的第三个人了。
“去见爱的人吧,我也要去约会了”,男人微笑着俯身亲吻了老人的双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凌晨四点,回到家中的男人,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梳洗打扮后,换上了第一次和妻子约会的西装,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支致幻剂,他亲吻了那支针管,兴奋地扎进了自己的静脉里,然后他闭上了双眼,看到了他上个月刚刚去世的妻子,陈希。
“小希,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上次你说想去咱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喝杯咖啡,我这就穿上了咱们第一次约会的西装,带你来了这个咖啡厅”,男人兴奋地拥抱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泛着泪花。
“上次见面都是一周前了,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我很想你”,妻子温柔地抱着男人,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嗔怪着男人为什么没有早点来。
男人抱着妻子,耳边是无比熟悉又无比想念的话,像阵阵春风吹进了男人的脑海中,男人的心里,他的脸上出现了阵阵红晕,这个温度好暖,这个感觉就像是318病房里那个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的鼻息,男人尽力将这些记忆在脑中驱除,可是他越紧张,刚刚杀人的画面便越是清晰。
男人不受控制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吓坏了趴在肩上的妻子。
“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扇自己?”妻子眉头紧皱,心疼的抚摸着丈夫的脸。
男子一把握住妻子的手,“小希,我真的很想你,我想来找你。”
妻子紧忙将手指搭在男人的嘴上,“不许胡说,你要好好的活着,多做些好事,我在这边等你,我不会走的,等你老了,咱们再一起走,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男人在想象着妻子老的样子,脑海中却再次浮现那个老人没有气息的样子,男人突然紧张,他抱住了妻子,颤抖着说道,“我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我在帮他们,我在帮他们脱离痛苦,而且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来见你。”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如此激动,而且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来找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妻子一脸担心的擦着男人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不解地询问到。
“只要能见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泪水逐渐模糊着男人的双眼,而杀人的画面也在男人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放大,想电影一样在男人的脑中放映着,他抱着妻子不肯撒手,他的妻子也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不断地喊着,突然,他双腿向下一蹬,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起。
他将领结解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他眼神慌张,不断咽着口水,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电话,最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按下了接听键。
“喂,刘医生吗?有个患者说是约了上午八点的会诊,你是不是忘记了,怎么还没到?”
原来是看病的,男人悬着的心突然放下,松了一口气。
“哦,是那个女孩吧,她上次说的是晚上八点呀,可能记错了吧,没事,我家离医院也近,我马上到。”
“其实李医生就能看的,你今天本来也是晚班的,可是那个女孩非得让你看,说是你长得帅气,性格又好,她可喜欢你了。”
“小孩子嘛,嘴甜而已,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情做,我一会就到。”
男人将针管收到了保险箱里,穿上了挂在门口的白大褂,将手套和鞋套扔在了垃圾袋里,准备离开的时候扔掉。
最后他亲吻了照片上的妻子,“我会尽快和你见面的,等我。”,说完便走出了家门。
男人进到了诊室,别上了自己的名牌,上面写着,“刘旭,副主任医师”。
昏黄的探照灯打在了女孩的脸上,晃得女孩睁不开眼,刘旭细心的将灯光向下移了移,捂热了双手,开始给女孩拔牙。
“哥哥,我觉得你打麻药的手法很厉害,打得时候没有那么痛。”
“是嘛?嘴真甜,是不是平常吃太多糖了呀,才长了蛀牙。”
阳光打在了刘旭的背上,他向女孩微笑着,将女孩额头前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他现在就是女孩心中的偶像和英雄。白天的英雄,晚上的杀手。
给女孩拔完牙后,刘旭再次来到了三楼,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假装接热水冲咖啡,然后慢慢靠近前台。
“刘医生早呀,今天不是晚班吗?怎么来医院了?”
“哦,有个患者挂我的号但记错时间了,我闲着没事就过来了”,刘旭一边笑着回应前台护士,一边假装无意的翻着患者的档案。
“刘医生真是医者仁心呀,长得帅,医术又好,怪不得那么多患者点着名的让你看病。”,值班护士在一旁打趣到。
“可别调侃我了,唉,我看这318的病人不是刚住进来不久吗,怎么今天有别人入住了,她是回家静养了吗?”,刘旭打探着消息。
“害,别提了,那老太太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她老伴死得早,她儿女也很少陪床,天天放化疗也没人陪着,还好是在睡梦中走的,也算少遭罪了。”
“早上八点通知儿女来医院认领尸体,这都十点了,这儿女也没到,你说这养孩子有啥用,老伴死得又早,老了都没人管。”,护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刘旭的妻子在上个月刚刚癌症去世。
看着护士不知所措的表情,刘旭笑了笑说,“没事,你们聊着,我接杯咖啡就走了。”
护士赶紧转移话题,“二楼不是有饮水机吗,刘医生怎么总来三楼接水?”
刘旭打趣说到,“三楼的水泡咖啡香,我朋友从瑞典带了点咖啡,可香了,我明天给你们拿来点”。
“那这次住进318的是什么样的人呀?”,刘旭双腿交叉,一手叉腰,一手拄在前台上,像极了唠闲嗑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