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川曾咬破我的嘴唇。
他说，那是我对他哥哥笑的惩罚。
后来我逃离三年，荣获微笑女神的桂冠回国。
当晚，李璟川掐着我，将我压在车门上。
“乔歆，三年时间到，游戏结束。”
“我们来算算这三年，有多少人见过你的笑？”
今晚是我出道三年，第一次回国。
聚光灯下，我身着艳色高定晚礼服，接过“国民女神”奖杯。
现场被全国平台直播，镜头聚焦在我美艳动人的笑。
记者提问环节：
“乔小姐自入圈以来都在国外，为何如今选择回国发展？”
一束灯光晃过我的眼睛。
恍惚中，三年未见的男人，此刻就在高处逆光而立。
他眉尾的短疤裸露，沉着黑眸向我举杯。
我呼吸猛地一滞。
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乔小姐？”记者唤回我的思绪。
我攥紧奖杯，努力维持神情自然：
“因为……有重要的约定。”
晚宴结束已经接近十二点。
保姆车上，我靠着窗户轻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经纪人王璐刷着今晚大众的评论，问我：
“今天又是坐飞机，又是赶晚宴的，累了吧？”
我没吭声。
其实身体还好，只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自从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男人，就开始提心吊胆。
三年前他送我登机的最后一眼，至今想起来都令我不寒而栗。
我怕他直接登上高台，当着众人的面掐死我。
可整场晚宴，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暗处，目光肆无忌惮地追随我。
像是豺狼盯上猎物，伺机而动。
这一切于我，都是明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的平静。
直到晚宴结束，我坐上保姆车，才松了口气。
三年时间，他会改变吗？
“后面有车跟了我们一路，可能是私生。”
司机一句话，我的心又悬在嗓子眼。
王璐皱眉问道：“几辆？”
“三辆黑车把路堵死了，看不到后面。”
王璐打开手机，“太晚了，还是先报警吧。”
“王姐，等等。”
我一把按住她手机的同时，司机猛地刹车：
“他们超上来了！”
眨眼间，为首的跑车一个漂亮地转头急停。
熟悉又嚣张的手法比起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预感到这三年他变了，
变得更疯狂，更偏执。
保姆车被逼停，十几辆车把我们围住。
车窗被敲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刚好十二点整。
还是那张冰冷的脸。
李璟川。
三年时间过去，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更加锋利。
眉尾的伤疤过去令他看起来桀骜不驯，如今只剩莫名的畏惧感。
我深呼两口气，抑制下意识的颤抖。
可刚踏下车，还没站稳。
身子就被男人一把压到车门上。
李璟川修长的手指自下而上。
经过我分叉在大腿边的裙摆。
裸露的腰肢，精致的锁骨，最后掐住我的脖颈。
他幽深的双眸近在咫尺，暗沉得令我不寒而栗。
“乔歆，三年时间到，游戏结束。”
他另一只手抚上我红艳的唇瓣。
两只手开始发力：
“我们来算算账，数数这三年，”
“多少人见过你的笑？”
后来李璟川问我，
如果时光倒流回那天，
我还会不会去后花园找他。
……
我十岁那年，父母出车祸身亡。
作为挚友，李璟川的爸爸收养了我。
李璟川比我大几个月，我便称呼他为哥哥。
十二岁的一天，李璟川家里出了个大变故。
我那时不懂，只知道李叔叔带回来个阿姨。
还有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李绅杭。
见李绅杭的第一天，他给我准备了很多礼物。
我穿着他送我的公主裙，在后花园找到整日不见踪影的李璟川。
“小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呀？”
“大哥哥送我的棒棒糖好甜！”
我笑着蹦蹦跳跳到他面前。
看清背对我的李璟川手中正做的事后，棒棒糖坠落在地——
李璟川养了多年的猫咪，此刻被他掐着脖子，奄奄一息。
我被吓得尖叫出声。
李璟川冰冷麻木的眼神滞空一瞬，转而愈加阴沉。
他生来个高，虽与我同龄，却已比我高了一个头。
他迈步逼近我，踩踏过地上的棒棒糖。
如恶魔低语：“它不乖。”
我颤抖着望去失力躺倒的猫咪。
想起不久前在正院中，猫咪摇起尾巴，蹭着李绅杭的裤腿。
李绅杭蹲下身，柔情地撸过它的身子。
我不断后退，吞咽口水。
被逼到墙角，撞上满墙野蔷薇的一瞬。
李璟川的手按住我的背，夹在我与蔷薇藤蔓间。
他俯身欺压而来，掐过猫咪的手抚上李绅杭送我的公主裙。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轻颤：“小，小哥哥。”
李璟川的气息冰冷。
“以后不准喊我哥哥。”
他的手从裙摆伸到我的唇边。
“歆歆怎么不笑了？刚刚对李绅杭笑得那么好看。”
我不敢应声。
李璟川睨眼肚皮还在轻微起伏的猫咪，弯起嘴角，把视线转回我脸上。
“想救它？”
我看眼猫咪，又看回李璟川不带温度的双眼。
缓缓点头。
“那我们玩个游戏。”
“猫对一个人有好感，会摇尾巴蹭他。”
“歆歆那么爱笑，对一个人有好感一定是对他笑吧？”
李璟川的手不知何时掐上我的脖颈，渐渐用力。
呼吸变得困难，我被迫仰头。
“游戏规则，别人见一次歆歆的笑，歆歆就要接受一次惩罚。”
“什，什么惩罚？”
下一秒，李璟川低头压来，咬上我的唇瓣。
我呜咽着出声：“疼……”
他却毫不怜惜地继续用力。
直到嘴中的血腥味覆盖我原来的棒棒糖甜味。
李璟川的手擦拭我唇边的血渍，又抹掉我眼角溢出的泪水。
“这是今天你对李绅杭笑的惩罚。”
我哽咽着抹把泪水，忿忿不平地瞪他。
如果对别人笑就要被他咬的话，我嘴唇一辈子都别想好了！
还没出声，嘴巴就被他用手指堵住。
李璟川轻笑：
“乔歆，你没得选。”
“游戏已经开始了。”
李璟川蕴含着危险气息的黑眸告诉我，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开始在家中躲避李绅杭。
因为我觉得李璟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哥哥敌意最大。
可在李璟川因为我对司机张叔、女同桌笑，而以惩罚之名把我双唇啃得红肿不堪后，
我才明白他不是在针对李绅杭。
而是单单在我身上有种偏执。
我也曾反抗过，在他咬破我嘴唇后壮起胆子扇歪他的脸。
可他没有害怕，没有生气。
他笑了。
他攥起我的手，抚上他被我打得微微泛红的脸颊。
“歆歆，我让你打。”
他蹭上我的额头，画面竟有些违和的温馨。
“你多用些力打，我就咬你更深些，好不好？”
我猛地推开他，“李璟川你疯了！我要告诉李叔，我不要住在你家了！”
划破他伪装的柔情，病态的丑陋倾盆而出。
李璟川猩红着双眼将我抵在门上，低吼道：
“乔歆你敢跑，我就把你关起来。”
“或者我们一起死，这样你永远离不开我。”
他再次欺身而来，毫不留情地碾轧我的唇瓣。
挣扎间我跑出房门，看到门口李叔拉着行李箱准备出差的身影。
李叔总是很忙，一年我都见不了他几面。
只要我现在高喊出声，他转身便能看到李璟川对我的罪行。
可那时我竟哑了喉咙，内心莫名的情绪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压得我喊不出声。
直到大门紧闭，后颈传来李璟川冰凉的触感，和他的低笑。
“歆歆真乖。”
在那后，在旁人眼中，我慢慢变得不爱笑起来。
初高中的同学都称我冰山美人，大多人都不喜欢和我玩。
因为李璟川霸道地命我时刻跟在他身侧，上下学同坐车，只能和他坐同桌，一起吃饭……
任何想要靠近我的人都被李璟川身上孤傲厌世的气息吓退。
当然，也有生而勇于挑战的少数人。
李璟川眉尾的疤痕，就是在那天留下的。
那日我跟着李璟川来半山腰的车店提他预订的跑车。
他开着跑车试跑去后，一道口哨声在耳畔响起。
我闻声看去，是学校里的校霸贺琨。
认识他是因为前段时间校园论坛热度飙升的一则帖子。
事情起因是他不小心用篮球砸中我，我接受他道歉后却没露出一丝笑意。
自幼娇纵惯了的大少爷便与我较上真，在论坛中发帖称谁能让我笑，便能去他那换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