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体检查出绝症,我意外绑定了一个发疯系统。
于是,一向胆小懦弱的我画风突变。
面对尖酸刻薄的室友,我扭曲尖叫。
面对跟踪我的猥琐男,我阴暗爬行。
面对PUA男友,我翻滚嘶吼直接创飞他。
他们朝我扔泥巴,我发疯吓的他找妈!
我,李念念。
20岁这一年,光荣的确诊了绝症,并且没有几天活头。
从医院走出来,回顾我这短短二十年的一生,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五岁那一年弟弟出生,我便被父母丢弃到乡下。
十二岁那一年奶奶去世才被父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回了家。
父母重男轻女,偏心弟弟偏到了骨子里,他们把我接回家的意义便只是为了让我给弟弟当丫鬟。
用句猪狗不如来形容我在家的日子根本不为过,童年生活的不如意也导致了我现在这般软弱懦弱人人可欺的性格。
在家为了不挨打,我讨好弟弟对父母言听计从,在学校面对霸凌我忍气吞声,从不反抗。
我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为我撑腰,我的父母不会和别人家的爸妈一样为他们的孩子讨回公道。
我一直时刻告诫着我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等成年后离开家,上了大学一切就都好了。
于是高考结束之后,我果断带着我多年勤工俭学积攒下来的钱,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了十多年的家,去到了一所外地的大学。
只可惜,多年的忍耐没能换来一个好的结果。
大学体检时,我被查出得了绝症。
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特马的翻车翻到水沟里去了。
不过倒是有一点应该值得我开心,我死了,我申请上大学的助学贷款就不用换了。
哈哈哈哈!
……
开玩笑。
我现在只感觉,自己那二十年的忍气吞声一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
垂头丧气回到寝室,刚躺在床上拉上帘子,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帘子便被一把掀开。
“李念念,我让你帮我带的饭呢?”
“还有,你上午干嘛去了?为什么没有帮我上课答道,害的我因为翘课被辅导员骂了一顿。”
林曼的声音尖锐,毫不客气的质问我,仿佛我帮她做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见我躺在床上不回她的话,她更是怒火中烧,拽着我的手臂便要把我拖下床。
“李念念,我他妈给你好脸了是吧!”
“是谁让你擅自请假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自私的请假,害的我被扣平时分!”
“而且我都给你发消息让你帮我带饭了,你为什么不带?你是想饿死我啊!”
林曼整个人张牙舞抓的,说着便要伸手拧我胳膊上的肉。
我闪身躲开,却依旧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可这更是挑起了林曼的怒火,毕竟这要是换做平时,我早就哭着跟她说对不起,下楼去食堂帮她买房了。
可偏偏今天,我无动于衷。
“李念念,哑巴了?”
“给我滚下去买饭啊!”
“还有,明天体侧的八百米你帮我跑了,就当你今天没给我答道的赔罪吧。”
李曼说的理所应当,寝室里另外两名女生就坐在一旁,好像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他们早就已经习惯看着林曼这样指使我,并且有时她们也会跟着林曼一起,让我给她们鞍前马后。
听着林曼还在那对我蝶蝶不休的指责,我缓缓抬头,对着她闷声道:
“你之前的饭钱没有给我。”
林曼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忽然提起这件事儿,顿时皱紧了眉头,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饭钱,我之前让你带饭的时候说了让你不要给辣椒,辣的我第二天脸上起了两个痘痘。”
“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有脸找我要饭钱。”
“林念念,你好不好意思啊!”
我的视线钉在了喋喋不休的林曼身上,我的胸口涌出了一团火。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我原先二十年的忍气吞声到底给我换来了些什么。
是别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是毫不畏惧的辱骂和殴打。
我握紧了双拳,去他娘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娘现在只知道,忍一时子宫肌瘤,退一步乳腺增生,如果狗咬了我我不能咬狗,但是我可以把狗打死。
林曼一通话骂完,见我还没有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顿时整个人气到不行,正准备上来拉我,就只见我整个人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错不及防将她压在了地上。
我扭曲尖叫,我在潮湿的寝室阴暗爬行,我挥舞手臂,我撕扯头发。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室友,我都已经这么不幸沦落到和你做室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啊啊啊啊!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确诊了绝症没几天活头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死之前拉上你们,黄泉路上也好歹有个伴!”
我压着林曼满脸扭曲,拽着自己的头发惊声尖叫,鬼哭狼嚎。
林曼被我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吓蒙了,更别提看到我现在像发癫一般骑在她身上朝着她翻白眼,又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林念念,你起来!”
“你这是发什么疯!”
我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的满脸通红,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还不忘对着她大声尖叫:
“啊啊啊啊!你来啊,你还想怎么折磨我,你说啊!”
“我不怕你,大不了我现在就拉着你从寝室五楼跳下去,咱们要死一起死!”
“下辈子咱们还做室友,我往死折磨你,咱们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林曼被我吓傻了,立刻朝着我身后两名室友呼救。
可是她们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两个人直接缩在床上抱成一团,哆哆嗦嗦的生怕我转头朝着他们发疯。
眼瞅着没人救自己,林曼顿时一改方才那般跋扈的模样,被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对着我哀求道:
“林念念,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赶紧从我身上起开。”
“你快起来!”
我伸着手张牙舞爪胡乱挥舞,林曼害怕我下一刻便会掐住她的脖子。
她应当是意识到自己方才将我逼急了,人被逼急了发起疯来那可是不管不顾的。
我怔楞了一瞬,倒是真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下一秒便只见我力气极大,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她压在了宿舍的阳台边,对着她大声吼道:
“啊啊啊啊!你刚刚又命令我!你还敢命令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跟你一起死!”
“你们不是一直都说死室友保研吗?不是一直都想让我死吗!”
“我今天就满足你们的愿望,我跟着她一起去死!”
林曼想要挣脱挣脱不开,见我将她拉到阳台,整个人已经被吓没了半条命。
寝室内另外两名室友眼见事情不对,哆哆嗦嗦的便尖叫的跑出寝室,边跑还边叫:
“快来人啊,林念念发疯了,救命啊!”
眼瞅着她们这样会引来宿管,又看了一眼被吓得满脸惨白的林曼。
我立刻松开手,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走到了床边坐下,又转过头对着林曼露出了一抹微笑。
林曼顿时浑身一抖,紧接着一股尿骚味便从阳台蔓延开来。
她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