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才发现这个大佬,好巧不巧是我车祸那天刚分手的前男友。
我凭着一张十分相似的脸成为了自己的替身。
可事后前男友却频频挑刺,觉得我当替身不够认真。
头痛极了,我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
等手碰到头,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惊得坐了起来,竟发现周围十分陌生。
我躺在一个破旧的沙发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还零散倒着几个安眠药瓶子。
头突然剧烈痛起来,我抱着头摔在地上。
一个强烈的念头钻进脑袋。
“帮帮我,求求谁能帮帮我。”是个女孩的碎碎念,“我必须要让他爱上我!”
声音终于褪去,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门被人疯狂敲响。
“冬小雨,”老式的铁门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女人急躁地呼喊,“你开门呀!”
我撑坐起来,摇摇晃晃地打开门,就被一个女人强硬地拉走。
女人一边走一边说我,“都几点了,你电话也不接,人也不来!”
到了车上,我还是一直没作声,女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将车停到路边。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一改态度,担心道:“你怎么了?”
女人涂着大红唇,烫着大波浪,看着她,原身的记忆终于浮现上来一些。
“表姐,”我弱弱地喊了她一声,“我没事,你开车吧。”
记忆中,原身名叫冬小雨,父母早逝,全靠表姐冬莉一家照顾才长大。
可前些年,她的舅舅冬军查出了尿毒症。
冬莉一家只是普通家庭,没几年就开始供不起医药费。
她没办法,为解燃眉之急,只能答应了一位家境很好的追求者。
可是前些日子,她男朋友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对她不耐烦起来。
医院里还等着钱,冬莉和舅妈甘梅急得嘴里都生了几个燎泡。
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冬小雨回家去看望她们,第一次遇上了冬莉的男朋友。
那男人突然改了对表姐的态度,又好声好气哄起来,主动去医院将医药费垫付了。
冬莉试探了好几回,男人终于吐露了真实目的。
原来冬小雨和他得罪那位大佬的已逝的白月光长得很像,而那位大佬刚踢了上一位替身,正在寻找新的人。
冬莉自己已经委曲求全,不想冬小雨再牺牲自己,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冬莉,你爸在医院烧的是我的钱!”
冬莉沉默了。
冬小雨在得知这件事后,毅然决然答应了。
男人说,只要冬小雨让大佬爱上她,他会安排最优质的医疗资源给冬军。
冬小雨很感激舅舅一家,可她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自卑敏感的性格,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竟然选择了吞药逃避。
此刻,冬莉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小雨,你要是不愿意,就......”
冬莉说不下去,我要是不去,她爸爸就真的没路了。
我抬头勉强笑了笑,“表姐,我也希望舅舅能好好的。你快开车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冬莉看了我几眼,压下眼中的担忧,将车速压着限速提到了极致。
眼前的酒店十分豪华。
我的头痛缓解了很多,此刻已经没什么大碍。
看着酒店的名字,有些心情复杂。
这是我死后的第五年。
五年前,我爸用下作的手段和别人抢生意,对方掌握了证据,决定起诉我爸。
我讨厌我爸,可我妈喜欢他。
希望我爸好好的,是她的遗愿。
我答应过我妈,那人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去拜托左清源当说客。
可是左清源觉得我爸坏了规矩,该受点教训。
我说服不了他,也难过他不愿意体谅我对妈妈的感情,失望地提了分手。
回家的路上有些烦躁,不免有些分心,导致对面的车失控撞过来时,我已经来不及反应。
而眼前的酒店,正是左家的产业。
“莉莉,小雨。”我们刚下车,冬莉的男朋友马旭阳便迎了上来,“你们终于到了,快跟我来。”
马旭阳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包间,打开门的瞬间,便挂上讨好的笑容,“左总,久等了。”
里面低头翻看着菜单的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抬起来头来那一瞬间,我听见我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那个所谓的大佬,竟然是左清源。
既然这样,看来那个已逝白月光女友,就是我本人了。
我心情复杂地落座。
左清源自见我第一眼,便再也没挪开过视线。
我捧着茶杯,低着头,静静地听马旭阳向左清源道歉。
“行了。”左清源淡淡地开口,“该谁说话,你心里清楚。”
马旭阳一愣,又连忙点头哈腰,“是,小雨,来给左总做个自我介绍。”
被点到名,我只能抬起了头。
可和左清源对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小雨有点紧张。”冬莉轻轻牵住了我的手,歉然一笑,“左总,她叫冬小雨,雨天的雨。”
左清源点点头,却像是瞬间失去了兴致,错开了盯我的目光。
“送客吧。”他将菜单递给等在一旁的酒店经理,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要离开。
“左总!”马旭阳急了,“你哪里不满意吗?”
左清源淡淡看了我一眼,“连话都不敢和我说,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谈吗?”
马旭阳还想上前去拉左清源,被经理拦住了。
冬莉此时也急了,眼眶里瞬间冒出了泪珠,握着我的手急急地摇着。
左清源已经走到了门口。
“左清源。”我轻轻喊了他一声。
左清源步伐一顿,半转过身看着我,眉头微皱,“看来马先生找的人,还很没有礼貌。”
我却淡淡勾了勾嘴角,轻轻笑了笑。
“要了我吧,”我一字一顿,“求、你。”
马旭阳和冬莉不知左清源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微微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突然清醒过来。
“现在可以坐下谈了吗?”我看着他,还是微微笑着,“我饿了。”
冬莉扯了扯我,生怕我随意的态度惹大佬生气,我轻轻回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在满屋人震惊的目光中,左清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菜单。”他朝经理伸了伸手。
经理连忙放开马旭阳,递上菜单。
马旭阳看了我两眼,也连忙拉开座位坐下了。
事情,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
冬莉和马旭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事后问我怎么做到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只是我出车祸那天,也是这样。
一向骄傲的我,难得开口求他,他没想到我会做到这种地步,却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拒绝了我。
那时谁也想不到,我会在离开的路上出车祸。
赌气的分手后,竟然是永别。
我住进了左家。
我想过要不要和他坦白。
可是一方面当时我们是不欢而散,我不知道坦白之后要怎样和他继续相处。
另一方面,我听说他这些年找了不少替身,哪怕知道是因为我死了,却还是觉得难受。
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左清源最近有个大项目,很忙,给了我一沓厚厚的资料,让我仔细研读,细细揣摩。
那东西足足几十页,我看了两眼,是我的详细资料,便甩在了半边。
再见到左清源,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那晚我正窝在他家放映厅看着恐怖片。
我最害怕这种类型,所以看得十分仔细,生怕漏了细节,以至于没注意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只手轻轻从背后拍上我的肩膀,我霎时惊叫着跳了起来,慌乱地将手中的爆米花砸了出去。
“尊敬的恶鬼大人,我刚才在心里鄙视您完全是为了壮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抱头蹲在角落,碎碎念着。我死过一回,比从前更信这些。
灯骤然被打开,我愣了愣,终于停下了口中不着调的话语。
“冬小雨。”男人含着怒气,低沉地叫我的名字。
我微微抬眼,就见半黑着脸的左清源,正在一颗颗清理粘在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爆米花。
我的心跳终于缓了过来,起身拍拍心口,“是你回来了啊,吓我一跳。”
他冷冷看我一眼,“过来。”
我心虚地走过去,帮他拍掉一些爆米花,“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吓我的。”
“我吓你?”左清源挑了挑眉,没想到我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