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试验田被科研室租出去拍综艺。
看着一群西装革履、美艳无比的少爷小姐中。
还有我那前来复合的大怨种前男友和他娇滴滴小女友。
就要踩到我的小秧苗。
我放声大喊“根苗无罪,脚下留情”!
135号实验基地被租出去了,你不知道?
砰的一声我推开导师办公室的门。
小老头被我吓得拿保温杯的手都颤了颤,水接连被甩出去几滴。
1000亩的实验基地,单拿我那10亩试验田,没看我插着稻草人吗,你怎么舍得让那群乌鸦进去。
“就你那点破东西,村头的羊都不吃”。
“放心,为师心里有数,这次的队伍里有你那不成器的师哥,有他指导你毕业不成问题”
“哪个?就是那个读您的博士读到一半,弃您而去的那个科研逆子?”。
“咳咳咳,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我导,已经接近退休年纪,三年没收过硕士、博士。
是被我那传说中的关门弟子博士师哥伤了心。
从此以后专心搞研究,三年没收徒。
却单单在退休这年收了我。
我要更懂事一点才行。
懂事到至少搞事情别被发现。
穿着皮衣配皮裙眼戴墨镜。
手持大水管蹲在我的地里。
今天有我在谁也甭想下地。
看着远方开过来的保姆车。
我坚定的站在地里:“今天我的毕设和乌鸦只能活一个”。
“大姐,135号实验地在这吗”?
司机大哥头顶已经没有了秘密,从车窗里伸出脑袋。
“大姐?”我噌的一下从地里站起来。
看见大哥虎躯一震。
余光。
刚好嫖到从车上下来的大长腿。
右眼皮猛地一跳。
只看了一眼,人都麻了。
是我那要了命的前男友。
条件反射般迅速蹲在地里,边大声喊叫边朝旁边挥手:“不在不在”。
这着众人站的牢靠。
够狠,你们不走我走。
“姐姐,你这是种的西红柿吗?”
“弟弟,你要不要这……”
我几乎是把牙咬碎了,支支吾吾说出来的话
热浪翻涌下。
卷发奶狗弟弟,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无辜又可爱。
“么帅,嘿嘿,芜湖”。
只见奶狗弟弟耳间一红,眼神中尽显青涩。
看的羞羞脸。
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摸摸胶原蛋白。
被远处的司机大哥三步并两步跨越式赶来。
嘴里还大喊着“大姐,大姐别碰孩子”
一把将奶狗弟弟横抱在,眼神看着我带着戒备。
我被溅了满身的泥。
“刚浇的地大哥,你170斤的虎躯跑来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脚底的泥”
看着满身的泥点。
我下意识往岸上望去。
“他不会看到了吧”。
岸上静静站着的白衣少年正为旁边眉眼弯弯的少女打着遮阳伞。
宠溺的看着旁边正在闹的女生。
再看看我,满身泥泞,穿着雨靴深陷泥潭。
我承认我确实有点不痛快。
渍渍两声。
“居然不是沈瑶,狗改不了吃屎。”
少年似有似无的眼神正往我这边看来。
情急之下。
我伸手弯腰抓起一把泥开始往脸上抹。
众人不解之际。
我咧着嘴,鬼都想象的到我有多狼狈。
“咱们这不比别的地方,可能有蛇,抹点在身上总是安全的。”
“晋暖哥哥咱们走吧,怎么还有蛇在,我会害怕的。”
少年低着头,从我的角度来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寥寥。
我别开脸。
冲着司机大哥指了指研究所宿舍楼。
“摄影那边已经住下,这是135号,明天拍摄直接来就行,回去的时候别踩到秧苗,我有事先走了。”
倒是卷毛弟弟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块小方巾。
“姐姐,擦擦吧好看的脸蛋都花了。”
“谢谢”我把手上的泥在衣服上蹭了蹭接过方巾。
到宿舍,我把自己关在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黑乎乎,泥吧已经干在脸上。
我努力扯笑,扯得脸疼,心也疼,只露着白牙。
“真有够狼狈的,所里看门的小黑狗都不如我黑。”
不知道是水滴还是我的泪水正填满,面前的洗脸池。
“许晋暖,早知道喜欢你后劲儿这么大,扇你一巴掌再分手就好了”
从那天开始我的任务只有三个,在这群少爷小姐中找到我的师哥,让他们去霍霍别人,真爱生命远离许晋暖。
不知道是不是碰见许晋暖的缘故。
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我摔进泥吧坑里。
许晋暖嫌弃的看着我的脸。
“向蔓,你还是这么丑,和她简直没法比”
伸出手,摸到我胸前的项链。
“偷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对你太失望了。”
冷漠又嫌弃。
我反手一巴掌,没落在许晋暖脸上。
甩在自己脸上。
清醒了。
但!
迟到了。
我抓起帽子口罩实验服三件套。
狂奔在路上。
看着一群西装革履、美艳无比的少爷小姐们。
就要踩到我的小秧苗,我大喊“根苗无罪,脚下留情”。
已经下脚了......
呜呜呜。
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五都没了。
护苗心切,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趴在田边,手努力的扶正他们。
旁边还有刚才那位女士穿高跟鞋在地里插出的大洞。
我像极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深呼吸暗示自己不生气。
“各位即来之则为客,客人也需要遵守基本礼仪吧,我记得我曾给各位入住的地方放过一份注意事项的,高跟鞋......
天那,我刚刚很凶嘛。
看着眼前的女生眼眶逐渐泛红。
“别哭,别哭”。
我连忙从口袋里想掏出纸来给小美女擦眼泪,没有。
突然想起来我那怨种前男友口袋里常年备纸。
翻着翻着。
我的手不知道怎么就从我的口袋摸到了他胸前的口袋。
摸到了。
忙抻出来,递到女生面前,语气变得柔和“擦擦吧,别哭了,刚才是我语气不好”。
少女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抖着肩膀:“我……我不是故意……的……的”。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晋暖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从我手里夺过纸巾。
手上戴的方形戒指,像无情的菜刀,在我的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
“嘶”只感觉一阵刺痛。
我认得那枚戒指,是他那耀眼的白月光送的。
前者视而不见,只是细心的给女生擦拭着眼泪。
我看出来他是心情不好的,只是碍着摄像的面不好为难我。
“我看到了,姐姐昨天我看到放在椅子上的告知清单了,非常详细”
奶狗弟弟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突然跑过来说了一句。
看见留着血的口子,他拧起了眉,故作大声的说。
“唉呀姐姐你的手破了,怎么弄的”。
我盯着出血的手指出了神渐渐又看对了眼,最后两眼一黑。
倒进一个温暖怀抱。
好吵,是谁缺了个大德,在我耳边唱这么难听的歌。
“别唱了”
浑身冒着冷汗,活过来了。
我有严重的晕血症。
刮眉刀刮出来的小口子我都能晕过去。
“姐姐,你醒了?”
我用手推着奶狗弟弟的胸口,尽量让他离我远点。
“姐姐,你脸怎么红了,不会发烧了吧”。
奶狗弟弟凑到我跟前额头对额头。
我只觉得脑子里叮的一声,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这弟弟不简单。
“你们在干嘛?”
我抬起头,目光和许晋暖在空中相撞。
看了看他,看了看他身旁睁大眼睛,慌乱看着我俩的女生。
让前男友目睹自己和小奶狗耳鬓厮磨是什么感觉。
爽歪歪。
尤其是奶狗弟弟还在我耳边吹着热气。
“姐姐这么虚弱我们能在干嘛?”
他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字字珠玑:“身为害姐姐晕倒的罪魁祸首的你刚才又去干嘛了”
许晋暖怒不可遏,从床边拽起奶狗弟弟,质问着我:“就是为了他,你才一声不吭的走的?”
我嘴角勾起一阵坏笑,故作轻松。
“怎么允许你自己抱着前前女友发春,不允许前女友开个副本爱个弟弟”
许晋暖松开弟弟的衣领,推到一边。
看着我眯了眯眼睛,突然上前一步。
“向蔓,你每次撒谎,眼睛都不敢看人”
他看着我玩味的笑了。
“我可能真遭报应了,我那个没良心的前女友不但抛弃了我,还偷走了我的项链”
分手那天,我确实偷偷拿走了,放在许晋暖兜里小心翼翼保存起来的红丝绒盒子
那条项链是我和许晋暖一起去看的选的。
它应该属于我。
它最终却不属于我。
我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