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眯眼笑,嘟嘴道:“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给你输送一些元气。”
这是索吻的节奏啊……
朗辛亭看着她一脸期待的可爱表情,心驰神往,道:“要。”
他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仅仅是浅尝辄止的试探,它带着炽热的渴望,热情而激烈。
她动情地搂住他的脖子,他的气息、温度……任何的一切都让她着迷。
1 人设这块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头儿,昨晚又发生了一起掏心案……这次的被害人,你认识……”
罗想昨晚在城南街晕倒了,今早整个人还有些犯迷糊,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蹙眉问:“是谁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停尸间,死者身上盖着白布,只看到露在外面的手指,她就知道是谁……泪水瞬间滚落,她不信,朗老板怎么就死了呢?!
罗想初见朗辛亭时,便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只是她是救人的“飒爽英雄”,他是被救的“娇俏美人”。
博弈棋社的老板朗辛亭是长安城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但凡他出门,必定引来无数少男少女丢个帕子、扔个果子,他这人还偏爱招摇过市。
那日他骑着高头骏马,端着风度翩翩、君子如玉的架势,自然是引起一阵骚动。罗想坐在茶馆二楼,目光与他的视线不期而遇,她被他的美貌惊艳到了,脑子里甚至连他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倏然,骏马不知为何受惊狂奔,带着朗辛亭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罗想立即从二楼纵身跃下,施展轻功,身姿潇洒地落在马背上。她环抱着朗辛亭的腰,心神一荡,拉起缰绳,及时让马停了下来。
朗辛亭对她回眸一笑,风轻轻地吹起他的发,她只觉得他笑得春风跟着一起摇,摇得她小鹿乱撞。
“多谢罗捕头出手相救。”
“你认识我?”她习惯性地摸了摸项链上的小狼牙,心里那个高兴啊。
他眼中带着笑意,道:“六扇门的女捕头很出名的,朗某自然认识。”
罗想穿着官服,也难怪他能认出来。她在他面前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抱着他的腰不舍得撒手。
他忽然问:“罗捕头,你喜欢吃豆腐吗?”
难道他为表感谢,要请她吃饭?罗想有些小期待,乖巧地回答:“还挺喜欢的……”
朗辛亭挑了一下剑眉,拖着长音道:“那你吃够了我的豆腐,可以放手了吗?”
多好的美男子,可惜长了张嘴。
罗想撇了撇嘴角,堪堪地收回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跳下了马。朗辛亭骑着马扬长而去,她吃着扬起的尘土,望着他落拓挺拔的背影,心道: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一边,朗辛亭则从怀里掏出一本《他三十三天追到娇妻,只因做对了这件事》,书上写道:追妻第一招——欲擒故纵,营造高冷、难撩的人设。朗辛亭回味着方才的那个拥抱,拍了拍马头,笑道:“疾风,这波助攻六到飞起。”
他回头望去,心道:想想,我们来日方长啊。
2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华灯初上,罗想得空就去棋社找朗辛亭,却被告知朗老板不在。她等人的工夫,棋社里来了一位蓝衣男子。客人与棋社的棋手下棋是有赌注的,客人只要下注,棋手就必须接受对弈。
蓝衣男子开口就下了一千两的赌注,他棋艺超群,很快便赚得盆满钵满,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罗想心疼朗辛亭的银子,对蓝衣男子道:“这位公子,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
男子眉眼清明,看面相是个磊落之人,他喜气洋洋地道:“没法收啊,我要成亲了,聘礼还不够排面,十里红妆,估摸着赢够一万两银子将将够。”
一万两?!那朗辛亭不是底裤都要输给他!罗想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她自小便跟着父亲学棋,这种时候自然要帮朗辛亭,她说:“我跟你下,我若是赢了,你就走!”
蓝衣男子好心劝道:“你赢不了我的,你的意中人贼有钱,输个一万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底裤很安全。”
罗想愣住,这人是会读心术吗,竟然可以猜到她刚才在想什么?她说了要下,就不会退缩。罗想在他对面坐下,坐姿豪迈道:“能不能赢,试过才知道。如何称呼?”
“在下聂良,久闻罗捕头大名。”聂良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眯眼笑道:“你我二人皆是为了心上人,罗捕头不退,在下自然不退。你若是能赢我一局,我便离开。”
开局之后,罗想就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聂良似乎早就看清了她的棋路,每一步都在碾压她。他们下了三局,罗想满盘皆输,身上的银票和碎银子都进了他的腰包。就在她骑虎难下的时候,围观的群众让开一条路,朗辛亭走到她身边坐下,用折扇敲着手心,眼神犀利地乜了聂良一眼,道:“想想的棋艺没有问题,依我看,你是赌运不佳。”
怎么就叫人家“想想”了呢,就挺突然的……罗想瞬间笑得像个昏君,娇羞地抠着桌子道:“我的运气,在白天遇见你的时候就用光了。”
朗辛亭干咳一声,正色道:“无妨,我赌运好,可以帮你转运。”说着,他便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尔后一本正经地说,“我把我的好运转给你,这下稳了,继续。”
牵……牵手手了!罗想面上“温婉大方”,心里却是“万马奔腾”。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涨红的脸颊,小声地说:“我没有钱了。”
朗辛亭用折扇敲了敲桌子,小厮立即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他周身散发着霸道老板的气息,歪头一笑,挑眉道:“钱我要多少有多少,想想尽兴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罗想抿嘴偷笑,钱不钱的不重要,她主要就是喜欢下棋——一边跟他牵手一边下棋。
她这局下得特别好,聂良毫无招架之力。她故意拉长战线,想再多牵一会儿朗辛亭的手。
自从朗辛亭出现后,聂良就无法读取到罗想的心声。他纳闷地盯着罗想看,忽然感觉到一阵可怕的威压,原来他在看罗想的同时,朗辛亭也在看着他。聂良听到朗辛亭有意传达的心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天灵盖拧下来。”
聂良:“……”
聂良输光了赢来的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看客散去,罗想不解地道:“聂良有些奇怪,他似乎可以看穿别人内心的想法。”她思忖了一下,嘟嘴道,“以后别让他来了,每日赢走一万两,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棋社打开门做生意,他凭本事赢钱,我倒是没意见。”他看着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笑道:“不过既然想想这么心疼银子,那以后就不让他来了。”
她嗫嚅道:“反正是你的银子,我……我心疼啥?”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眸中流动的星光,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3 他没有心,却活着
过了几日,聂良在家中遇害,凶手挖走了他的心脏。聂良是挖心案的第一个受害者,他的尸体在六扇门的停尸间离奇失踪。自那之后,长安城陆续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民间传闻,是聂良化成厉鬼出来害人。
罗想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朗辛亭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她浑身颤抖,慢慢地掀开白布,看到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整个人毫无生气,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她不敢想象他被挖走心脏时是醒着还是昏迷,到底有多疼……她泪如雨下,对兄弟们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待一会儿……”
众人出去之后,罗想将他抱在怀里,“噗通、噗通……”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沉浸在伤痛中的罗想并没有发觉心跳声异于常人得剧烈,她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在他耳边呢喃:“朗辛亭,朗辛亭……”
“我在……”
罗想猛然抬起头,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啵”的一声吹破了一个鼻涕泡。
朗辛亭靠在她的手臂上,明明已经呼吸困难了,见她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定住,故作轻松地笑道:“没见过诈尸么,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