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天是我大哥，他教会我怎么挑选拐卖对象，怎么和买家讨价还价。
我是他手里最好用的一把枪。
直到那天，我在拐卖人员里看到了我的前女友，
第一章 运货意外
“这次来了二十个货，目标溪水村，接头人秦圳。”
我蹲在路边，听强子说着这场交易的具体情况。
这地方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个接头的好地方。
我吐了口烟圈问道：“货的质量怎么样？”
“那必须是这个啊，都是云天哥亲自挑选的。”
强子嘿嘿一笑，比了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只耐心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辆大货车缓缓停在身边。
强子上前和司机对了个暗号，随后冲我点点头。
“承哥，要不要先看看货？人要是在我们押送时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和云天哥交代。”
“行。”
强子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
后箱门打开，人还都昏迷着，我利落地跳上去，挨个试探她们的鼻息。
可当我的目光经过其中某个人的脸上时，我的心脏猛的一跳！
齐湾？
她怎么会在这里？
“承哥，还没好吗？”
或许是我在上面的时间太久，强子在下面开始催我。
我抑制住内心的复杂，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又跳了下来。
“都没问题，出发吧。”
我和强子坐上这辆将要通往地狱的车。
一路上，强子熟练地和司机谈笑风生，我却只觉得烦躁，一点也不想插进他们的话题。
干这行这么久，我以为自己早就变得冷血无情。
曾经有个女人逃跑被发现，她不断地朝我磕头，求我放她出去，说她会给我很多钱。
而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把她交给了追来的人。
眼睁睁看着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逐渐黯然失色，我丝毫不为所动。
可齐湾她……她是我的前女友！
虽然我们早已经分手，但我是真的爱过她。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老光棍买走，被折磨，被打压，直到凄惨地死去吗？
我很清楚地知道，被拐卖来的女人一个也不可能逃得过。
她们或是被转卖，或是留下来当做牲口一样被使唤。
因为买她们的是一群来自落后山村，没有文化的粗人。
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
“承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身边的强子或许看出我情绪不佳，关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强子也是个可怜人，无父无母，在遇到我之前，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是我带着他走上这条路。
可他对我却只有感激，因为他赚了很多钱。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钱，就是万能的。
我点了根烟，将头转向窗外。
“等等，有情况。”
为了运输安全，司机向来走的都是荒郊野外。
但前面的路边却有个人在朝我们招手。
强子也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后腰上。
“别冲动，先看看怎么回事。”
车越开越近，那人取下墨镜，我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云天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松了一大口气。
他就是高云天，带我赚钱的顶头上司，也是生意的核心人物。
“我刚好要去一趟那边，干脆跟你们一起喽。”
高云天上了车。
我心里咯噔一声。
他如果和我们一起，意味着这个车上，我不再是话语权最高的人。
那，齐湾怎么办？
第二章 关卡劫
一路上，高云天兴致不错，一直在跟我说话。
他是老狐狸一样的人物，擅长察言观色，见微知著。
我知道自己但凡有一丝异常，都会被他发现。
人的信任构建起来很难，但崩塌却只需要一瞬间。
于是我强迫自己把齐湾的脸从脑海中剔除，专心地应和着高云天的话。
“这趟走完，你跟强子拿到的不会少于这个数。”
高云天竖起两根手指。
二十万，这是我以前挣几年都挣不到的数。
现在却可以轻易拥有。
我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可一边的强子却是开心得很。
不住地说着谢谢云天哥。
“前面就是关卡口，都打点好了吧？”
高云天看向司机，我隐约听到强子叫他老王。
老王点头，他脸上有一道刀疤，猛地看上去，还挺唬人的。
车里陷入沉默。
我闭上眼睛假寐，脑海里一片混乱。
我想放走齐湾，但这个代价是我根本付不起的。
甚至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可能化为乌有。
怎么办？
该怎么选择？
正当我心烦意乱，关卡口这里却出了意外。
老王嘴里说的那个打点好的人此刻正义正严词地要求我们打开车厢检查。
他身后的十几个人都穿着警服，端着枪，面容冷峻。
“里面是些死猪肉，我们跑货的，你通融通融。”
高云天说着，把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往那人手里塞。
那人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他的动作。
“麻烦打开箱门，接受检查。”
“哥，我下去开门。”
我摸摸后腰，给高云天递了个眼色。
“同志，你跟我来。”
我慢慢打开车厢门，外面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一扇扇猪肉。
那人要上车去检查里面的，我嘴里说着没问题，却在他刚上去的瞬间死死钳制住他的手臂，一脚把他的枪踢下车，又掏出自己的枪抵在他太阳穴。
下面的十几个枪口立刻对准我，却不敢轻举妄动。
“再过来我就杀了他！老王，开车！”
看起来笨重的货车此刻却开得飞快。
我正要解决掉那个条子，一枚子弹突然射进我的胸口。
是追上来的警察！
我脸色一变，那个人瞬间挣脱，从车上滚了下去。
我喘着粗气，眼疾手快地关上门，嘶吼道：“快走！”
后面的警察没了顾忌，子弹雪花一样飞来，打在货车的箱门上。
高云天和强子虽然也在开枪，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追得很紧，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
老王车技很好，虽然一路颠簸，好在把他们甩远了。
打在箱门上的子弹越来越少，直到再也没有。
我明白，我们成功逃脱了。
我放松下来，浑身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越来越黑，意识不断模糊，最终陷入黑暗。
“阿承！阿承！”
恍惚中，好像有谁在叫我的名字。
“一定要把他救活！不管用什么方式！”
我听到高云天焦急的声音。
意识逐渐涣散，我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了自己第一次做生意的场景，那是个有月亮的夜晚。
第三章 初次交易
“承哥，来了。”
荒无人烟的路上，借着月色，一个中年男人骑着破烂的自行车由远及近，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点头哈腰地朝我打招呼。
他就是这次的买家，老张，来自某个偏僻大山里的村子。
听说老张都四十岁了还没讨到媳妇，家里人着急，求着别人搞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而后迫不及待地给自己买了个女人。
“先看看货。”
拒绝了老张递来的劣质香烟，我挥挥手，大货车后门被打开。
里面躺着个被牢牢绑住的女人。
长头发，白皮肤，年轻又漂亮，货色极好。
我笑着看向老张，如我所料，他眼里迸发出贪婪又极度兴奋的光。
“谢谢承哥，谢谢承哥！”
他激动到结巴，上前一把扯过那个女人，像拎着死猪一样扔到自行车后座上。
女人本来正昏迷，被他的动作惊醒，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脸色惨白，剧烈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咽。
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旁边立刻有小弟会意，一手刀劈在女人的后脖颈上。
“最近风声紧，注意分寸，别把人弄死了。”
我知道他们那个村子，民风剽悍，女人买来除了要传宗接代，还要下地干活。
家里更穷的，花了一辈子积蓄买个媳妇，还会用女人和村里其他老光棍做生意。
以求回点本。
所以他们那儿常常有被折磨死的女人。
这种事我见过太多。
本来不归我管，可云天哥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做，怕引来条子的注意，坏我们的事。
因此我多提醒了一句。
“好嘞好嘞，那我先走了，承哥再见。”
我说话期间，老张在女人白嫩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云天哥，是我，完事了。”
“做得好，阿承，这是你第一次经手，以后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