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温序言成亲了。
是因为我长的有七分像他的白月光沈若玉。
我每天都尽量模仿着他白月光,还大度地给他纳了两个妾。
他并不高兴,也不同意和离,直到我快死了,他抱着我哭:
“安安,你别死,别留下我一个人。”
1
京城人人都说我程安安是全天下最傻的姑娘。
明明知道自己的相公喜欢的是别的女人,还依旧痴心不改,甚至主动讨好。
我爹说:“安安啊,你打小就聪明,怎么偏偏就喜欢心有所属的温序言呢?”
我的丫头桃花说:“小姐,你真是我见过最痴情大度的女子。”
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我把桌子一拍对他们说:“是你们不懂!”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温序言有多好。
我家是京城有名的暴发户,爹娘是农户出身的,没什么文化,但是即使是这样,从小到大我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他们从来没有薄待过我,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他们也会给我。
因为爹娘的骄纵。
我从小就学会了上树掏蛋,下河摸鱼。
和大家闺秀沾不上半点关系。
我八岁的时候,我爹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决定不能让我和他一样成为一个睁眼瞎,就把我送进了当时有名的私塾。
里面全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除了我是一个暴发户的女儿。
我爹为了把我送进来,还给夫子送了好些金子。
我看着我爹第一次为了我的事低声下气地和夫子小心翼翼地说话,心里微微泛酸。
不过我那时太小,不明白这个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私塾里的公子小姐们不喜欢我,因为我是暴发户的女儿。
她们为了捉弄我,把我一个人关在了私塾的一间杂物间里。
直到半夜,有人才发现了倒在杂物间里的我。
是温序言救了我。
那天散了学他独自就在学堂温书,直到半夜才听到杂物间传来我的哭声,这才发现了我。
迷糊中我看他稚嫩又老成的脸,他对我说
“程安安,你没事吧。”
心里的害怕使我失去了意识,在昏过去的最后一秒,我感觉自己趴在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虽然那个肩膀并不宽广,但是足够让我心安。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喜欢跟着温序言,因为只有他不像别人那样欺负我。
虽然他总是冷冰冰地对我板着脸,也不和我说话。
但是每次那些孩子欺负我的时候,温序言也会抬头看着那群欺负我的孩子,直到那群孩子一哄而散。
温序言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少年老成,板着脸的样子有点像生气的夫子,让人看着害怕。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公子小姐们再也没欺负过我。
从八岁到十六岁我一直喜欢温序言。
耳他也从一个少年老成的孩子成长为了一个面若冠玉,立如芝兰玉树的少年。
赢得了京城无数姑娘的青睐。
后来,他一袭白衣带着十里红妆上门。
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安安,你愿不愿意同我成亲?”
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像是在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
但是,我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我觉得他既然上门求亲,肯定也喜欢我吧,我满心欢喜地期待我和他美好的婚后生活。
直到我看到沈若玉,那个和我长的有七分像的女子。
她打破了我所有的美好幻想。
她除了长相和我相似以外,其他和我半点不像。
沈若玉第一次出现在温府的时候,是我和温序言成亲后的第三个月。
那时我正满心欢喜地为温序言洗手作羹汤,即使我并不擅长,但是我仍旧学着那些贤妻良母,学着做一个妻子,学着对丈夫体贴。
为了煲好一个汤,我日夜钻研。
双手烫的不成样子,桃花心疼地直掉眼泪。
而我却端着煲好的汤,马不停蹄地去找温序言。
彼时正看到他为沈若玉披衣服,我站在远处看着两个人恍若一对璧人。
让我有种错觉,他们才是夫妻,而我是外人。
手里的汤似乎有千斤重,我有些端不住了,滚烫的汤泼在我本就受了伤的手上,旧伤添新伤。
旁边传来桃花的尖叫声,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里有些喘不过气。
温序言给我送来了烫伤药。
我心里有些慌,顾不得上药,抓着桃花的袖子让她替我查查沈若玉。
桃花说,沈若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唯一可惜的是她早就嫁人了,而且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但是并不影响向她提亲的人从村头排到了村尾。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猜测温序言把我当成了沈若玉的替身。
她温柔如水,笑起来温婉大方,除此之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我,凡是女儿家应该会的,我一窍不通。
像温序言那样的翩翩公子,应当是喜欢沈若玉那种类型的女子的。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强求自己能够和温序言琴瑟和鸣,只求能够平稳地待在他身边。
我总想,万一有一天,他能回头看到我呢?
2
温序言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和桃花在后院的那个歪脖子树上掏鸟蛋。
桃花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踩在摇摇欲断的树枝上的那只脚,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我边嘲笑她太胆小,边把拿到手的鸟蛋向她展示。
还未等我炫耀,就看到温序言一脸严肃地向这边走过来。
我的笑容僵在嘴角,连忙要爬下来,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不修边际的模样。
也不能毁了我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建立起来的大家闺秀的形象。
正在我手忙脚乱之际,我踩中了自己的裙角,又恰好树枝在此时支撑不住了。
然后,我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地上。
桃花手忙脚乱地过来扶我,一抬头就看到温序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从怀里掏出两颗鸟蛋,对他说:“相公,吃蛋吗?”
我觉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完了,我的美好形象。
桃花给我后背上药的时候我疼的呲哇乱叫,让她轻点。
桃花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给我上了药。
等我穿上衣服,温序言走了进来。
我露出温婉地笑容问:“相公,你觉得明天早上吃茶叶蛋怎么样?”
他没理我这句话,拧着眉毛问:“那两个姑娘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来前几日,我给他房里塞了两个扶风弱柳的姑娘,要给他当妾。
我立刻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主母风范,道:“给你纳的妾。”
温序言面无表情的脸上,在听到我这句话后,我第一次看到了名为震惊还有类似于生气的表情。
然后他阴沉着脸走了,桃花路过他身边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吓得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然后一连这几天,温序言都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和他一起吃饭,他也不发一言,吃完就走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虽然他平日里也这样,但是好歹我和他说话,他还是理我的,可是现在他不仅没理我,现在也不回房间睡觉了!!
本来我就觉得夫妻两在一个房间分两张床睡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他连房间也不回来了。
这让我十分头疼。
我始终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我为了挑两个姑娘给他当妾,废了很大一番功夫。
不仅要琴棋书画样样要精通,容貌也要上乘。
最重要的是,她们长的也要有三四分像沈若玉。
我觉得主母做到我这份儿上,应该不多了。
我原以为温序言既然表现出这幅模样,应该挺不喜欢这两个姑娘的。
却没想到他日日都挺享受的。
他晨起练武,姑娘们围在旁边露出仰慕崇拜的神情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