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桃花精。
作为月老学堂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时,我被月老砸场子了!
想到恋爱脑补习班课程,我就一肚子歪气邪火:“谁家学堂酸情诗朗诵是每日功课,人间爱情画本套路总结是课后作业啊?”
我师父月老不服:“你毕业答辩没过!”
我也不服:“我的结课作业是一个足球队男友!恋爱心得,信手拈来!”
台下唏嘘声此起彼伏。
我嫩脸莫名一红,对着台下拱手:“名师出高徒,承让承让。”
名师月老咬牙切齿:“一个足球队的男朋友,是吧?下课别走,我单独再辅导你一下。”
我已经被罚在小黑屋踩缝纫机三天了。
“桃朵朵!吃饭了!”外面有声音喊。
不用猜,是准时准点怕我饿死的足球队三号。
至于一二四五六……他们在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顶撞月老师父,他们还在打扫天庭的九九八十一间厕所。”
三号不疾不徐地给我开食盒,递餐帕。
动作熟练至极,和我那个怨种师父有的一拼。
从前我调戏师弟师妹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调戏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呢,师父就能神出鬼没地提着我衣领关我小黑屋,留下一脸懵逼的师弟师妹在原地扑腾。
我好奇地问多一嘴:“那女厕怎么办?”
师父折磨人的阴招,我也算见怪不怪。
三号脸色一僵,红着脸腾云驾雾跳开:“不知羞耻。”
我左手捏着鸡翅,右手抱着米饭:“你啃我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坏男人!”
见他黑脸要走,我赶紧发挥美仙女可折可弯的精神:“帅哥啊,哈尼!鸡腿呢,鸡腿在哪?”
十分钟后。
惋惜地看着剩下的半碗米饭,我好惆怅,好苦闷,欲哭无泪。
“实在是太无语啦,我做黑奴踩缝纫机这么辛苦,肉也不多给点。
“月老庙丧良心啊,欺负貌美如花小女仙!”
空气安静了两秒,窗外传来一阵轻笑。
“你应该说,小公子秀色可餐,纵使只给奴家两碗白米,奴家也吃得。”
我翻了个白眼,“你谁啊?”
接话的一身绣凤的红袍,松垮地在腰间系了绛珠。站在几米外桃树下简洁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黑发披在脖颈间,隐约可窥见性感喉结和锁骨。
就是看不清样貌,戴了帷帽。
就这么见不得人?看不清脸的一律当秃驴处理。
他挥袖变了把扇子折在手里,“凤梧。”
不瞒你说,老娘最烦恋爱脑,尤其是上赶着装逼的恋爱脑。
“你说你是凤梧?戴着帷帽,脸都看不清,还凤梧……”
我使坏扔了个术法,一阵风吹过。
还没开心多久,帷帽帘居然纹丝不动。
我头皮一麻:“这帷帘是铁打的吗?”
“倒不是,仙力锁的。”
原来如此。
他看我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摘下帷帽,垂下眼,勾了唇角反问我:“你说我是谁?”
我再次赏了他一个眼白,但这次,是要制止快流下来的口水。
可恶啊,红烧肉都没让我如此失态过!
学着他词句,油腔滑调:“揍屎奴家两碗白白米也迟得~
“诶呦,你学人家天君披个红袍子就是凤梧本人啦~
“就算你长得的确、略有风姿吧,但是……”
开玩笑!
上天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凤梧是个一出场自带bgm的大帅哥啊!
迷妹呢,支援团呢,bgm呢!
通通没有,你凭什么说你是凤梧啊!
但是……
似乎看出我疑惑,他又道:“我想低调一点,有什么不行吗?”
说完,他无奈转头看向月老,挑眉:“这就是今年的优秀……差点优秀毕业生?”
空气里传来月老瓮声瓮气的声音:“不方便外借,尤其不帮人渡情劫。”
我一愣,扒拉着小黑屋的窗子伸脸过去:“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徒儿知错了,徒儿好想出来和您共赏一片九重天啊!”
“师父!”我喊得撕心裂肺。
红衣男评价道:“好嗓子,叫在我心尖上了。”
顿了一下,他斟酌开口:“再叫几声,也叫你师父心软心软,你师父小气不让我见你,说什么怕你害羞。我看你倒是,生龙活虎得很嘛。”
我:“……”
“本来就是叫给师父听的。”
啊,不对不对!我不叫、啊不是……
他见我吃瘪表情,干笑了两声:“我帅还是你师父帅?”
月老师父此时已变化成年轻俊秀的模样,哪哪都变在我心尖尖上。
他侧卧在十米开外的一棵桃树上,左手撑脸,腕骨很高的突在那。
我趴着窗户缝可怜巴巴瞧他:“嗷呜~”
月老挥指又翻了一页小人书,冷道:“说人话。”
我使劲挤眼泪。
“饿饿,饭饭。”
“想吃听香阁的油焖酥虾、阁老螃蟹、地咕咕咕鸡,还有还有玉米排骨汤、蝴蝶酥……”
边报菜名边偷偷观察男人脸色,貌似回温了!
我加大火力:“醋熘鱼、糖醋排骨……”
“可以啊,都可以。”他眼也不抬。
我还没来得及做感动表情。
就看他凭空一变就捏了只酒坛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桃花酿三字。
“师师师父!”
我……
我脸啪一下砸在窗户檐上,整个人软绵绵地就要向下栽倒,恍惚间记忆起学堂那段痛苦为奴历程。
每当我记不起三九情诗和做错心动选择的时候,他总是薅我头发以惩罚我。
“师父,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没有头发是很丑很可怜的,传出去有损师父的一世英名,所以不能这么对我,你再这样我就、就……”
他一眼扫过来。
我秒怂。
“两根哦,最多只能拔两根哦!”
他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你仙力低微,凝聚的可食用花瓣太少。我至于次次!罢了。”
最后,师父带我胡吃海塞了一顿,还没进庙我就上吐下泻了。
“有毒,绝对有毒!”
师父左手握拳,假惺惺挥袖锤了一下右掌。
“坏了坏了,今天端菜的那只,好像是夹竹桃……”
我……
再也不和你们大神串场子了!
吾命休矣!
我白眼一翻,撂挑子彻底不省人事。
再醒来的时候,枕边多了一枚镜子。
样式绝美,镶了金边,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有趣的是里面的小人影像。
我在吃饭,小人被刺杀。
我在打瞌睡,小人被下毒。
我踩缝纫机,这家伙治水直接被水冲走。
救救救!
仙力到用时方恨少,等我再下手的时候,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我突然深感挫败。
这镜子后面被师父没收,我就只好重新兢兢业业踩缝纫机。
不晓得师父什么时候批我毕业。
萎靡了几天后,我财神殿的老相好跑来找我叙旧。
我嫌弃道:“你这穿得也太金灿灿了,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送财一拍我肩膀,“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羡慕的眼神。”他瞟我一眼,见我还在看他继续唱戏:“毕竟‘月老庙前空无一人,财神庙后高香常起。’这话可不是白瞎。”
“土死了!”
他一拧眉毛,作势要抢我姻缘簿:“反了你了,敢骂你大爷!”
我左歪右扭,“你大爷才是你大爷呢!”
“诶,抓不着,抓不着呦!”
送财这小子不能激,一急就臊得脸红脖子粗,嚷嚷着要和我比仙术。
“师父说得对,你们财神殿未免太膨胀!我月老庙是你该撒野的地方吗?”一说到打架,我立马翻脸不认人。
笑话,打架……
打架!
“我认输!”
“你怎么一点男子气概没有!”送财说着就给了我一击!
我虚虚一挡,差点想掘地三尺当场开溜:“你小子别太嚣张!”
“我、我是小女子!小女子能屈能伸!女子跟男子当然是不同的!”说着我挺了挺傲人胸脯。
边挺边往送财那挤,希望昔日基友能看在我的确是小女子的份上饶了我去。
“说话就说话,乱抖个什么劲?”
“别过来了!闷得慌。”
我……
嘤嘤嘤,他居然看不起我!
“大门开着你还嫌热啊,您老请回呗!”我抡起拳头,作势要给他一拳。拳头带起一阵凉风,离他脸三尺的时候,我摸上他额头。
“你耳朵红了,脸居然也这么烫。”
我居然真的错怪他了。
送财一愣,笑不像笑,笑得我脖子陡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