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这、这、这,还是皇帝大气!虽然但是,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下了。
但看到那些男宠模样时,我震惊了。
这皇上是照着自己的样子找的人吗?
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今日下早朝,皇上临走前摸着下巴,遂大手一挥,赐了我一打男宠。作为我朝第一悍勇女将军,我实在有点摸不准这位从小跟我穿一条裤子(划掉)的小皇帝抽什么风。
可能……怕我战死后,大黎朝再无人出我左右?想我留个种?这不太对啊,这绝对不太对,孩儿是我生又不是他们男人生,我有娃后怎么着对现如今的局势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直到我回府见到为首的那个男宠前,我内心都纠结无比。见到他之后……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皇……”
“奴闻玺,见过淮将军。”
卧槽这皇帝让不让我安生!
面前两排男宠不论高矮胖瘦,各有千秋,重点是总有些地方,和龙椅上那人难辨伯仲。为首这位闻喜,谁见了不得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呃……这…这位闻喜小哥儿,你先起来,咱江府不兴这个。”
是了,我本名江淮暖,是大黎国第一位女将军,以耍得一手好枪而闻名天下。因这名字实在太过女气,再加上江将军直娘贼的蹩口,干脆就让外人称呼为淮将军。
“缘何不入府内。”手中残银枪习惯性向旁边小厮手中一送,却见闻喜乖觉接过,双手稳稳地端着那柄长枪。之前的小厮…哦对了,自从边疆赶回时已临近上朝,我连朝服都没来得及回家换,直接快马到宫门,残银还是托公公着人收着,下朝取回的。更别提门口堵着的这些个“环肥燕瘦”了,小厮出都出不来。
“我看谁敢让他们踏进江家大门。”这位横眉冷目的大爷,就是我家老爷子。“跪下!”
嚯!精彩!终于有人跟我一起跪爹(再划掉)了!
“行啊,出息了,回来给老子带这么大的礼物,这些是个什么啊?啊?”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这些人是我强抢回来似的。
“哎哎哎爹爹爹爹!”沃德玛雅本将军的耳朵嗐“耳朵!耳朵!耳朵掉了!”好好的大男人,学什么不行学女人揪耳朵。
“还知道这是耳朵呢,老子以为你这是战场上用来当旗子招风用的!”瞧瞧,瞧瞧这话,这也得亏就是我爹,这要换了别人,我非叫他尝尝残银枪头上的血腥味儿。“是不又心里骂我呢?小兔崽子,养你这么多年,撒尿蹲哪个坑儿我都知道。”
妈呀,我的亲爹啊,你可闭嘴吧!
“爹!别说了!”真的是说得我老(无)脸(地)一(自)红(容)。“我就搞不明白李大人那样的文人是怎么跟你相处下去的,每次还笑眯眯地让我去他家找他儿子切磋武艺……”
那像极皇帝的小哥身子一软,随着残银枪一并扑倒在地,枪尾重重地砸在老爷子脚上,我耳朵上的束缚也消失了。
嘿,只要你抓不住我,我就又是一条好汉!
“……”老爷子一生杀伐果决惯了,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在他眼前做出这样不合礼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张脸。“……糊唔唔唔……”
“爹啊,是不脚疼,咱先进屋,儿给你看看。”我眼疾手快捂住老爷子的嘴巴,生怕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你们几个,把闻喜小哥儿搬到客房,顺便找管家领个身份牌,日后就是我江府的人,凭牌出入江府。”
“是。”快走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别让小皇帝在我眼前阴魂不散,大不了我以后少去后院找我那几个小弟打牌九。
“和爹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我那枪真不是盖的,我看着我爹那放在矮凳上红肿到俏皮的立起来的大拇脚指,暗戳戳地想。
“女儿也想知道,女儿正忙着想下朝回来,爹给女儿准备了什么饭食。”本来就是嘛,我一个将军,成天耍着十来斤的枪,和士兵们共同操练,更别提今天早上根本赶不及吃饭,饿都饿死了。
“那为何小皇帝也在。”夭寿啊,他没有,他不是,你可别乱说。
“亲爹啊,你莫不是想江家就此亡于大黎朝三十六年???”杀了我吧,我不活了,有爹如此,何愁活得久!
“他仍不死心?”
“……”
“你也有意?”
“爹,别说了。”
别说了,有什么好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事儿。
“淮暖,若是有意,你便去。”
“我无意。”对,“阿爹,我无意。”就这样。
大黎皇朝,九五至尊,万民敬仰,岂敢有意?
我与他曾有婚约,没错,是你们想的那个他,也没看错,确是一纸婚约。
这纸婚约确实门当户……开玩笑开玩笑,那可是皇家,无论如何,也是我高攀了。在外人看来,这是一门极好的婚事。可是,我却生生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红线。
“臣女并非违抗皇命,只是臣女并非太子的良人,臣女也不愿就此蹉跎一生,困于宫墙内,整日与其他世家小姐争宠夺爱。皇上,那不是臣女。若皇上真的想因家母之死而允诺什么的话,不如就此放我爹罢官离朝,也允了臣女披金戴甲,踏破他国门关,以雪家母之仇。”
“江家小女,你可想好?”
“臣女无怨无悔。”语毕,恭恭敬敬地向堂上之人磕了个头。“臣女家中世代为官,以效忠历代皇上为祖训,如今斗胆替父请辞,家中再无其他子嗣。臣女一介女流,若入朝为官,为文者,多有口舌之辩,臣女不愿与其相争,好在臣女武艺上师从大家,可与其他男儿一较高下。故,求圣上一个恩典,让臣女,率我大黎朝儿郎,挥军南下,誓要踏破南蛮疆土,亲手擒来那赫连小儿,献给皇上,以证吾心。”
“来人,取残银来。”
我知皇上心结所在,那柄残银枪是先皇后亲手打造。
二人当年微服私访南陲小镇,被当时的南蛮二皇子暗算,皇后娘娘替陛下挡了刀,伤到了肺腑。
南方小镇又很热,不利于伤口恢复,没多久,皇后就变成了先皇后。
我当时太小,只记得陛下勃然大怒,长达小半年的清换朝中官员,一连砍了十数位官员,有的甚至官至一品。
“你很像她,”皇帝自公公手中接过残银,随意的舞了一下:“朕当年不该娶你啊,了月。”先皇后字了月,江了月,我的姑母。
“侄儿随姑母,父亲也如此说。”
“罢了,随你,此枪为残银,想必你也听你爹提起过。从今往后,你便是大黎朝的女将军。若有人不服,朕只许你赢,输了,便乖乖滚回来在国舅爷眼皮子底下等着嫁出去。”
一向厉色的便宜姑父将残银郑重地放在我手上,拍拍我的肩膀:“了月说得不错,江家就算只有一个女儿,也是位难掩锋芒的主儿。”
只有一个女儿吗?
才不是,我本该有个弟弟的。
只不过,我那尚未出世的弟弟,随着家母一同葬在了边陲晏关的莽莽山林里,尸骨无踪。
一行百余人,只寥寥十数人带着伤重的太子拼杀出那要人命的林子。
太子说,原本我娘也可以走的,只不过月份大了,身子重,实在不想拖后腿,就命人带着太子先走。
我一时竟不知是该恨还是该怨。
“臣,谢主隆恩。”
一阵敲门声扰乱了我的思梦,可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着了风,竟没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进。”
“将军,”闻喜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自袖中抽出身份牌:“奴唤闻玺,印玺的玺。”
还好当初没有求先皇做文官,我真是个大文盲。
“啊,那个,要不……我给你改了?”怪我怪我,这小身板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就让人家接残银呢。
“多谢将军。”
他与皇上是不同的。
他不是他。
我刚巧身上带了块无字玉牌,想着怎么也是自己的锅,提笔准备在玉牌上写下他的名字:“你可有姓?”
“奴本无名无姓,幸得前主家赏识,得名闻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