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知道,严国公家的世子严勉最讨厌就是我这个未婚妻。
为了和我解除婚约,无所不用其极。
而我依然不管不顾,每天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
直到他为了白月光伤了脸,白月光哭啼啼地投入他的怀抱被前来探望的我看到时。
我转身就走。
隔天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他退了亲。
严勉苍白着追我问为什么,我冷笑。
“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替身而已。”
1
我带着小环往严勉去书房给严勉送汤。
“小姐,今天炖的汤色泽鲜美,世子一定会收下的。”小环看着手里的汤开心道
“希望如此。”我笑着回道。
自从父母去世,我被接到严家时起,这条通向书房的回廊不知已经走过多少遍了。
书房门口站的是严勉的侍卫重墨,看到我走进,正想和我行礼。
“阿勉,你和莫小姐定亲多年了,兄弟我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声音带着调侃与揶揄,正是严勉的朋友,尚书府二公子,南冶的声音。
我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碗汤是好不了。
婚约的事一直是严勉的逆鳞,不管谁提起,他都会忍不住地炸锅。
果然,只听严勉气急败坏的声音马上传来,“谁要和她成婚,要不是两家有婚约,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重墨脸色一变,行礼的动作随即僵住,一脸尴尬地看向我。
我身边的小脸同时也被气得通红。
我假装没听到,对着墨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世子,我煮了些汤,天冷了,喝了暖暖身子吧。”
“不用,我不喝,拿走。”严勉隔着门大吼道,他对我向来没有面对外人时的风度。
我没理会他说的话,从小环手里接过汤,递给重墨。
“麻烦重侍卫将汤交给你家世子了。”
说完就带着小环走了。
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急促地开门声,随后是汤碗落地碎掉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严勉忍不住夺过重墨手中的汤摔碎了。
看我看他,严勉眼中满是挑衅。
我没说什么,对着严勉的方向行了行礼,就走了。
2
我知道严勉不喜欢我。
他喜欢他的白月光连悦榕。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但严勉自小便与我订了婚约,加上严家人都喜欢我,对连悦榕无感,两人再怎么郎情妾意,婚约一天不取消,两人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所以从我住进严家开始,严勉就没有一天不针对我的,甚至不惜在外面给我诸多的难堪,让我不知被京城多少人嘲笑。
但我都不在乎,依然安然地住在严家,每天对着严勉各种献殷勤。
如今,我已经住进严家一年多了,严勉对我的态度依然十分恶劣。
但那些在外面嘲笑我的人却少了不少,因为我在长公主的百花宴上大放异彩,琴棋书画都夺下了第一,甚至不小心碾压了严勉的白月光连悦榕,那位白月光的脸当时跟眼前的宣纸一样白,看起来怪可怜的。
严勉为着这件事跑到我眼前大发雷霆,认为是针对连悦榕,故意欺负人家。
他不知道,是他心思单纯,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先明里暗里地先嘲讽和挑衅我的。
不过从那次之后,有很多人更多的是感叹是我的痴情,虽然我没看出来痴情表现在哪里。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对严勉的感情全集中在他那张脸上,那张与我死去的心上人有五分相似的脸。
3
京城的冬日很冷。
夜里便开始下起了雪,到早上时满眼望去已经是雪白一片了。
我坐在窗边发呆,眼睛定在院里的那棵梅花树上。
在英州时,曾经有一个人会在雪天与我打雪仗,会在发现我鞋袜湿了,把我背回屋里。
这个人如今已经不在,徒留我一个人在世间。
“小姐了,严夫人唤你过去。”小环在外间叫道。
“知道了。”
我到时,严勉已经在那了,看见我,这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并附加一个冷笑。
严夫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亲切地拉过我的手,一如既往地温声道。
“巧巧,今晚有个灯会,你在府里待了这么久了,想必很闷,出门去看看热闹开开心,我让严勉陪你去好不好。”
“娘,我不和她去,我今晚都约好了......”
“闭嘴,我不管你今晚是约了什么阿猫阿狗,通通给我推掉。”严夫人生气地说道。
我和严夫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有约是和连悦榕的,但严夫人明显是想撮合我和严勉。
“夫人,不用了,我今天身体不适,就不出门了。”我拉着严夫人的手,温声道。
“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来人,传太医来看看。”
“夫人,我没事,我只是一个冬天就有点晕,不出门的话就没事了。”我急忙制止严夫人。
我心情本就不好,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敷衍严勉。
一抬头,却看到严勉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严夫人。
想来要是平时,我早就满口答应下来,绝不放过任何与严勉相处的机会。
严夫人并没有强求我,只是交代了几句,就让严勉送我回房。
“她没长腿吗,还要人送。”
严勉虽满嘴抱怨,却还是跟着我起身出了门。
我们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快到我院子时,严勉才勉强开口道。
“喂,你不要以为你今天开口帮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我不会喜欢你的。”
“世子,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我开口打断严勉的话,心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不知好歹”,严勉被我的话堵到,生气地甩袖离去。
小环担心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眼睛却出神地望着远处。
为什么,相似的脸性格却差得那么多呢。
4
谁知道,晚上时,严勉是被人抬回来了。
得到消息的我急忙赶到严勉的房间,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从侍女们口中得出固定花灯的架子出了故障,掉了下来砸向连悦榕,严勉把她推出去,身子和旁边一些人一样被架子压倒,脸也因此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难受地闭上眼,心里痛骂严勉,为了个白莲花竟连性命都不顾了,同时又祈祷,千万不要把脸给毁了。
严勉昏迷了两天,我和严夫人也那轮流照顾严勉两天,直到他醒后我们才放心下来。
还好只是受了点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但他脸上的伤却没有那么好运。
太医说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痊愈的时候,我脸色苍白得险些晕倒,严夫人轻装镇定地送太医出去后,崩溃的抱着我哭出了声,连平时冷厉的严国公都不由得红了眼眶。
醒来后的严勉对我这个照顾他的人有了几分好脸色了,总是偷偷看我,我没理会他,心里想的是,怎么名正言顺地退婚。
机会说来就来,严勉病好后,我和严夫人便不再经常守着他了。
谁知我们两个走开不过一个时辰,连悦榕便偷偷流跑进府来见严勉,平时严勉给的诸多特权,让府里的侍卫并没有拦着她。
所以当我和严夫人走到严勉房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阿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悦榕,不关你的事,谁能想到会发生意外呢,再说,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不信,我站起来走给你看看。”
严夫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推开门,进去就是左右开弓给了连悦榕两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上,严夫人出身将门,手劲可不是盖的,连悦榕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