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二姨一家霸占了爸妈留给我的房子。
我上门据理力争,却被表哥一榔头锤在后脑勺,一命呜呼。
再醒来时,我摸了把被锤扁了的半个的后脑勺。
发现自己死了,但没完全死。
我竟然成了能自由切换人鬼形态的活死人!
惨白的月光下,我咧开嘴笑了。
二姨呀,你们一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我的房子,你们可千万别还给我。
我顶着一头的血飘回别墅时,二姨和表哥正在商量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二姨的意见是在别墅后院挖个坑埋了。
表哥的意见则是剁碎了喂狗,再用强酸腐蚀骨头。
二人对此争论不休,方法越说越离奇,越说越过分。
唯独报警自首,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我打断二人,弱弱地「嗨」了声。
表哥和二姨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大眼瞪小眼。
空气静默了几秒,二人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鬼鬼鬼!有鬼啊!」
「你个死丫头,赔钱货,怎么死了还阴魂不散啊!」
我走到二姨身边,拉着她的手,幽幽开口:
「二姨啊...」
血黏黏乎乎地蹭了她一手,吓得她抖得跟筛子似的。
我那表哥,半只脚都踏出了别墅大门,没有半点管他亲妈的意思。
我把二姨的手按在我心口,让她感受我强有力的心跳声。
接着道:
「其实啊,我没死。」
二姨确认几秒,这才松了口气,立刻变了副嘴脸:
「没死?没死还不快滚?这次你哥心善给你留一口气,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房子你就别想要了,我们是不可能搬出去的,我给你一千块钱,就当买房钱,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母子!」
瞧瞧,这话说得多不要脸。
没打死我,是她心善,我家的三层大别墅,她想用一千块钱买下来。
若是从前,我定会和她大吵一架。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看着二姨,情真意切:
「二姨,我已经想通了,你们是我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总不会害我的。」
「这是我爸妈给我留下最后的东西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住在这。」
眼看二姨还要拒绝,我连忙捂住还在流血的额头,「诶呦」一声:
「我伤得好像还挺严重的,医药费不知道要多少,报警的话,会不会把表哥抓起来呀...」
我话里话外,满是威胁的意味,二姨恨得咬牙切齿,又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
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脚,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虽然成功住进了别墅,但二姨显然不想让我过得舒坦。
别墅十几个房间,她和表哥分别霸占了我爸妈的和我的房间。
却安排我住半地下室的杂物间。
对此,我倒是无所谓。
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不出三天,他俩会争着抢着来住这间满是灰尘的杂物间。
......
午夜时分,最适合出现超自然现象。
这间我父母的主卧,已经被修改的面目全非。
原本挂在墙上的我爸妈的结婚照,被摘下来随意地扔在角落,上面还破了个大洞。
二姨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她身上穿着的,赫然是我妈留下的睡衣。
我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和酸涩,操纵着那扇原本关的死死的门,打开,又关上。
「砰砰砰」。
几声巨响惊醒了二姨,她看着大敞着的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
「我记得我关门了呀...」
她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走到门边时,却愣住了。
地上,赫然放着我妈生前最喜欢的一枚宝石戒指。
「怎么会在这?」
二姨喃喃,将戒指攥在手心,随后关上门。
这件事显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门可能是自己忘记关了,戒指可能是谁拿出来不小心掉在那的。
总之,都可以解释成巧合。
那,如果再来一次呢?
我操纵着门又一次打开,还没睡熟的二姨立刻惊醒,再次来到门口。
那枚血红的宝石戒指,又一次闯入她的眼帘。
我看着她愣在原地,咽了口口水,眼底流露出恐惧。
随后,捡起戒指,直奔杂物间跑去。
「砰砰砰!」
「死丫头,开门!」
我打开门,打了个哈欠。
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脸上便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他妈装神弄鬼的,在我门口放戒指吓我,老娘今天打死你!」
二姨拿着戒指,都快怼在我脸上。
我心里在偷笑,面上却委屈得不得了。
捂着通红的脸,眼里含着泪珠,凄凄惨惨地开口道:
「二姨,你的房间可是在三楼,我在一楼,爬三层楼上去再下来,再伪装成熟睡的样子,这么短的时间我做不到吧?」
「我真的是在睡觉啊!」
二姨思考了几秒,似乎觉得我说得话有道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她最不愿意承认的答案了——
的确...有脏东西。
我适时补上最后一击,盯着她语气凉凉道:
「我妈生前最疼我,如今你却虐待我、殴打我。」
「二姨,你手上拿着的好像是我妈最喜欢的戒指了。」
「你说,会不会是我妈看不下去,回来找你了呀?」
「你...你个贱人,别胡说!」
二姨眼珠子转啊转,明显是心虚了。
最后,将那枚戒指塞到我手里,又留下几句狠话,转身落荒而逃。
......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便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二姨。
她头发蓬乱,眼下乌黑,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怕是吓得一晚没敢回房睡。
这可不行呀,要是她不回房睡,我怎么吓唬她?
于是我故意善解人意道:
「二姨,你要是害怕,就让我睡主卧吧,她毕竟是我妈,不会伤害我的。」
「不行!」
二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嘶哑尖锐的叫声。
「谁说我害怕了?昨晚没准就是你个死丫头故意吓唬我!」
「我告诉你,我没做过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在心底冷冷一笑。
没做过亏心事?
我的好二姨,你要是这么玩,我可得给你上上强度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真的不害怕,二姨今天早早地就回了卧室洗澡。
我化作灵魂体潜入浴室的时候,二姨嘴里哼着歌,正闭着眼睛在洗头发。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我在一旁冷笑,唱吧,唱吧,我要让你永世难忘今天这个「好日子」。
二姨双手在头发上揉捏,捏出雪白的泡沫。
我凑上前去,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胳膊上捏了一下。
二姨手上动作停顿,怀疑地看向四周,见没有什么异样,继续洗头。
我又捏了一把,这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她掐的大叫出声。
二姨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又看着胳膊上出现的青紫指印,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她头也不洗了,打开花洒,想要尽快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她竟发现,身上的液体变得粘腻厚重,还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二姨抬起手一看,只见满手是血,吓得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我趁热打铁,在雾蒙蒙的镜子上按下两个血手印。
又写下两个大字:
「偿命!」
二姨看见那两个字,她拼了命的尖叫,冲到门边想要出去。
但门锁早就被我弄坏了,她只能徒劳地一遍一遍拧动门把手。
此时,我操纵浴室的灯一闪一闪,又将血手印印满整个浴室墙壁。
二姨不停地尖叫,几乎要把我的耳膜炸掉。
她见打不开门,竟开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不仅如此,她嘴里还念叨着奇怪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杀你的!」
「你说过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你说过的!」
这话信息量巨大。
二姨,真的杀过人!
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过显然,我已经没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二姨白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一滩黄色的液体上。
不光吓晕了,还吓失禁了。
经过这事,二姨是彻底不敢在我父母的主卧睡了。
对此,表哥鄙夷不已:
「那浴室我去看过了,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血手印,我看啊,你要么是自己吓自己,要么就是疯了!」
「别墅真的有鬼,我怎么没碰上?你们女的就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