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意外摔伤后,突现一个乡野仙医治病,我:救爹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金相玉质,百世无匹。
而我,区区一介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无人问津。
本便是风牛马不相及,奈何,我还是遇见了他。
为了他尝遍了决心之痛,最后差点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我才刚刚及笄,阿爹就告诉我,他......其实不是我亲爹。
要不是阿爹饮了酒汤,我真以为他在说糊涂话。
寒冬腊月,阿爹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
地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我。身旁放着一封信,信旁是装着盘缠银两的包袱。
信上写着,仇家追杀,妻儿难保,让孩子平安长大就行。
于是,阿爹便一直将我抚养成人至今,他待我比亲生的还好。
拍了拍阿爹如树皮的手,我嗔怪他为何不将这个秘密埋藏一辈子,横竖我的身世不重要,不知晓还好,现在知晓了,心里还徒添了一丝闷堵。
阿爹听闻后,叹息良久,他说自己年岁大了,万一哪天他驾鹤西去,我还能去投靠我的亲爹。
他认为我的身世肯定不普通,他对我说,孩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什么亲爹,阿爹你就是我的亲爹。」我不满地说道。
阿爹叫云稹,而立之年丧妻,一直孤家寡人到现在。
对了,当时我的兜里放着一个白玉镯子,镯子圈内刻着一个曦字,于是阿爹便喊我为云曦。
回想起与阿爹的谈话,我辗转了几回,终是进入了梦乡,正欲与周公下棋时,我又梦见了那名女子。
梦中的女子立于血泊之中,她身前的男子用染满血的剑尖指向她,而那名女子却只是浅笑嫣然。当我想看清那女子的容颜时,我醒了过来。
直起身,我推开木门,走出房间时外边空荡荡的,阿爹不在。
我们地处沧河,是一个穷乡僻野之地,人烟稀薄,共有十几户人家。
阿爹变着法地让我吃饱穿暖,要过冬了,他又上山,为了储备我们过冬的粮食。
说来也怪,我虽是个饭桶,身材不但没有胖过,反而匀称修长。
我走向铜镜前静立着,镜中的女子冰肌玉骨,眉如远黛,朱唇皓齿,琼瑶玉鼻,一双美眸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我长得应该......算是好看的吧?和帝都的女子相差多少呢?我不禁想到。
自小我便向往帝都,奈河路途遥远,未曾有幸领略过帝都的风光。
再则,通往帝都的路途必经巫夕山,那里时常有妖魔作祟,阿爹也很少让我独自上山。
我藏着一个秘密,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阿爹也未曾说过。
我的眼睛能分辨人和妖。
现在的世道,妖能伪装成人害人性命,难以识破。
我身处人界,而妖界与人界有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
在沧河生活了这么久,我们默守着一个规定,不跨过这道结界,两族相安无事。
妖,有些青面獠牙,也有些美艳非常。
在一次偷游的雪夜里,我被一只银狐救过,自那以后我和它变成了好朋友。
每到冬天,我都期待着与这只可爱的小银狐再次相见。
瞧了眼外边的天色,心想老爹为何还不回来,我有些担心,况且现在天黑地早,山里势必是不安全的。
执起一盒膏状物的玩意,我涂抹了全身,看了眼镜子中那个蜡黄的我,一时间竟有些没认出来。
阿爹嘱咐我出门便往身上涂。
这年头,丑点安全,妖怪见了也不想啃。
戴上草帽,捎上木矛我便出门了。没走几步,王婶正十万火急地朝我奔来。
「云曦,你阿爹他摔了!」她喘着嗓子说道。
「什么!摔了?摔了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她的神情,脑海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王婶欲言又止,「你阿爹他......他在山里头摔了一跤,我家那个死鬼出门去了,我搬不动他。」
我一听心里焦急万分,「不行,我马上上山。」说完,我转身就跑。
「不用了,云曦,有一个好心的年轻人正好路过,他正背着你阿爹下山呢!」王婶在我身后喊道。
刚迈开的脚来了个急刹车,顿时我倍感无语,王婶,你说话喘什么大气呀。
忽而,视线的前方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来人一袭淡蓝锦衣,出尘拔萃,好看的凤眸灿若星辰,生活在这个小乡村里,我从未见过几个年轻男子,更别说长得如此俊俏的。
我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不过幸好,他不是妖。
阿爹在他肩上,他脚下的步伐却沉稳有力,仿佛背着的是羽毛。
我佯装淡定,待他们走近,我竟才意识到,他比沧河的男子都要高。
我仰头对上他的视线,「这位兄台,感谢你救了家父,不知你是何方人氏?」
男子瞧见我的面容,先是一愣。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哪里跑来这么丑的村姑?
他精致的眉梢微微挑了挑,随即一双澄澈的凤眸看向我,轻启薄唇:「在下元尘,他伤得很重,先安置再说。」我连忙引他往屋里去。
进了里屋,他将阿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我与一旁的王婶说,让她帮忙去请白夫子过来。
白夫子是我们沧河唯一的大夫,医术了得。
「白夫子,出外了,不知何时归来。」王婶说道。
「那,那怎么办,我今天就算要翻过整个山头,我都要为阿爹寻得大夫!」
元尘却打断了我的话语,「在下对医术略有造诣,可以一试。」
元尘对上我质疑的目光,淡淡地开口:「你有胃病,加之吃得多和杂,时常胃痛。你经常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还有,你的皮肤涂抹了东西,所以才这般黄。」
他甚至都还没为我把脉便知道了这么多。不过,他说的一字不差,我的确是个大吃货,阿爹总笑我是只小馋猫。
平素里胡吃海喝一顿后,免不了胃疼。
而且,我只要一闹失眠,喝上一碗阿爹煮的安神汤,我便能一觉到天明。
见我一副诚服的模样,他转身替阿爹把起了脉。
片刻后,元尘面色凝重地放下了手,未等他开口,我忍不住询问:「我阿爹如何了?」
「他伤得很重,经脉尽断,且内脏均有受损,恐怕...」
「恐怕什么?」我红着眼看向他,怕答案是我不想听见的。
「恐怕熬不过今夜。」元尘终是吐出了让我害怕的字句。
泪水霎时如泉涌般倾泻而出,阿爹辛苦将我养大,我还未报答阿爹的养育之恩,他怎么可以离世?
「阿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我握住阿爹的手,泪如雨下。
「阿爹的时候到了,莫要哭。」
末地我哭地更凶了:「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对不起阿爹,对不起....」
阿爹紧握我的手轻轻地摇头,并我交代了自己的遗言,还要求要与自己的妻子同葬。
我拉着元尘的手乞求道:「公子,求你救救我阿爹,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可以,哪怕是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曦儿......你莫说傻话。」阿爹在一旁想要阻止却因伤口痛昏了过去。
「阿爹!」我喊道。
元尘淡淡地开口:「凡胎肉体,本就只能活个百年半载,受此重伤,已是回天乏术。」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泪眼婆娑,一副不死心的模样。
「你阿爹本就年岁大,加之从高处摔下,五脏六腑尽损,就算有神丹妙药,也是强弩之末。」
「我虽有法子,但他至多只能活十日。」
我本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因他末尾的这番话,让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斟酌半晌,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对他道:「十日也是难得的光阴,我还可以与阿爹好好地告别。」
元尘听罢,白皙的指节掐了一个法印,一抹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流出,他将这抹光芒渡入了阿爹的身体。
这是法术?他究竟是何人?
元尘冷毅的双眸看穿了我的心思,未等我开口询问,他沉稳的嗓音再次响起:「在下是灵宝阁的弟子。」他微微抬手,掌心顷刻间光芒闪现。
那是一个图案复杂的印记。
灵宝阁?那不是一个很强大的宗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