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老公就出差去了。
一出就是一年。
就在我已经忘记,我其实是个已婚人士,并且还在直播间给男主播大刷特刷的时候。
一只手忽然把我的手机给抽走了。
「森森老公我的心?」
男人语气戏谑,声音森冷。
「顾乔,看来有必要让你回忆一下谁才是你老公。」
新婚第一天,霍景行就出差了。
一出就是一年。
要是放别人身上,早就熬不下去红杏出墙了。
我却甘之如饴。
我跟霍景行从相亲到领证一共见了不到十次,我家里人一直说闪婚不保险,无奈这个女婿实在太优秀了,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这个不保险的闪婚就变成了一见钟情。
霍景行对我钟不钟情我不知道,是我挺钟情的,钟情他的钱。
不跟公婆同住,不用伺候老公,每个月还有不少零花钱,我的任务就是白天上上班,晚上刷刷手机,平时想买啥买啥,放假跟朋友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还要什么老公?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不香吗?
答案是太香了,都香迷糊了。
以至于一年后,我的潜意识里逐渐忘了自己是个已婚人士,忘了还有个老公。
最近我迷上一个男主播,那肌肉线条叫一个漂亮,可就是戴着口罩不露脸。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跟一帮老嫂子一起发起攻击,猛刷礼物,要的就是今天晚上让这小子把口罩摘了,露一下庐山真面目。
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刷起礼物我是一丁点儿都没手软。
「森森,小样儿,看你今晚往哪儿逃?」
我一边刷礼物,一边发弹幕调戏,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达到顶峰。
其他人也乘胜追击,频频给森森施压。
今天能摘口罩,明天说不定就可以摘点儿别的,谁想想不觉得刺激。
气氛已经到达白热化,我眼珠子都直了。
森森已经抬起了手,那只碍眼的黑口罩就要被摘下来了。
骚动的心,紧张的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直播间里一阵尖叫,我窝在沙发里哼哼唧唧心脏狂跳。
森森用那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了口罩带子……
刷了两个月的礼物,终于能看到他的脸了。
我兴奋到不行,脚趾头就在用力。
就在这紧要关头,森森的脸我是没看见,手机让人一把薅走了。
我愣了几秒,脑袋里飘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进贼。
我尖叫,吓得浑身无力,爬起来就要跑。
人在极度惊吓的状态下手脚根本不听使唤,我跟在水里一样,扑腾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立在沙发前的那个黑影慢慢地抬起脸,一把按住不安分的我,声音带着恼怒,「顾乔,是我。」
这一声顾乔让我安心不少,起码是认识的人,但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陌生呢?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脸是背着光的,我长期熬夜玩手机视力也没以前好了,眯起眼看半天才认出来。
「霍霍霍……霍霍霍霍……」我嘴瓢了,霍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这人是霍景行啊,我那一整年没露面的老公。
他的脸更臭了,可能觉得我没尊重他,这个时候还在唱歌消遣。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森森老公我的心?」
他的语气戏谑,声音森冷,我更是瑟瑟发抖。
怎么会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明明我什么也没干呀。
他抓住我的双手用力往上一提,我就被拽进他的怀抱,然后再往上一抗,我就跟头猪仔一样伏在了他的肩头上。
「顾乔,看来有必要让你回忆一下谁才是你老公。」
我欲哭无泪,我冤枉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干,可是这个老公怎么看起来那么生气,一头撞死得了!
霍景行的目标很明确。
扛着我上了楼梯,看样子要直奔主卧。
我人麻了。
「放我下来!」
「霍景行,有话好好说!」
我挣扎着,试图跟他讲道理,但他反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我瞬间涨红了脸。
「你往哪拍呢!」
男人的手劲儿纵然放轻了,落在臀上还是带起一阵刺痛。
我又羞又臊,越发用力挣扎起来。
「霍景行,你这是婚内qj!」
「信不信我告你!」
虽然我和他领了证,但是他罔顾我意愿,非要跟我发生点啥,那也是不行的!
不过这高悬的眉骨,潋滟的眼眸,红润饱满的唇……
嘶,怎么有种我占了便宜的错觉?
「那也是明天的事。」
狗男人不顾我的挣扎,踢开卧房门,一把将我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麻溜地往里滚,他却捉住了我脚腕。
滚烫热度顺着肌肤传到心底,我强忍着颤栗,笑得狗腿,「那什么,你刚回家,咱俩就上演全武行,不太好吧?」
「你的武,是指哪种武?」
他笑容慵懒。
指尖还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激起了我满身的鸡皮疙瘩。
老狐狸似的,好像我就是被他叼在嘴里的小鸡崽,他正琢磨着怎么烧水,然后拔我的毛。
我宁可他板着脸,也不要这样吓我。
「不说?」
他略略沉声,没等我的反射弧跟上,脚腕就骤然一重,整个人被拖到了他身下。
而他也俯身压了下来。
小眼神就跟我看森森似的,狂野又火热,还想期待更多。
「是你先气我的。」
他咕哝了声,唇就落了下来,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露出最真诚的笑容,「我不方便。」
还故意抬了抬腿,「不信你摸。」
他脸都绿了。
我忍着胜利的小雀跃,真诚又遗憾地说道:「要不,您再忍忍?」
虽然但是,我就是骗他的。
帅是帅,但跟不熟的人滚床单也很有心理压力的好吧。
他不说话,潋滟的眸定定地看着我。
我努力地演着真诚。
最终他还是直起了身,而我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心底又忍不住连声哀叹,两个月呢!
花那么多钱打赏,就指望今日过过眼瘾,结果霍景行却回来了!
我冤不冤啊!
「顾乔,你在想森森?」
耳边有人提到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识地点头,满声失望,「他刚刚准备摘口罩呢!」
「好可惜,我竟然都没有看见。」
这事儿绝对可以列为我前二十五年最遗憾的事之一了。
但是,不对呀?
我猛然抬头,就见霍景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大概已经想好烹饪妻子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来,继续说。」
他勾起薄唇,笑容阴森。
这会儿就算我再缺心眼,也知道捅大篓子了,立即双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床上一板,来个原地装死。
「有事莫扰,无事烧纸。」
人已死,勿念。
可惜房里没有脚步声响起,他还在。
我板得太实在了,没多大会儿腿就麻了,悄咪咪地睁开条眼缝,想瞧瞧他在干什么,却正好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
「怎么,诈尸?」
我:「……」
就问还能不能玩了?还能不能玩了!
装不了死,我索性屁股一撅,面朝里睡下了,但是旁边的床垫忽然一沉,他竟然也上床了。
「让让,一起睡。」
我:「!!!」
真就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想熬夜,以保清白的,结果最后自己先熬不住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但是醒来就觉得不对劲。
有男人抱着我!
脑干还没跟着我一起醒来,我条件反射地高声尖叫,「来人啊!抓流氓!」
青天白日爬我的床,我怎么跟森森交代!
「闭嘴!」
我拼命挣扎着,头拱膝顶用牙咬,招数全都用上了,也把抱着我的流氓气笑了,「顾乔,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啥?
脑干终于醒了。
仰头看见霍景行漆黑的俊脸,我笑得嘴角都僵了。
我说我习惯了独霸整张大床,现在突然多出个人来所以不适应,他会相信吗?
「那啥,对不起啊。」
眼看霍景行的脸就要跟墨汁相提并论了,我狗腿的识趣道歉,「为表歉意,我去做早餐。」
妈耶,再不滚,估计他能气得吃了我。
「不急。」
他却扣住了我的腰。
我被迫贴向他,挣扎中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戳到了我的大腿。
下意识地抓了一把,霍景行却陡然闷哼起来。
而我奇怪地捏了捏,等脑干反应过来我到底抓了什么的时候,霍景行也扣紧了我的手腕。
「顾乔!」
「啊,那什么,我刚刚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