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旅游前,我和老公都偷偷给对方买了巨额保险。
我们都想让对方死。
只是,他想我死,是图财;我想他死,只是单纯想体会一下,让他“消失”的快乐……
我设计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让我老公可以名正言顺地“消失”。
泰国乌汶帕登森林公园外围,一处偏僻的悬崖上,我和老公余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顶。
风声猎猎,余东从我身后环抱住我,亲了一口我左边的脸颊。
我知道,再过0.5秒,他就会用来自地狱般阴森恶毒的声音说:“去死吧你!”
然后一把把我推下悬崖!
我回头笑望着他,不过这一次,该换他去死了!
巨石后闪出一个背包客,她手持电击棒,猛击余东后背,余东瞬间瘫软在地,意识却还清醒,我绕到余东身后,轻轻一推,说——
“去死吧你!”
余东一脸惊骇地望着我,嘶吼着:“救命!”往悬崖下越坠越深。
背包客没和我打招呼,便径自下山去了。
我靠坐在一块嶙峋巨石边,看着漫天绚丽的落霞,由衷感叹,真美啊!
上一世,我怀着甜蜜的期待,和余东来到泰国这处人迹罕至的悬崖。他说驴友推荐,这处地方虽偏僻,却是观赏日落的好地方。然后,被他推下悬崖。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怀孕了,便摔得粉身碎骨。
而余东却拿着我的死亡通知书回国,领取巨额保险赔偿金,并且继承我的所有财产,继续沉沦于赌博中,日日夜夜,纸醉金迷。
或许是上一世太过悲惨,老天怜悯,竟给了我重新开局的机会。
两个月前,余东再一次提出要带我来泰国旅游。
我欣然同意。
不为别的,就为了也体会一次他上辈子带我“爬山”的快乐。
果然,很爽。
想起从前和余东亲密恩爱的种种,胃里一阵翻腾。我踉跄着蹲在一旁吐了出来。喝了一口矿泉水漱口后,我慢悠悠打开手机,开始拨打求救电话。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当然,是不可能有信号的,毕竟是余东千挑万选的谋杀之地。
我起身环顾四周,这里除了山石树木和飞鸟,什么都没有。于是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去,按照前世记忆里的方向,去找公园的服务人员,给余东收尸。
只是我没想到,余东的命那么大。
居然没死!
余东伤得很重,全身多处骨折,甚至有一块戳进了气管里。见我跟着医生一起上了救护车,他面露惊恐,却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杀……杀……”
“杀人犯吗?”我低伏在余东身上,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如果我没下手,今天死的就是我了吧?”
“老公,我看到你给我买的保险了,整整三百万呢!你不知道吧……其实,来泰国前我也给你买了一份,你猜猜保额有多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我已经被余东千刀万剐了。
“凶……凶手……”
我微微一笑:“别白费力气了,忘了告诉你,这里没人听的懂中文。如果你不乖,我现在就拔了你的氧气罩。”
“嗬——”余东的脸上又怒又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立即换了一副可怜面孔,用英文对护士说:“我老公太疼了,你们有办法帮他减轻一些痛苦吗……求求你们了!”
接着,护士在余东震惊的目光中,给了他一针镇静剂。
好了,世界安静了。
余东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我哭倒在一旁的泰国女警的怀里,守在门口做笔录。
“你们为什么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我老公说,那里的日落特别好看。”
“你老公掉下悬崖时,你在哪里?”
“我怀孕了,恶心想吐,就去了旁边,回头就发现他不见了。”说着,我又捂着脸哭了起来,一旁的护士心疼地给我倒了杯水。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推车上,余东正在昏睡。我扑上去,抓住医生的手问:“我老公怎么样了?”
医生神色凝重地说:“你先生已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再观察几天。”
我满脸泪水,恳求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他!我有钱,求你们给他最好的治疗,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你老公很幸运,下坠的时候应该受到过缓冲,伤得并不重。我们也取出了他气管里的碎骨,这几天最好不要让他发声。大概三天后,他就能说话了。”
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过我还是扮演着一个伤心欲绝的柔弱妻子模样,假装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身边的泰国女警拍了拍我的肩,“伤不重就好,三天后我们会再来一次,给你老公也做一个笔录。”
闻言,我的手骤然一紧。
余东刚醒来,我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拿沾了水的棉签,去湿润余东干枯的嘴唇,细心而体贴。余东受伤不重,三天后警察还会再来一次。
如果这期间余东出事了,我就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我该怎么办?
余东恢复得比医生预计的更快,手术后的第二天夜里,他就能说话了。
因为浑身上下都是纱布,手脚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转。他红着眼说:“老婆,你为什么要推我?你爱上别人了吗?”
我看了眼正在给余东挂水的护士,心中冷笑,嘴里却温柔地说道:“老公,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伤到了脑袋。记忆混乱了?明明是你脚滑掉下去的。”
然后,我送走了护士。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是我推的又怎么样?这里没人会信你。”
余东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什么可怕的怪物。
“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的全部。”
我知道余东不会坐以待毙,于是第二天,我开始给余东创造求救的机会。
他不会泰语,英语说得也不怎么样,于是我专门找了一个会几句中文却不精通的护士去照顾他。
果不其然,再回病房的时候,余东已经把护士的手机骗到了手。那小护士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毛骨悚然。
我抢过余东手里的手机,扔回给小护士,让她出去。
“你……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给我妈报个平安,我还没拨通……”
余东的眼神越来越恐惧,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可我却没理他,而是直接掏出两颗小蓝丸融进了水里。这东西在泰国,还挺容易买到的。
我勾起唇,将整杯水灌进了余东嘴里,然后走出了病房。我躲在角落里,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小护士就又摸回了余东的病房,然后爆发出尖叫——
很多医生护士都围了过去。
他们从余东手中解救出了小护士。这时候,我将一份两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病例交给了医生。
“我老公之前被确诊为精神分裂……他以前不这样的。可现在却总是会莫名地对年轻的小姑娘产生冲动,并伴随攻击性。我真的很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医生,他这种情况,我可以申请给他做化学阉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