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社畜,着急回家炫砂糖橘。
没注意穿了双马丁靴。
安检脱鞋时才想起来袜子破了一个洞。
存着侥幸的心理,我大脚趾头使劲夹着。
安检员大声喊:“脚趾夹的是什么!夹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啊。
是我的尊严!
陈菲菲嘲笑我一路上,并且扬言要发到我们小县城的表白墙让大家乐呵乐呵。
拉着我的小皮箱,我有气无力地敲了敲门。
“妈,你差点就见不到你闺女了。”
我妈瞪我一眼:“说什么胡话。”
进了门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我立马装出一副文静的样子:“表姑好。”
表姑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招呼着我。
“真是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蕊蕊都没从前假小子的样儿了。”
我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
几年不见表姑说话也是越来越不中听了。
“天天,看你蕊蕊姐回来了。”
表姑伸手一招呼,我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心里一咯噔,我扔下行李箱往我屋跑去。
果不其然,东西被翻了个稀巴烂。
就连口红和眼影盘都被捣碎了抹到墙上。
所谓的表弟还在旁边挑衅地笑着,我被气得直发抖。
表姑看到后立马跳出来,生怕我发作怪罪她的宝贝儿子。
“怎么搞得弄得那么脏,小祖宗,让妈看看有没有哪伤到了。”
看到她慌慌张张地检查她儿子,我皱着眉开口:“表姑,你怎么让天天随意进我屋乱翻呢,他又不是两三岁。”
表姑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叉着腰粗着嗓子,一副泼妇吵架的架势。
“翻翻怎么了,难道你这屋藏个野男人还怕人翻出来,有什么翻不了的,又没给你弄坏。”
我看了看手里断的稀巴烂的口红,还有底下碎了的眼影盘和粉底液,火气蹭蹭往上涨。
“怎么没给我弄坏了,这口红是自己断的吗,这眼影盘是凭空碎的吗,不是他弄坏的是谁,你要是管不好自己孩子我不介意帮你,这要不是在亲戚家他屁股早就被打开花了。”
表姑瞪着眼睛指着我:“哎你,你弟弟玩玩怎么了,能值多少钱,大不了赔你,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就这还大学生,这就是大学生的素质。”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口红是过生日朋友送的,我不舍得涂就好好放起来了,碎的化妆品大多也是我上大学兼职一点点攒的。
都碎了我凭什么不能说。
表姑又指着我攥着的拳头开口:“哎呦哎呦,你还想打人啊,大学生要打人啊,表姐你女儿要打死我们这些穷亲戚啊,你们打心底就看不起我们啊。”
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嚎起来。
真就无语。
我妈好说歹说,又是说好话又是塞红包才把这一对奇葩亲戚送走。
我不服,跟我妈理论。
“她那个嘴,你今天得罪她,明天街坊邻居的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看着我妈无奈的样子我只能点头。
这种奇葩亲戚趁早断了联系。
我妈又开口:“你表姑还说给你介绍个对象。”
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我站起身立刻反驳:“还介绍,妈你还信她,上次她介绍那个,现在想想我都恶心得吃不下饭。”
去年,好几年没联系的表姑突然打来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因为我工作接触不到男的,我妈正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急上火。
没想到表姑说的成熟会照顾人工作稳定就是离异带一娃工资两千八。
委婉的表达我的意思后那位秃头大叔当即就变了脸色,借着上厕所的借口直接撇下我就跑了。
我妈叹口气,“我拒绝了,你表姑还老大不情愿呢。”
我撇撇嘴。
“谁管她,我还老大不情愿呢。”
没想到连续三天,表姑每日带着她儿子准时上门。
我把我妈拉到角落:“这是什么意思啊,蹭饭也不是这么个蹭饭吧。”
我妈拽我一下示意我小点声。
“你表姑夫最近出差了,你表姑在家也无聊,说来陪陪我。”
说的好听,吃饭吃的贼猛,还点名下顿要吃什么,没见他们空手来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脸皮修炼的贼厚!
有了上次的教训,表姑上门的时候我都会提前一步把我的房门锁好。
省的哪个小撒谎精摔坏了东西还不承认。
我妈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没想到表姑挑三拣四。
“表姐这个菜咸了,这个你炒的不好吃,油放多了,还有那个菜,虾少了,我们天天在长身体,得好好补补.......”
看着天天闷头大吃,碗边的虾壳都摞成小山高。
我没好气地开口:“表姑,你要嫌不好吃,你自己做,别做好了放你面前了,你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不好,自己吃的比谁都香。”
表姑把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指着我。
“你怎么说话呢,我提点建议不行啊,你妈都没说话呢这有你什么份啊。”
我撇撇嘴。
“我妈脾气好可不代表我脾气好,你们挑三拣四的,这就是你说的建议。”
“表姐,蕊蕊这么针对人,我还怎么放心给她介绍对象啊”
我小声嘟囔:“谁稀罕,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妈作势拍我一下,“别管她,小孩脾气。”
看到我妈的态度,表姑有些得意。
直接夸奖起相亲对象的好来。
听着她把人家比作天上神仙一般,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回了屋。
等我讲述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视频那头的陈菲菲已经笑歪在床上。
“你这表姑那么奇葩呢,你不得想办法治治她。”
我发愁。
“怎么治啊,你是不知道我这表姑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
陈菲菲点着头,坏笑着。
“我倒是挺好奇,你表姑这次能给你介绍个什么样的奇葩。”
我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估计又是什么秃头离异男吧。”
第二天我正快乐地炫砂糖橘,门铃响了。
打开门,表姑带着她的熊儿子又上门了。
“哎呦蕊蕊,让表姑进去呀,客人来了怎么能不进门的。”
我这才注意到后面跟着几个人。
坐定一看,戴口罩那个男的怎么就有点眼熟。
表姑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人说:“看,我就说我侄女见到睿睿要挪不开眼,这不就是眼巴巴地在瞧。”
我:......这不就是说我是花痴。
我没好气地解释:“表姑,我就是看着有点眼熟多看两眼。”
那男的摘下口罩,眼睛含着笑看过来。
“我是谢沉睿,又见面了。”
就是一整个震惊的大动作。
这不就是那个安检员。
脚指头又隐隐的尴尬起来。
我呵呵两声:“又见面了,你好你好。”
表姑好奇地问:“以前见过啊”
我假笑。
“嗯,见过一次,差点没认出来。”
脚指头快抠出来一座魔仙城堡了。
表姑一拍手:“这不正好,那我们就趁着年前把事办了。”
什么啊。
我转头看向我妈,我妈也面露难色:“这太急了吧,让两个孩子再接触接触。”
那边谢沉睿父母也劝。
表姑不高兴了,嘟囔着有什么好接触的,趁着过年热闹一起把事办了才好。
我心里冷笑,是想着早点从里面拿好处吧。
我这个表姑一向以自私出名,没想到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正想着,头上突然一痛,头皮的撕扯感把我的心思冲的一干二净。
开始我还好声好气地劝天天放开,没想到他越来越用力,疼的我泪都不自觉地流下来。
“妈妈妈,让他松开,疼.......”
我妈也束手无策,反倒是表姑一改刚才不高兴的样子,气定神闲地说:“我们天天啊,那是喜欢你,愿意跟你玩。”
谢沉睿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红包,伸手摆在天天面前,果然他松开手,我揉着头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反倒狡黠地冲我眨了下眼睛。
还没等我弄明白这个笑的含义,刚才还兴冲冲拆红包的天天把红包扔在地上。
里面露出五毛钱的纸币。
天天跺了跺脚:“狗都不要。”
一个没忍住我笑了出来,抬头对视上谢沉睿憋着笑的样子。
原来遇到同道中人。
经过我表姑极力地劝说,我弄明白了。
谢沉睿原来是个飞行员,只不过那天凑巧帮朋友顶了几分钟的班,又凑巧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