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逃了出来,没多久,我又见到了他。
他笑着跟我打招呼“楚柒柒,好久不见。”
所有人看向我,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没人知道我委身他三年,整整三年。
正文:
“柒柒……”
是蒋南温柔的呼喊声,我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
“柒柒,你又做噩梦了。”
边境处的小镇上,几乎人人手上都有血债,在这里,名利,金钱,欲望被放大百倍,是罪犯的天堂。
这里唯一的主宰者,叫楚凌。
我是大三那年被骗去的。
楚凌对谁都不曾手软过,尽管对方是个女人,用孕妇运毒,拐卖人口,做的可谓得心应手。
一声楚哥,便能让你在这边境横着走。
“姐,楚哥让你去验货。”
我应了一声,是来了新人。
阴冷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一片小牢房,里面是他们从各处拐骗来的女人。
我冷冷的扫了一眼,对着看守的人说:“把她带出来。”
“是。”
男人进去,犹如猫入了鼠群,女人的尖叫声不断刺痛着我的耳膜,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当年我也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只不过那次楚凌亲自来验货,途径这里,所有女生依偎在一起,只有我,一直看着他。
他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似乎是发觉了我的目光,他转头,看不清一丝情绪。
“把她带出来。”
我被人揪着提到他面前。
“不怕吗?”他抬起我的下巴,声音很冷。
我跪着伸出脏兮兮的手摸上他的鞋尖,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同样的话,现在我也对别人说了。
那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站在我面前怯生生的不敢看我。
“多大了?”
“16了。”
“放了吧。”我轻飘飘的一句话,那女生的眼睛立刻有了光。
看守的人为难,犹豫不前。
“这……”
“我想放个人,很难吗?”我冷声问。
看守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柒柒姐,这不合规矩。”
这种地方你跟我谈规矩,可笑。
“楚哥那边我自己会解释。”
那个女生跟在我身后,出了地下室。
“离开这里,跑回边境线上,会有人帮你。”
“姐姐,你跟我一起跑吧。”她抓着我的手。
我快速抽了回来,“快走。”
比起拯救我,她更想活命
我看着她拼命的跑啊,人越来越小。
不由得愣了神。
她们做梦都想逃出去,我也是。
我今日能帮她,当初谁能帮我。
晚上,楚凌坐在沙发上把刚点燃的烟灭了,略有烦躁。
“你今天私自放人了。”
尽管这三年楚凌信任我,可这里上上下下还是以他为首,到处是他的眼睛,没什么能瞒他。
“是。”
我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处罚。
他翻身压在我身上,大力的捏着我的下巴,眼神依旧冰冷。
“很久没见你那么慈悲了。”
“她才16岁。”我盯着他,良久,他放开我,转眼咬上我的脖子,疼的我含泪。
“补偿我。”
“好。”
楚凌喜怒无常,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不过他不喜欢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喜欢聪明的,又不能太过聪明。
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任何事情都要拿捏住分寸,所以才能在他身边存活三年,因为清楚踩到他的线,必死。
这里每天都在死人,不稀奇。
楚凌二十岁就接管了这里,他的父亲被对家点了,追捕过程中当场击毙。
他只用了两年,就将对方干掉并取缔,称霸一方。
那天地下室的女人,除了我放走的一个,还有一个也出来了,她用了我那招。
太险,却能活。
兴许是这里的人臣服他,突然有一个不怕死的在他面前蹦跶,也是有趣。
其他人的下落只坏不好。
我见到了她,二十三岁,如花的年纪,三年前我也是这样。
她穿着吊带裙,干干净净,带着妆,坐在那,笑着看我。
当时楚凌挑走了我,倒也没有她现在的待遇。
也难为她,在这种鬼地方笑得出来。
“柒柒姐,楚哥找你。”
“知道了。”我收回目光,朝着楚凌的房间走去。
他坐在沙发上假寐,听见我的脚步声,抬了眸子看我。
“你找我。”
“过来。”
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他的眼神始终在审视我,还有探查的意味,我心里平静的淡如水,一点心思就被看出来哪能活在楚凌身边。
“她,很像你。”
我笑着说:“是吗?当初我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老沈的单子,我亲自去谈。”
“好。 ”
我看着他穿上整洁的衣服,又恢复了原样。
楚凌去哪从不跟我说,除非需要我做事,早上,那个女人来了我这儿。
我有单独的院子。
“柒柒姐。”
我没抬头看她,听声音都觉得酥,不知道楚凌哪里觉得我俩像。
她倒是好意思坐在我的面前,我皱着眉,略感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饭。”
“楚哥带我吃过了。”她笑着说。
我也回了笑,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柒柒姐,楚哥喜欢你吗?”
喜欢?你跟这种罪犯谈喜欢?
“谈不上。”我敷衍道。
她不死心,又继续问了很多楚凌的事情,我听的心烦,派了人把她赶了出去。
兴许是大男人太粗鲁,推搡了几把,楚凌晚上来了我这儿,浩浩荡荡的带了一队人,将我的院子咂了个稀巴烂。
我坐在屋里,直到外面动静停了。
他送的,他砸的,我无所谓。
他气不过,大步迈到我身边,将我揪起来,强行与他对视。
“你聋了吗?”
“没有。”
“卿卿说你欺负她。”
“你信她。”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楚凌也有不聪明的时候。
“是,她的膝盖胳膊都是伤。”
“喔。”我点点头,默默拉起裤子和上衣,密密麻麻的伤疤,淤青。
他放开了我,阴沉着脸。
起初楚凌待我并不好,可以说是虐待,他喜怒无常,不知道哪句话哪个表情不合意了,待过水牢,挨过无数的鞭子,烫过烟疤,他爽了怎么都行。
甚至掐着我的脖子,看我快到窒息才肯松手。
他走了,再也没见我。
于卿卿又来了,这次她的眼睛里更是骄傲的不行。
“楚哥说下周带我去墨西哥。”
“嗯,我还有事。”
她跟在我屁股后面追问
“柒柒姐,你说楚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如果不想一身伤走出去,就离开。”
她跺了跺脚,走了,我倒也清净。
楚凌不是看不明白,他就是突然恶趣味上头,就喜欢看这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果然楚凌带她去了墨西哥,玩了一个月才回来。
于卿卿笑的灿烂,几乎在这里做什么都不受限制。
我用了三年做到的,她用了一个月就站住了脚。
可是那也都是表面功夫,哄一个白痴需要多少东西,钱,楚凌有的是,玩,楚凌最会玩儿。
可真正接触到他做的事,太难了。
又过了两天,瘟神似的来了,带了一根验孕棒放在我面前,我一看,吓得冷汗冒了出来。
“他知道吗?”
“还没有呢,我打算晚上给他一个惊喜。”于卿卿像个热恋中的女人。
我想劝她别说,只是在这里,不需要多管闲事的人
晚上,隔壁传来于卿卿的尖叫声,我喝着茶,什么都没管。
楚凌踹开我的房门,不顾我的茶水洒了一腿,把我压在书桌上,狠狠吻着。
“唔……”
片刻,他放开我,“她怀孕了。”
“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做。”
“嗯。”
我去了地下室,于卿卿正大喊大叫。
“放我出去!”
我没理她,“喂她喝了。”我将药递给了手下。
她惶恐的退到墙角,被人强行灌下打胎药。
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我不禁唏嘘,怎么想到碰那种男人呢。
天真。
我做完事情回来,楚凌已经躺在我的床上,我脱了衣服,主动吻他。
今天他心情不佳,把我折腾的够呛。
可是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半个月,我就回来。”
“好。”
我送他离开,这一单很重要,所以楚凌要亲自去。
我逃了。
计划了那么久,摸清了楚凌身边所有的眼线。
“柒柒姐,出去啊?”一个男人对我点头哈腰。
“是啊。”我笑着说,我保证这是三年来我笑的最灿烂的一次。
我进出畅通无阻,可起初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