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睁眼发现,我老公没有在身边。
走出房间门在房内找了一圈,没有人影。
而在靠近年轻保姆的房门时,听见里面传来我老公的声音。
我叫方艾,28岁,我和我的老公周成同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里工作。
我是护士长,他是副教授主任医师。
我们结婚已经有四年多年了,但感情依旧很好。
他为人谦和有礼,长相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对我也体贴入微。
我们结婚后,就算工作再忙,每年的情人节、纪念日一到,他总会给我订一束花,送到我所在的护士站。
周围其他同事每次看到,都会凑过来,不断起哄说道,我真是运气好,嫁了一个绝世好老公。
我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蜜罐里。
在我们完美的婚姻里唯一的遗憾是一直没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宝宝。
我在刚结婚那会怀孕又流产后,肚子就一直没动静。
我知道周成也非常想要一个小孩,怀孕那会也是找了各种安胎药,而且还专门找了一个年轻保姆来照顾我。
对于流产的事,我一直以来都非常抱歉,但周成一直在我身边安慰着我说没事,一边又帮着我找各种又是中药又是西药的帮我调理身体。
只是吃了那些药后,我的身材开始走样,逐渐涨的像皮球一样,身上也开始爬满了肥胖纹,但我还是完全信任周成,只要能有我们的孩子这一切我都能忍受。
……
五年前,周成他还是我父亲手下的一名硕士研究生。
我的父亲是医院里的教授主任医师,那会正是我在护理学院学习的最后一年,父亲便把我安排到他所在的医院里实习。
我第一次见到周成,就被他吸引了。
长得好不说,行为举止中都透露着翩翩君子的气质。
我从父亲那边了解,他家境并不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整个村里就他一个大学生。
我并没有因此对他产生什么偏见,反而让我对他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这更让我对他身上谦和的气质感到佩服,在我眼里他整个人犹如高洁的梅花独立于风雪中。
对于主动要异性联系方式一事,我一直都感到很害羞。就算周成很吸引我,但我也只敢平常多往我爸科室跑几趟,多偷瞄他几眼。
但没想到后来,周成主动来加我微信,而且那之后还经常约我一起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
我们在一次次的约会中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后来自然而然,周成向我表白了,我感动着接受,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这一切,如今全都轰然崩塌了。
什么狗屁翩翩君子,原来全他妈是装的!
我和周成恋爱没多久我就怀孕了,他便顺理成章的向我求婚。
父亲虽说对这种婚前性行为有些抵触,但他一方面因为我已经怀孕了,不赶紧结婚之后显怀了又招人闲言碎语,另一方面又觉得周成是个挺稳重的人,也算值得托付,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和周成的婚礼从策划到完成,用了不到一个月。
我满心欢喜地步入婚姻,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然而在婚后地第一次产检时,我就被告知胎像不稳,有流产的危险。
我很害怕我们的第一个宝宝就这么没了。
当时也没多犹豫,便决定停了工作直接在家安心养胎。
周成当时也非常着急,忙前忙后的找各种安胎的药给我吃。
我感受着他与我同样的对这个生命的渴望,原本慌乱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安心的吃着他给我找的药。
后来他还专门给我找了个住家保姆24小时照顾我。
保姆叫李芳,是个很年轻的乡下姑娘,刚来我家的时候扎着两股麻花辫,穿着大花布袄子,一直怯懦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叫她名字,她就扭扭捏捏的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你,很是招人疼。
周成说这个小姑娘是他老家隔壁村的,才18岁,刚到城里来找工作,在家政中心那边一看到觉得有缘,就带回来了。
我对此没什么怀疑,而且看着这个小姑娘也挺讨喜的,便让她留下来了。
然而就算我们做了这么多,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孩子还是流掉了。
孩子流掉后,我情绪和身体都变差了许多,为此我又在家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周成工作很忙,很少在家,我每天大部分时间就和李芳呆在一起。
李芳虽说说话扭捏,但是做事很利落,照顾人也很熟练,并且她煮的菜口味都十分对周成的胃口,周成即使很忙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跑回家来吃饭。
我对她越看越满意,以至于我后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时,还是选择把李芳留下来。
满打满算,李芳在我家工作也快有五年了,我们每年都有给她涨工资。
她也从刚开始的害羞的不敢看人,到现在逐渐开朗爱笑起来了。
随着李芳在城里工作越久也越来越懂得如何打扮自己,早已不是当初刚进城那副朴实的打扮了,她也懂得了化妆追潮流逛街赶时髦,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
然而我在流产后,身体却逐渐走样,看着镜子里的人连自己也嫌弃起来,每每看到愈发好看的李芳,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熟悉的原因,我最近总感觉李芳对我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我和她说话,她有时像是没听见般不搭理,而且只要周成没在家吃饭,只有我时,饭桌上的菜总是非常素而且少得可怜。
她一开始来城里没什么衣服穿,天天轮着穿那么一两件快穿破的衣服,那会我流产后身材走样,之前的一些名牌衣服也穿不下了,我看她可怜,便挑了两件合适的给她穿。
但从那之后,我的衣柜时不时就会有被翻动的痕迹,有一些衣服也会莫名消失。
让我更加膈应的是他对着周成得态度和对我完全是天差地别。
有时我会拐着弯地暗示她,做事有点分寸,她又像是没听懂般打着哈哈。
我也和周成说过,想要辞退李芳,她心思有点歪了,手脚也不干净,对我像是越来越随意了,而且家里现在也并不需要一个保姆了。
但是周成却说道。
「你也太敏感了吧,我觉得她各方面做的很好啊!你的东西平常自己都随意摆放,找不着了别冤枉人家小姑娘!而且你突然辞退她,你让人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在这城里要去哪?」
我并不想让周成觉得我是一个小家子气的怨妇,听了他这话,我也没敢在他面前说辞退李芳的事情。
最近,隔壁的省市新冠疫情又复发了一波。
突如其来的爆发,当地政府也措手不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医护人员和医疗资源的紧缺。
我被调派前去支援,周成则是由于手上排的手术太多,走不开就留在了医院。
虽然抗疫前线工作非常艰辛,但每晚收到来自周成询问归期的微信和甜蜜道着晚安,我都感觉心里一暖。
夫妻生活这么多年好像都是周成在给我准备惊喜,这次我便想着和他把回去的日期说晚几天,提前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我特意挑了他调休的一天赶回来。
回家途中,我整个人似少女怀春般悸动着。
然而在一小时后回到家中,我不禁嘲笑着此刻愚蠢的自己。
我推开房门,整个房子都沉浸在诡异的安静中。
难道周成今天突然加班了吗?
李芳似乎也不在家,家里的窗帘拉的死死的,明明外面艳阳高照,然而室内却一点光线都没透进来。
空气似乎也不太流通,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我打开玄关的小灯环顾了一圈四周,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我又到二三楼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人影。
回到一楼我就去拉开窗帘,突然直视外面的光线一瞬让我不适的眯了眯眼睛,但随即便很快适应。
打开窗户透气后,我便坐到沙发上想缓解下舟车劳顿的疲乏。
然而我一坐下,我的左手便接触到沙发上的不明液体。
我皱了皱眉,心中不妙的感觉暗自萌芽。
是李芳还是周成,还是他们俩?
怀疑的苗头一旦发芽,便不可控制的疯长。
我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将这块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