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卖到泰国红灯区,死之前,被警方解救。
我老公外面养了女人
那女人霸占我的房子,抢走我的儿子,辱骂我是泰国鸡。
她以为我在泰国染了艾滋快死了。
我嘲笑她,“谁先死还不一定。”
天知道,被拐那两年,我不仅没失身,还做了卧底大佬的白月光。
大佬有钱,有颜,还有枪。
大佬说,“等我回来。”
我一直在等,只是他没归来。
被卖到泰国红灯区的第二年,我获救了。
却染了病,活不长了。
老公慕靳赶来疗养院,愕然止步于房门口。
“晓晓?”
“舌头被人贩子割了。”护工告诉他,“她病入膏肓,也不配合医检,你准备后事吧。”
他匆匆接我回家。
慕靳在外面养了女人。
那女人打电话挑衅我,“你什么时候死?”
她的声音甜美娇俏,年轻活力,像极了割我舌头的那个女人。
我无端恐惧,扔掉手机,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脑海里浮现满是血手印的房间,男人们淫荡大笑的声音,我恐惧哀嚎。
“怎么了?”慕靳推门进来,快步来到我身边,“又做噩梦了?哪里不舒服么?”
我惊恐指着手机。
慕靳捡起手机看了眼来显,语气轻松,“没有异常啊,晓晓,你是不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我抓回手机查看,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也没人发消息辱骂我是泰国鸡。
我恐惧到痉挛抽搐。
“这里没有坏人,我也没找别的女人。”慕靳温热的体温灼伤我皮肤,声音低缓,“别多想,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或许是我疯了,幻听严重,才虚构了一个假想敌。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艰难打出一行字。
“我的身体不行了。死之前,我想看杭杭一眼。”
“别说傻话,你的病会康复的。”慕靳的温柔小心翼翼,“杭杭不能没有妈妈。”
我无力摇头。
次日,他带我去见了杭杭,远远地,我看见杭杭快乐地奔跑在足球场上。
我离开他时,他才两岁半,如今也有五岁了吧。
“我叫杭杭过来?”慕靳轻声。
我坐在轮椅上摇头,他应该已经忘了我吧……
我不想打扰孩子的快乐,也不想让他知道有我这样糟糕的母亲。
我只想远远看一眼我的孩子就离开。
我快死了,慕靳需要新的家庭,杭杭需要新的妈妈,只要对方善待我儿子,我愿意成全他和那个女人。
“妈妈!”杭杭似乎看见我了,向我的方向欢快跑来。
我的心高高提起,摇摇晃晃站起身子,紧张地张开双臂,本能地想要抱住他。
忽然,孩子笑着跑向不远处另一个女人,“妈妈!”
隔着刺眼的阳光,我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割掉我舌头的那个女人的脸,想要剜掉我眼睛的那张脸!
强烈的恐惧刺激我的感官,我重重跌回轮椅上粗重喘息,身体僵直不能动。
“嗨,孟晓!”赵莎美丽的脸上幸福洋溢,“好久不见。”
她大大的笑脸出现在我眼前,抱着我的孩子,弯腰向我问好。
熟悉而又刺耳的声音冲击耳膜,我恐惧地抱住头吼叫,狼狈滚下轮椅,喉咙里发出怪异的抗拒声。我胡乱挥打,想要抢回我的孩子。
“晓晓,晓晓你冷静点。”慕靳控制住狂躁的我,“别怕,都过去了。”
我瑟瑟发抖地挣扎,指着赵莎,“是她……是她……都是她干的!”
我发不出声音,挣扎着拿出手机打字。
“是她在泰国割了我的舌头!是她卖了我!是她!”
慕靳被我的反应吓坏了,看到这句话,他的神情反而放松下来。
“晓晓,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同事,赵莎。”
我哭着摇头,试图告诉他,她是蛇蝎女人。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打电话骚扰我!是她发讯息辱骂我!只是通话记录和信息被人删除了!
疯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幻听!是赵莎阴魂不散折磨我!我抖着手发信息报警。
慕靳显然不信,他以为我疯了,取走我的手机,将我重新抱回轮椅上。
“我工作忙,莎莎偶尔会帮我带一下孩子。”
我还想告诉他一些事,他已经不想听了,示意赵莎带孩子赶紧离开。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跟我老公眉来眼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霸凌我,残害我的女人幸灾乐祸地牵着我的孩子离开。而我的孩子,叫她妈妈。
我的狂躁和绝望,在慕靳看来,是精神病犯了。
我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慕靳给我在外租了间房,拿走了我的手机。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躺在那间房里等死。
我心中攒的故事,无人诉说。
慕靳知道我不会打扰他如今的一切,甚至知道我会主动签离婚协议书。
所以他善待我,伺候我,尽力履行夫妻义务。
他常常充满内疚地望着我,他的家人也会偶尔来看我。
可是,我哪儿能就这么死了呢?我牵挂着我的孩子。
我告诉慕靳。
“我成全你的感情,可我孩子的妈妈,绝不能是赵莎。”
“她是杀人犯!”
面对我病态的固执,慕靳开始变得不耐烦,可他依然轻声细语。
“不要胡思乱想,她只是我的同事。”
这些日子我常呕吐,排便困难,我嘱咐护工帮我做了几件事。我曾经是医生,知晓自己的情况到了什么地步。在死前,我想了结一些事。
身子养得舒服些,我独自回了趟家,虽然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但好在一路顺利。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屋子里的欢声笑语。
“她到底得的什么病?什么时候死?”
“不清楚,医院没有记录,她不说。”
赵莎嫌弃,“肯定是什么脏病,你天天往那跑,别给你染上了。”
“我很少碰她。”慕靳语气疲惫。
钥匙插在锁孔里,我的手抖得握不住。
这曾经是我跟慕靳的婚房,如今住着我的仇人。
我有多么恐惧赵莎,就有多恨她。忽然想起我手机里消失的通话记录和辱骂信息,可能都是慕靳删掉的,然后再误导我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打开门,就看见幸福的一家三口相拥看电视。
看见我回来,慕靳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急忙抽回放在赵莎腰间的手。
赵莎若无其事嗑瓜子。
我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克制着粗重喘息,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你们不是同事关系吗?
可我说不出来,抖成了筛子,只有眼泪不断掉落。
慕靳知我想法,他妥协,叹了口气,“杭杭需要妈妈……”
谁都可以!就她不行!我忽然激动起来,冲上前,将航航一把拽回我怀里。
杭杭大哭起来,他被我吓坏了,“我要妈妈,妈妈!”
“我……我才是你妈妈,我……”我拍着胸脯,急于告诉他,不要认贼做母。
可是发出的声音难听又恐怖。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魔鬼!”杭杭哭着厮打我,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站立不稳,踉跄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心碎了一地。
杭杭跑向赵莎,钻进她怀里。
赵莎瞧我狼狈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她拍掉手上的瓜子皮,来到我身边。
“你还真把杭杭当成你自己的儿子?”
“你不是不能生育吗?”
“你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忘了吗?”
“实话告诉你吧,杭杭是我跟慕靳的孩子。他婚内出轨,我给他生了一个。”
我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她。
“谢谢你替我养了三年儿子啊。”赵莎凑近我耳畔悄声,“泰国那两年,爽吧。”
“莎莎!”慕靳怒喝她住嘴。
我梗在喉间的那口气,喷涌而出,呕出了一口血。
“恶心死了。”她嫌弃地往后退。我疯狂扑向她,我要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要跟她同归于尽,我死也要拖着她下地狱。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压在她身上扇打她耳光,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我鼻腔里的血滴在她脸上,她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
慕靳用力拉开我,我一口咬住赵莎的胳膊却只是撕下她的袖子。
杭杭也冲过来踢打我,“坏疯子……”
慕靳一把将我甩开,我重重摔倒在一旁,额头磕在地板上,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