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姐姐抢走了我的富二代男友,还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富二代破产,我偏心的妈妈竟然要求我抚养姐姐的儿子。
相隔三年接到我妈的电话,火急火燎要我回去。
犹豫再三我还是踏进了那个家,妈妈和梅馨一反常态,殷勤地给我倒水。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开门见山,声音冰冷。
三年前她们把我赶出了这个家,现在叫我回来,绝不可能是要修复跟我的关系。
梅馨比我大两岁,向来对我颐指气使,此时竟然扭捏地拱了拱我妈的胳膊,示意她来说。
“梅菡,林铮家破产了,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你姐和他分开了”,我妈郑季月清了清嗓子。
林铮是H市最大房地产公司盛达地产的太子爷,也是我的前男友。
四年前我读大二,他读研一,因为同在校辩论社的缘故相识,经过他半年的追求,我们在一起了。
我第一次带林铮回家的时候,梅馨就看上了他。
没过多久,我在家撞见了醉醺醺的林铮和赤条条的梅馨躺在床上。
梅馨披上睡袍,得意地告诉我:“梅菡,林铮喜欢的是我,你永远无法跟我比!”
尔后,我偏心的母亲更是要求我把林铮让给梅馨。
这是我妈的一贯操作,只要是梅馨要的东西,我必须拱手让给她。
“她有没有破产跟我毫无关系,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就先走了”,我拉回思绪,嗓音透着凉意。
“梅菡,你离开的这三年,梅馨生了林铮的孩子,林铮破产了养不起,但梅馨现在也没有工作,而且这未婚有了孩子让她之后怎么嫁人啊?所以我们想把这个孩子先放在你那,你先养着,毕竟你现在在律所工作,挣得多。”
我这才发现,梅馨身后的沙发上睡着一个小男孩。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不用嫁人吗?”我眼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恨,是浓重的怨和不敢置信。
“你是小姨吗?我在爸爸的手机里看过你”,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小男孩醒了,他支起身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奶声奶气地问。
他眉眼很像林铮,特别是左边脸颊上和林铮一样有个小酒窝。
我没有说话,打开门就走。
两天后,我下班刚进小区,保安刘师傅喊住我,“梅小姐,刚刚有个阿姨把这个小孩放在这,说是你外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背着黄色小书包的小孩踉踉跄跄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角,“小姨!”
她们母女想直接把拖油瓶甩给我不管了吗?我强压住怒火,向刘师傅道了谢,牵起小男孩的手准备去找梅馨算账。
“拖油瓶”走不快,“小姨,我们去哪呀?抱抱宝宝。”
我无奈,只能一只手抱起他,一只手拎着包,狼狈地去街边打车。
兰心花园1幢502房内空荡荡,地上是一些零星的杂物,那对母女看来走得很着急。
我颓然蹲在地上,心头有某些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笑。自嘲,无奈,讥讽。沉默而悲伤。
“小姨,你不要哭,苹果给你,”“拖油瓶”肉嘟嘟的小手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直接怼到我嘴边。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轻轻推开小手问他。
“我叫枫枫,两岁半了”,他伸出五根手指,显然没搞清楚数字。
我木然地看着他。
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就把他丢在路边,或者送去孤儿院吧。
晚上,枫枫哭着要找妈妈,我各种解数使尽,他才带着泪痕睡着了。
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翻他的小书包。
一小罐奶粉、几件换洗的衣服,此外什么也没有了。
我抖抖书包,一张纸轻飘飘地落下来。
“林梓枫,2019年12月19日出生,联系电话:136xxxx8888。”
这个“8888”结尾的号码我很熟悉,是林铮的手机号。
那次我撞破他和梅馨的丑事后,他找了我很多次,我都避而不见,这个号码也被我拉黑了。
我取消了这个号码的黑名单,拨下电话,心跳瞬时加快。
“梅菡,你还好吗?”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林铮似乎知道我会打给他,声音很平静。
“不好,你儿子现在在我这,你给我一个地址,明天给你送过去。”
“好,我现在在S市,你们明天坐高铁过来,我来接你们。”
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浮现心中,我本能地想拒绝,但看了一眼熟睡的枫枫,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上方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小姨长得像妈妈,”枫枫说着就张开双手抱住了我。
淡淡的暖意盈上心头。
“枫枫,今天我们去找你爸爸好不好?”
“好呀!好呀!但小姨我裤子好湿。”
我伸手一摸,这倒霉孩子,尿床了。
从H市到S市的高铁上,枫枫高兴地在位置上爬上爬下,而我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三年前那一幕带给我的伤痕至今仍未痊愈。
午夜梦回,林铮温柔对我耳语的样子和他在梅馨床上迷离的样子不断重合。
我曾经很恨很恨,
恨梅馨霸道地抢走我男友;
恨郑季月的冷漠和偏袒;
更恨林铮背弃了我们爱的誓言。
如今,恨意已经随着时间的潮汐渐渐退去,但我的心却愈发坚硬。
S市高铁站门口,185个头的林铮在一群等客人的黑车司机中十分显眼。
枫枫看到他老远就撒开腿跑过去,“爸爸!”
林铮慈爱地抱起他转了个圈,逗得枫枫咯咯咯地笑。
林铮停下来,注视着我,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思念,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爱恋与歉意。
我故意不去看他,低着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枫枫“哇”地哭了出来:“我不要小姨走,小姨抱抱!小姨抱抱!”
“在这住几天吧,你不留下,估计小枫也不肯跟我走了,”林铮期待地看着我。
“等晚上孩子睡了我就回”,我松了口。
坐上了林铮的车,我很疑惑,梅馨不是说他破产了吗,怎么开的还是法拉利的Purosangue,还有专职司机?
林铮看出了我的不解,自顾自地说:“我没破产,是演给她看的。”
“梅馨这几年想买什么我都给她,还给你妈买了房子,但我并不爱她。”
“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想就和她结婚吧。婚前我想最后测试一下她,也想借此再见你一面,就用了点小伎俩,让她以为我破产了。结果她毫不犹豫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你这样很好玩吗?想没想过枫枫的感受?”我看了一眼专心在手机上看《奶龙》的枫枫,压低声音质问林铮。
这个在学业和事业上都无比霸气的男人低下了头,喃喃地说:“我想见你,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别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来掩饰那一瞬间的慌乱。
车子弯弯绕绕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S市丽霞山的别墅前,我压抑着心里的不安跟着林铮进到屋里。
欧式的别墅处处透着奢华和大气,墙角的壁炉烧着火,屋里暖暖的,氤氲着橡木的香气。
舟车劳顿的枫枫累了,一进屋枕着林铮的肩睡着了。
“枫枫睡了,我该走了,麻烦你让司机送我去一下高铁站。”
“司机开车去保养了,S市没有法拉利的4S店,他要两天后才能回来,”林铮直勾勾地凝视着我,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我慌乱地查找手机里的打车app,但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偏远,没有任何车响应。
“林铮,你最好马上让司机回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菡菡,你那么害怕我吗?”林铮声音嘶哑,表情满是哀伤。
“请你送我离开!”我决绝地重复。
“我不会碰你,楼上的房间已经给你打扫出来了,你可以上锁。我和小枫睡在楼下,后天车回来了马上送你走,就当再陪陪小枫,好吗?”林铮恢复了平静的语调,眼眶却红了。
我妥协了,拎起包就往楼上的房间走,怕再停留我会心软。
是这个男人在那年初冬的校园里背着崴脚的我走回宿舍;
是这个男人排队3个小时,只为买到我爱吃的网红提拉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