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公主,却是个圣母,害的我惨死》
我的母亲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公主,可她没有一点身为公主的傲气。
她容忍我那便宜爹带着自己的白月光一同嫁入公主府。
将小妾生的儿子养在自己名下做嫡长子。
她还强迫我和小妾生的女儿一同嫁给一个家世平平的纨绔子弟。
害我最终被折磨致死。
我无数次地质疑她的所作所为,她说她这是在普度众生。
重生后,我也让她尝尝被普度的滋味。
「母亲,我要和曹怀信和离,求您帮帮我!这曹府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我匍匐在寝榻上,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死死地拽住母亲的华服。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可母亲嫌恶地撇开了我的手,她眉梢高挑,一改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模样,面目狰狞可怖地剜了我一眼:
「偏你这么多事,你就不能学学你妹妹?早就和你说过要出嫁从夫,你还敢提和离,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如陌生人一般的母亲,心里凉了一截。
可眼下再也无法顾虑其他,我撸起了衣袖露出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挣扎着递到母亲眼前,垂着眼泪凝望着她:
「母亲,您看我手臂上的伤,我身上的伤比手上的伤还严重,这都是曹怀信打的,还望母亲怜惜,帮我脱离苦海!」
可她却嫌恶地推开我的手臂。
「那也是你犯错在先,该打!为什么怀信不打思柔呢?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母亲,您是大周朝的长公主,我是您的嫡亲女儿,即便是我有错,也轮不到他曹怀信教训我啊!」
啪的一声,我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地疼。
「你说得没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育好你,我愧对怀信。」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扪心自问,我真的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疼自己儿女的娘亲?
见我怔怔地看着她,她像是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她觑了我一眼,小心地坐在床边,屈尊降贵地帮我整理了衣衫,举手投足间尽显着雍容华贵的姿态,自然得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攸宁,娘和你说过,不要总以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众生本就平等。要常思己过,莫论他人是非。」
「然后呢?」我嘲讽地看着她。
「你……以后不要让人来公主府寻我,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这样不听话,让娘在你姨娘和你爹面前很没有面子。」
我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认命一般躺回了寝榻上。
房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人还没走近,我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曹怀信又喝多了,我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
「贱妇,竟敢背着我去找岳母大人来给你撑腰?好大的狗胆!」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金丝玉带,上前撕扯我的衣裳,对着衣裳下的嫩肉狠狠地抽打起来。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妇!让你去跟你皇帝舅舅说情,给我提升个官职你不肯,还敢去岳母面前告状?」
「还好岳母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转头就向我请罪来了,要不然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我猛地用力钳住了曹怀信的手,弓起身子直视他的眼睛,说出的话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是我母亲告诉你的?」
曹怀信猥琐地笑了笑。
「要不然呢?她跟我说你想要与我和离,这太不像话了,她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
我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灵魂,松开了曹怀信的手。
「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你猜你娘为什么那么听你爹还有你姨娘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那是因为你娘早已经被驯服了。」
「你什么意思?」
曹怀信一脸古怪地坏笑,眼神在我身上玩味地流转。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娘非要让你和你妹妹一同嫁给我吗?」
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最后被我归咎于她宠爱庶妹大过于我罢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还没有等我知道原因,我就被曹怀信掐死了。
一睁眼,就看到我的庶妹拿着宫里赏赐我的锦缎往自己的身上比量。
「母亲,这锦缎真漂亮,能穿这么好的料子做成的衣裳,才真是没有白白在世上走这么一遭。」
李思柔说完怯生生地瞅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可惜,我的身份低贱,不比姐姐天生命好,托生在母亲的腹中,这等上好的锦缎我不配拥有。」
这句话像是一击必中的引线,轻易地就点燃了我母亲心中的正义之火。
她温柔而又怜惜地扶着李思柔的肩膀,轻声安抚:
「傻孩子,又说什么胡话呢,佛家有云:众生平等。」
「这些话也就那些迂腐的酸儒常挂在嘴边,莫听那些没边的话,这里是公主府,我说得算。」
看着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我一时惊在了原地。
「攸宁,母亲做主将你舅舅赏赐下来这几匹布料送给思柔了,你的好东西太多了,不缺这一点。」
这一刻,我确定自己重生了。
「谢谢母亲!」思柔高兴得一把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她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见我看向她,她挑衅地勾起了嘴角。
我冷笑了一下。
原来,母亲她从来没有将我视为她的亲生女儿。
母女情?可笑至极。
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了!
「母亲,这锦缎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即便是您,也无权替我做决定。若您想求平等,我便去御前问问皇帝舅舅,是他的皇威大,还是您的平等大?」
我脚步铿锵地走了过去,趁着李思柔愣神之际,一把将布料夺了过来。
装箱扣盖,一气呵成。
可惜一时找不到锁头,否则我非要当着她们的面给箱子上锁才行。
李思柔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如何能甘心。
「母亲,姐姐她……」
李思柔活像我将她如何了一般,话说一半,就委屈地直跺脚。
她的眼泪向来收放自如。
像这般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能做到经久不落是她的绝活。
我母亲连忙将她揽入怀里,替她拭泪。
看到这种场面,我嗤笑出声:
「母亲好兴致,她这种把戏都玩多少次了,您不腻吗?她一会儿就能把眼泪憋回去,母亲您的性子还是急了些。」
「孽障,你怎么能这样说思柔?她是你的亲妹妹!」
「母亲慎言,女儿姓拓跋,她姓李。她有何资格与皇室子女论亲疏,她配吗?」
李思柔善解人意地拽了拽我母亲的衣袖,泪眼汪汪地说道:
「是我不配,我身份低贱,还妄图与郡主以姐妹相称,是我僭越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心把郡主当作姐姐的,哪怕郡主因何如此厌恶我?」
「思柔,这不是你的错。」
我母亲将思柔挡在身后,像一只护着鸡崽子的老母鸡,浑身炸毛地睨着我。
「攸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给我在这房间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这些锦缎我会让人送到思柔的房里,就当作你给思柔的赔罪了。」
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甘示弱地瞪着母亲,也学着她的语气,痛心疾首道:
「母亲,您太让我失望了!」
「身为长公主,竟带着小妾生的女儿来嫡长女的房里讨要皇家赏赐。」
「尊卑不分,亲疏不辨。」
「我不同意,还硬抢。」
「到时候皇帝舅舅以欺君之罪赐死思柔妹妹,您可要多给她烧些纸钱,普度妹妹。」
母亲被我的态度惊到了,她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脸色羞赧,嗫嚅了一会,只好领着李思柔仓皇而逃。
我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事,她们能消停一段时间,想不到没过几天,又来我面前显眼了。
这次李思柔倒是聪明了,让我母亲一个人来的。
「攸宁,母亲想过了,上次的事,是母亲考虑不周了,你别记恨母亲。」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礼貌地笑了笑。
「母亲说笑了,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何况,我们才是亲母女,您说是吧?」
母亲面色一僵,尴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