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江逸是我的舔狗。
可在江逸眼里,我是他的舔狗。
嫁过去的第三年,他拿我的命换给了他的白月光。
含恨而死后,我重生了。
江逸,这次下地狱的,轮到你了。
1
江逸回国刚下飞机的时候,我给他发了微信,让他今晚早点回来。
没多久,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江逸疲劳的声音。
“瑶瑶,今晚太累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好,换洗的衣物我帮你放进衣柜了,都是熨好的。”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这是江逸出国前一个月换了还没洗的。
“瑶瑶你真体贴,我会早点回来看你的。”
他语气明显轻松了一会儿,还说给我带了礼物。
我淡淡一笑,挂断电话。
没告诉他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家里也什么都没准备,水晶吊灯明亮如昼,更别提什么丰盛浪漫的烛光晚餐。
因为我知道江逸今晚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我也知道只要我不提,他就永远不会记起今天这个日子。
我还知道,今天是苏杉杉的生日。
他提前两天回来,不是要陪我过结婚纪念日,而是为他的小三——苏杉杉庆生。
好在,我现在也不稀罕了。
凌晨三点,江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我清醒地从床上坐起,滑动接听键。
“周沐瑶!你疯了!”
“你怎么敢逼人割腕自杀?!”
江逸压制不住的怒气从手机里钻出,与此同时还有苏杉杉不断的抽噎。
“阿逸,你别管我,是我得罪了周大小姐,是我该死……”
忽然又传来一阵争夺声,接着我听见小刀掉在地上的“叮当”响声。
苏杉杉被送医院了。
江逸驱车赶了过来,冲到我的房间,我已经坐好在那等他了。
手里的红酒杯被他砸碎,江逸是来找我算账的。
我看他一眼,甚至碎渣划破脚踝皮肤都无知无觉,笑地很假:“不是说明天回吗?怎么提前了。”
他的皮鞋狠狠踩碾面前的碎玻璃,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周沐瑶你别太过分,你杀人了你知道吗!”
我一点也不反抗,就那么明晃晃地看着他,看到他心底发麻。
“那她死了吗?医生说什么了?”
江逸不答话了,力道也松了些。
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的五指,直视着他:“江逸,九月二十八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需要我每年都来提醒你一遍吗?”
“我体谅你,你却骗了我,转头就去找别人了。”
“她的生日你记得,那我的生日你记得吗?”
我寒凉一笑:“我们这个婚真是没有白结。”
江逸不带一点愧疚与歉意地看着我,反而震惊我居然反驳了他。
随即被我这副不以为意的态度惹毛。
“哐当”一声,茶几旁边的那个八音盒被狠狠砸碎在地。
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他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亲手给我做的。
“那这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屋里充斥着他盛怒的狂嚣,就像前世教训我欺负孟依柔一样。
是啊,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却还是这么不要脸地跟我结了婚,又出轨了一个与孟依柔长得像的女人。
呵,我真是被他这份博爱给感动到笑了。
我继续平静地开口,就像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她勾引有妇之夫,我教训她不应该吗?”
江逸脖颈忽地青筋暴起,被我这句话激怒的模样就像一个拿酒瓶砸来的家暴男。
他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所以无论一件多么小的事都会牵动他对我的厌恶。
可惜了,他上一辈子还装了那么久。
如今我不过是借苏杉杉的手提前了,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怪不得我会死的那么惨。
“周沐瑶,你别太过分!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原来你也跟那些刁蛮的泼妇没有任何区别!”
他重重甩开我,我跌坐在地上,头撞到桌角。
他像看不见般,继续对我警告威胁。
房门被重重关上,楼下传来汽车驱动的声音。
他走的很干脆,很理直气壮。
就算伤害了我,也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
这些事,他前世没少做。
我生过气,可最后只被他的花言巧语就哄好了。
真的很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条狗,靠他施舍的爱意活着,又将这点爱当做生命的全部。
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从地上站起,我来到镜子前,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去额角不断流出的血。
可我一点也不痛,甚至被刺激地有点兴奋。
打开手机,苏杉杉发来一条消息。
她告诉我没事,江逸这人又傻又好骗,还没演他就急了。
我轻扯嘴角,又看了眼江逸这几日出国的位置锁定。
定位是在缅甸,不是法国。
2
我是豪门千金,上一世对江逸爱的死去活来。
原本按他公司的身价,他们江家是配不上我周家的。
是他用尽手段得到了我,我扶贫嫁进他家后,又借我的手套走了我爸名下所有产权。
我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可直到我怀了孩子发现他居然瞒着我出轨了半年。
知道后,我像疯了般冲到公司,叫人将他的女秘书苏杉杉打了一顿。
江逸赶来的时候,我没想到他第一时间不是跟我道歉,而是急着去看他的小情人。
甚至在不带理智地冲过来时,推了我一把。
孩子就这样没了。
可在他跟我道过歉后我居然原谅了他。
是我爱的太蠢了,蠢到把脑子都给了出去。
而我居然也没想到他的野心这么大,他给我爸公司做了假账,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送我爸进了监狱。
家里公司破产的那天,他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不过那个人不是苏杉杉,而是他曾经的白月光孟依柔。
这段过往我是从来不知道的,江逸在我面前藏的很好,好到那个苏杉杉原来也不过是这个孟依柔的替身。
而得到我家所有一切的江逸也开始暴露出他的真面目,眼里满是对我的厌弃与嫌恶。
我骂他是个白眼狼,去他公司大吵大闹,还专找孟依柔的麻烦。
可没想到后来他把我关进医院,取走了我的眼角膜。
那天他挽着孟依柔的腰来病房看我,可我已经瞎了,眼睛痛到睁不开。
我从手上拔下他向我求婚的戒指,捧到他面前给他看,哽咽又心酸:
“阿逸,你看,我们订做的戒指……你不是说过要陪我白头的吗?为什么你现在会对我这么残忍!”
我努力地向他靠近,想去触碰他,可从床上摔下的那刻,他嫌弃地往后一躲。
“真脏,我可从没爱过你,不过是图你家钱罢了。”
“再说,你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心里没数吗?”
随后他将一样东西丢在了我面前,嘲笑道:
“你这么稀罕,就赏给你了。说起来真有意思,原来当年骄傲不凡的周大小姐,也能做我江逸这么多年的舔狗。”
我摸到面前那个圆环状的冰冷小物,心里忽然凉了一圈。
江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随意又轻蔑:
“医生检测过了,你们脏器配型合适,她还缺了一个肾,你也给了吧,就当给自己积积德。”
孟依柔捂嘴一笑,娇声道:“谢谢周大小姐了,我会替你好好爱惜的。”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孟依柔是被江逸从缅北九死一生救回来的。
江逸真正爱的是她。
而后来江逸对我好,也是看中了我的这项独特优势。
他早就盘算好一切,只等脱离我爸的管控后,便拿钱去缅北将孟依柔买回来。
可笑我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