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给我钱,要我照顾他儿子,换句话说就是当保姆。
但我却泡了她儿子。
房东骂我:给你钱,你还管我要“利息”?
我仰天长笑八百回合。
不仅人是我的,连房都是我的了。
这之前,我和周子言是敌人,这还拜他妈所赐。
我是搞民宿的,靠旅游而活,赵姐是我房东。
当初美名其曰要自由,花了重金打造它成为排行前三的高端民宿,但疫情的连续反扑,我早就在温饱线上垂死挣扎。
亲妈给我下最后通牒,民宿今年要是再不挣钱就回家嫁人,她的表情像是来真的,我慌了。
我装疯卖傻的去借钱,没想到还真能搞到了一年的房租。
交完房租那一秒,我连夜找了在泰国干事业的闺蜜帮我点蜡。
她那有一种魔法蜡烛,听说点了就能见效。
我魔怔了,我一下点了三。
徐静说一根就行,我嚷嚷着哭穷:没用你给我贴钱。
“至今还没见过没效果的。”徐静自信满满。
“但愿我不是破功第一人”
徐静让我怕滚,然后我真滚了。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第二天醒来,我真想把她给供起来。
清晨刚睁眼,就收到一笔微信转账,金额不菲,转账人竟然是我房东赵姐。
大概意思是他儿子周子言要来旅行住我这,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当好他的保姆,顺便劝他听从母意,顺利出国把学给留了。
我连连答应,反手就把红包给收入囊中。
不过赵姐出手真是阔绰,有钱人家真不把钱当钱看啊。
我怀疑是徐静的魔法蜡烛奏效了,准备视频她,民宿后台来了消息:你有一个新的订单。
打开一看,我激动到骂人。
是个一星期的包院大单,房租一下回了三分之一了!
“想不想姐给你打赏点小费?叫爸爸。”
我飘了,对着视频里的徐静说。
当然,最后我是被她骂滚的。
幸灾乐祸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机场等人,来人正是我的大金主周子言,但和他打过照面后,我想哭。
来者根本不是善茬,这保姆根本不好当。
这之前,为表示我作为“保姆”的诚意,我花重金搞了一块花里胡哨的接人牌,“周子言”三个大字格外耀眼。
等了半天,出口人都没有了,周子言的半根毛都没见到。
我打算再等10分钟,再等不到人就火速撤退。
“走不走。”
我耳边冷不丁的传来一句男声,他阴沉着嗓子,戳得我背脊发凉。
正要回头骂人,却险些和眼前这个陌生男孩接吻。
“你离,离我那么近干嘛?”
他在离我0.4cm的亲密距离里,颤动羽睫的频率跟着我的心跳,一起节奏有序的动着。
我突然骂不出来了,像个哑巴,滚了滚喉咙,脸却红得发烫。
“怕你眼瞎,字写那么大。”他的言语里满是轻蔑。
“所以你是周子言?”
“……”
周子言真的很好看,眉目清隽,白皙的轮廓,目光如炬。
“为什么看到我的接人牌不直接过来,让我等半天?”
我小声嘟哝了一句,但周子言直接无视我,拖着行李扭头就走,走到半路阴阳怪气的补充了句:因为丢人。
靠,狗男人,拽什么拽。
空气里弥漫着一副苦涩的硝石味,我大半夜讨好他是为了什么?!
我不辛苦,我他妈命苦。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这话我没有忘,我变了花样的照顾周子言。
但他好像不是特别领情。
即便头一晚接机以及协助他顺利入住搞到很晚,第二天我还是顶着个熊猫眼,在厨房给他弄早餐。
赵姐早就把他的喜好习惯列了10张满满的a4纸给我,臭小子年纪不大,穷讲究挺多。
但是每顿饭必须有8个水煮蛋并且只要蛋白。
我:???
早餐我没有给他弄8个蛋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碗当地特色的小锅米线。
我端到门口,敲了两下没人回应,这小子不会还没起床把,我没放弃,我继续敲。
等我连续敲到第十下的时候,周子言开门了,门开的那瞬间我心跳得有点快。
他穿着露着双臂的贴身健身服,肌肉线条清洗可见,但我的眼神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它不听使唤的往他腹部下方挪动。
“往哪儿看呢?”
周子言一手撑在门上,头微微一偏,他挑眉,眼里充满轻佻。
我立马收起视线,转移话题,感觉再多看一秒,我吞口水的动作藏不住了。
“同学,我给你煮了特色早餐。”
说话的时候我都心虚,连眼睛都不敢直视。
“不吃。”
周子言倒是拒绝得很干脆,反手就把本关上,留下我一脸错愕。
我并没有很生气,从昨晚的接机看来,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主,要不然赵姐也不至于花重金把希望寄托于我。
不吃就不吃,老娘自己吃。
我端着周子言不吃的米线面,拿到楼下去给kiki吃,kiki是我的某一位不愿意留姓名的房客留下送我的礼物,它是一只迷你宠物猪。
看,kiki吃得贼溜香,三下五除二就给干完。
我跟kiki一起吃,我吃我的那份,牛肉原汤上飘满浓郁的辣子油,喷香。
我在前台日常工作,查看运营数据之类的,音乐放得老大声,跟着音乐一起摇摆,有点忘我。
以至于微信来信息了我都没有秒回,等一首歌放完的时候,差不多也就5分钟过去了吧。
微信里我看到了一句:“上来”外加一个白眼,口气很强势冷漠的样子。
看着这微信头像有点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是周子言那家伙,机场接机的时候我以必须加房客微信有事好沟通为借口,厚着脸皮强迫他加上了我微信。
不想得罪金主儿子,心想着他可能有什么急事,于是我火急火燎地跑上楼。
“把音乐调低至5分贝以下,或关了,二选一。”
周子言在门打开后,给了我一记命令。
他穷讲究的尿性这一秒就展现得明明白白,5分贝以下?跟直接关了有什么区别。当我弱智?
但,行,OK,顾客至上。
我悻悻地关掉音乐。
周子言的同学们就是这个时候来check in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哦就是我那笔连定7天的巨额订单。
我热情接待,在前台扫描身份证登记的时候,他又让我上楼,我才不管他,等顺利带他的同学们入住房间后,我敲了他的门。
两声,门没开。
四声,门依旧没开。
我索性来了个连环敲,周子言狠狠打开门,奶凶奶凶的样子。
“把我同学安排到另一层,我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他的语气好像命令,没有半点商量的机会。
我有点不愿意,搬来搬去麻烦,而且这个要求根本就是照顾范畴之外。
但他威胁我。
“要不我走?”他白了我一眼。
“行!换!我马上换!”
门又关上了,他的话真的很少!我在他这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他走了不说我就一个月巨额租金没了,连赵姐那份“工资”我也得赔回去,亏本生意我林风眠从来不做。
唉,我太弱了,真是为钱伤了心。
倒是周子言的同学们很好说话,说搬也就搬了,就是挪动行李麻烦点。
也是从他同学口中得知,他们是视觉摄影系学生,来大理旅行是为了毕设作品找灵感拍摄,周子言是他们组的老大,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博主。
虽然常年冰山脸,但人很好。
人,好?
在我认识他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给我摆了两次眼色了!
我摊手,我们怕不是冤家。
我和周子言的正面冲突,是在酒吧回来之后。
有天夜里,我忙完工作已经是夜里9点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民宿,正打算关门,就被其中一个同学告知他们老大在酒吧还没回,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周子言。
我皱眉,不想等,但又不得不等。
熬到了凌晨12点,我的瞌睡虫俨然已经在我脑子里兴风作浪,可大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给周子言发了消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预料之中的没有秒回,ok,fine,我当他没有及时看到信息。
我又给他打了语音电话,但这次竟然秒挂断。
我怒了。
“同学,如果你不回来麻烦说一声可以吗?”
“会回来,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