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提了分手,理由是在一起太多年我没感觉了。
那个傻瓜还真信了。
可能只有我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他那么向往自由与浪漫,我不应该这么自私的一直困住他,他应该去追逐属于他的天地,而不是在我身边画地为牢。
高中的时候我认识他,一个腿长嘴甜的小学弟。
说过打死不谈姐弟恋的我真香,我投降。
所以,在一起是我提的。
十年后,我想我不该再这么自私的困住这团自由的风,让他围绕着我了。
所以,分手也是我提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反正我是没能忘了他。
直到那天,我在温哥华再次遇着了他。
我哭得唏哗啦的,只想把他重新绑回家。
“我就想自私一点让你迁就我一点,我就想把你关起来做我的居家好男人,可是我又不可以!”
“我又没说不可以。”
他说他是一阵风,但他愿意为我停留。
心甘情愿。
正文
我叫楚苒,一个二十八岁事业有成的老阿姨。
今天又加班到半夜才回家,胃疼到凌晨四点,翻箱倒柜找不到胃药,脑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家里面没有胃药了吗?”
“在客厅茶几的隔层里。”
我往桌子下一摸,真的在那里:“找到了。”
“楚苒。”
“嗯?”
“我们已经分开一个月零三天了。”
那一刻我的脑袋才恢复了一些意识,才想起来,沈从存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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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故事很长很长,长到沈从存已经成了我戒不掉的习惯。
认识沈从存的时候,我还是个穿着校服的丫头片子,应该是他先看上的我,但是他比较有手段,所以是我表白的他。
那个时候的沈从存是个清秀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普通话标准,带着磁性,混着男人的荷尔蒙,笑起来就像七月的骄阳。
我和他不是同班,认识是一起主持学校的元旦晚会。
那天他穿着一套正式的黑西装,套在他清瘦的身体上搭着他青涩的面庞,这身打扮好像很不适合他,但又是好看的。
而我那天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纱裙遮掩到膝盖为止,涂了口红打了散粉,化了精致的眼妆,还卷了头发,手里拿着节目单认真地背着。
我比他高一届,他是我的学弟,但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当时撑着腰仰头看着他背节目单,诚然一副学姐的样子:“高一的吧,好好表现。”
他当时瞥了我一眼,眉目里好像有星星,而后浅浅的笑了:“学姐,虽然我是学弟,但是我可不差哦。”
我觉得他的眼神和口气,仿佛我才是学妹。
那天他的的确确让我见识到了他不俗的实力,不仅发音标准句段流利,并且一点也不怯场,那天结束后好多人在后头来问他qq号。
我摇了摇头想说这届学妹太沉不住气了吧,室友七七也发来消息问我认不认识他了。
得了,学姐也沉不住了。
他却从人群里脱离出来,走到我跟前:“学姐,加个qq?”
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行。”我拿过他手里的手机搜索了自己的qq号,然后还给了他,潇洒的丢下一句话就走,“备注楚苒。”
他对着我喊了一句:“沈从存。”
我笑着,觉得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后来,他总给我发消息,没别的内容,一直在问关于播音方面的问题,我一度认为他加我就是为了让我做他的免费顾问的。
那天在食堂碰到了他,他吵着要请我吃个鸡腿,说感谢我和他说这么多专业的知识,我这人特别好吃,一口答应,却没想到被旁边的沙雕室友调侃了半个月。
“苒苒,你总不会被他个鸡腿就追到手了吧。”七七看着在啃鸡腿啃的很开心的我。
“胡说什么呢,就是个小学弟给我的谢礼。”我翻了个白眼,不顾满嘴的油继续啃。
“楚楚,他在看你!你能不能吃得斯文点。”小林在我耳边有些激动的说着,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斜对面坐着的沈从存,毫不在意的又大啃一口,还做了个鬼脸。
他笑了,笑得灿烂。
笑得令人沦陷。
我当时对他是真的没有那种意思吧,因为我一直喜欢的类型都是那种成熟的,魅力四射的,沉稳有内涵的,就像在我身边的姐妹都在喜欢某款小鲜肉的时候我还在喜欢尊龙郑伊健张国荣这一类已经很上世纪的人物了,但我却觉得他们帅到了骨子里。
所以喜欢上沈从存纯属意外。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广播站的男生都死绝了,他这个小学弟硬生生的就和我一起成了广播站的扛把子,学校的文艺汇演,运动会,动员大会,开幕式闭幕式都是我和他上,所以不得不熟。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我和他还被分在一组播音。
记得那天我感冒了,嗓子哑了,坐在广播室里看着他张着嘴巴对着话筒字正腔圆的念着开头语,到了点歌的环节,他拿到了外面给的点歌名单,我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他却弯起了唇,要命的对我笑了起来。
我不解,只听他对着话筒用那富有魅力的嗓音道:“高二九班楚苒学姐,您的学弟沈从存为你点一首张国荣的《春夏秋冬》,祝你春夏秋冬都不再感冒。”他说完,转过头,按掉了话筒,又对着我笑着说:“走后门爽不爽。”
听着外头的女孩子娇艳又充满疑惑的质问:“不是我是第一首吗?”
我也笑了,压着嗓子:“爽。”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心动,那种很糟糕的心动,我知道我完蛋了,我陷入了爱情这种很鸡肋的玩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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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的元旦晚会真的很冷,冷到学校会场开着空调依旧也让我冻的嘴唇发紫,为了漂亮我挑的礼服真的不算厚,保暖内衣也没法穿,只贴了四个暖宝宝在身上,在后台读台词的时候,我嘴巴都颤的不利索,他见状急急忙忙就把他身上那件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那是他第一次带着责怪和大人般的语气对我说话:“不知道穿多点吗,冻死在这怎么办?”
我当时颤着牙齿也还是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你好像忘了姐姐我是学姐哦。”
“学霸都没用。”他倒是异常的认真,将他脱给我的外套紧紧的扣在我身上,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眉宇之间透露这担忧之色。
我看着他,愣了愣神,外套里有他独特的清香还有他的余温,令人着迷。
“下次再穿这么少,没办法我就只能抱着你上台了。”他挑眉,好像是调侃我又好像是认真的说,使我心跳猛地加快。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那么暧昧的话。
我承认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的那种。
当天晚上我梦见了他,他对我说爱我。
可是他们说梦都是相反的,所以我总觉得这是不祥的征兆。
果然,故事里的反派就出现了。
是和沈从存同班的一个小女生,成天绑着丸子头擦着素颜霜穿着高邦,总来广播站点歌,一副和沈从存很熟的样子。
“沈从存,你说过今天第一首歌送给我的。”她进了广播室,用她那娇艳的声音对着沈从存喊。
我微微蹙了蹙眉,没去看她也没说话。
沈从存只懒懒的回了一句:“你要我说谁送给你的?”
“我要你说你送给我的,像你送给学姐的那样。”声音依旧娇艳。
真的很像小女生和男朋友撒娇一样。
我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头顶快冒出烟一样:“小学妹,怎么就这么想和我一样呢?”我用手撑着脸蛋斜着眼看着她,放柔了声音和她一样娇艳。
我当时就在想和我比甜比嗲就是在找死。
沈从存有些愣神,因为他很少听我这样说话,他不难听出我的不爽。
“因为很特别嘛。”女生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垂着头压低了声音。
就好像我是会吃人的野兽。
我忍不住想翻个白眼,果然绿茶。
随后我回头看着沈从存,继续故意模仿着那个女生:“沈从存,你给吗?”
沈从存眯着眼睛,危险的笑着:“你要我给吗?”
“我这人也喜欢特别的东西,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有,那我会很反感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