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妩。
是一个可以为爱卑微到骨子里的人。
十七岁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他，我一度认为他会是我一生的挚爱。
他叫曾世桀。
一个幽默风趣的学渣。
不知道是哪个傻缺提议让学习成绩好的辅导学习成绩差的，能促进班级积极性和学习效率。
班主任也同意了。
于是长得招蜂引蝶的曾世桀就分配到了我旁边。
当他拎着空无一物的书包丢进抽屉继而对我展颜一笑露出他的一口大白牙，我翻了个白眼接着做题。
他微愣，然后伸手摸了摸利落的短发，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至少在当时的我眼里，一无是处。
我生活在一个教师世家。
我的父母，甚至于我的各类亲戚，几乎都是教师。
所以从小，我无不遵循着他们的指示一步步学习。
直到上了高一，当时母亲刚好教的是毕业班，我才松了口气。
别人在玩的时候我只能学习，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我也只能说出成绩都是一点一滴回报给那些认真努力的人。
曾世桀问我说，“你不累吗？”
我睨了眼他摊在桌上空白的作业本，反问，“你很快乐吗？”
他笑出脸颊边小小的酒窝，“当然。”
我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很快地，他就站在了讲台旁边。
罚的。
我讨厌他的嬉皮笑脸，因为这似乎在提醒我是个不会笑的人。
当月考即将来临，我铆足了劲，只为年段第一。
起初曾世桀问我问题，秉承着班主任的嘱托，我也有过解答。
奈何对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于是我便不再与他交谈。
他也识趣，虽总单手撑着脑袋默默看着我但却不打扰。
看吧，拿看我的时间还不如学习呢。
我抿紧嘴角，笔尖一不小心划破了纸张。
班主任与母亲是熟识，只要这次考得第一，我就可以向母亲提出一个要求。
我要换同桌。
一个礼拜后，重新安排班上座位，我的同桌换成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
她叫乔思姒。
乔思姒的性格活泼生动，与我又是天差地别。
笔直的背部忽然被戳了戳，我回头看向罪魁祸首。
他的手很漂亮，修剪得干净圆润，我难得多看了两秒。
曾世桀晃了晃手腕，眯着眼笑，“姜同学，很高兴成为你的后桌。”
“哦。”冷冷撇下一个字，我回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桌。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却又很快地恢复了。
曾世桀，一个天生的话题高手，再加上外型修长清隽，深受大众喜爱。
无言的我，仿佛与他们是两个世界。
他对我说过，我是他最难拿下的人。
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带着十分明确的目的。
这次的同桌总是在我耳边跟后桌叽叽喳喳不停。
我静静将空笔芯换成新的，看来还是需要再次换个同桌。
可惜再一次月考来临时，姜妩这个名字，排在了第二。
第一才有挑人的资格。
兜兜转转，我的同桌仍是曾世桀。
当他在我身边坐下时，还悠哉地哼着小曲。
手里还拿着班里倒数第一的卷子，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打叉。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头一次发自内心的嫉妒，却不知道到底在嫉妒着什么。
“姜同学，请再次多多指教噢！”
即使在变声期，他的嗓音也没有变得粗糙难听。
恰恰相反地悦耳。
我回过神来，眉间微蹙，抿紧唇瓣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请认真些吧。”
闻言，他一怔，随即笑逐颜开，“这是你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扯了扯嘴角，“你很喜欢当倒数第一吗？”
“这个嘛…”他摸了摸下巴，挑了下眉，“要是某人愿意耐心辅导我，我当然是不喜欢了。”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一口答应。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他进步了，我就再也不会跟他成为同桌。
自从做了约定，他的确乖巧了许多，很少成群结伴了。
也渐渐流言四起，说段草曾世桀原来喜欢那个书呆子姜妩。
趁着课间，乔思姒捧着下巴坐在我前桌的位置上同我说道。
“姜妩，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都是假的，世桀跟我说过他不会喜欢你的啦。”
我向来不去理会这些事情，淡淡回了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