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回老家
事情是这样的。
清明祭祖，我陪张埃回老家扫墓。
“张埃，把灯开一下…”
“我怕……”
偏僻的土疆村乡下，夜里风大，树影像鬼手在窗外晃动。
我被壮硕的男人压在炕上，后背在床板上铬的生疼，手不自觉扣进了男人的后背上。
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
可我们都订婚了，张埃还经常夜不归宿，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六七年的感情，我不能让他离开我。
哪怕来这种鬼地方，我也要为这段感情争取。
汗黏在一起，张埃更加用力压下调笑道：“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羞怯，深情的拥吻我。
膝盖分开我的腿…
我看着旁边的墙壁求道：“我不是怕你，总觉得你家墙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种感觉从进这栋几十年的老宅就有了。
这个村子位于南方偏僻位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盖的，屋子摆了好些旧家具，床上围着蓝底白花的帐子，墙壁呈深褐色，底下发霉，布满了裂痕。
唯有我看的那面墙，干净整洁，被抹的很平。
看那痕迹，近几年翻新过。
身上的男人忽然僵的像个尸体，我问：“你也被吓到了吗？”
幽静的月光下，张埃的脸色铁青，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骨骼阴影很深，蒙着很重的戾气。
张埃撑着手臂移开，熄灯留下冷漠的背影和一句话。
“别想太多，睡吧，明天去山上祭拜完，我们就回去。”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害怕的将头埋进被子里。
…
隔日天不亮我就醒了，手机显示早上五点半。
旁边空荡荡的，被子很凉。
他去哪儿了？
我打量时冷不丁对上那面墙，还能看到刮刀涂过的痕迹。
那种毛骨悚然，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滴滴！”
简讯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心脏跳速加快，我平复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了呼吸。
基友发来的消息：【颜微你怎么跑去土疆村了，忘记你小姑就是在那里失踪的了！！！】
不太亮的屋子里，那几个感叹号显得格外激动。
小姑，失踪。
我七年前失忆了，同年小姑失踪，我对她没印象，家里人似乎怕我伤心，也很少说关于她的情况。
只知道她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听说还喜欢拉小提琴，去国外学过如何制作琴弦。
没想到她是在土疆村失踪的。
基友和我父母是朋友，从小关系就很好。
我和她还有小姑年纪差不多，她应该知道小姑很多事。
小姑在这失踪，我总觉得和张埃有关系。
那面墙的存在感也更重了。
我颤抖的敲出几个字【小姑为什么来这？】
基友：【你和张埃订婚，她去贺喜啊！】
‘咣当’，我不敢置信的抬头，手机从手里滚到床板上，再到地上，发出响动。
小姑来这贺喜，在这失踪。
冷汗打湿了我的衣服，综合昨天张埃怪异的神态，我只想立刻、马上从这里离开！
我刚有这个念头。
门忽然开了。
张埃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沾着血，他冷脸捡起手机……
第2章 02 报警
清晨闻到血腥味儿，刺激到我的生理反应，忍不住作呕。
我捂住嘴，害怕的往后退。
张埃皱眉，把手机扣在床边坐过来：“怎么了？”
手机屏幕熄了，我努力不让他看出破绽：“胃里有点空，你…干什么去了？”
张埃擦了下血迹：“邻居刘阿婆要请我们吃饭，但她年纪大了，我去帮她杀鸡，你起来洗洗脸，等下喝鸡汤。”
他笑了下，仿佛昨天的事情不存在。
我拿起手机出去洗脸。
院子里有口井，井水很凉，我俯身洗脸，水里倒映出我的脸，浓眉大眼，头发乌黑。
小姑失踪后姥姥就不肯见我，因为我和小姑长得有几分像。
会不会因为我和小姑长得像，张埃酒后乱性，把小姑当成我…事发后他为了掩盖罪证，就把小姑杀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洗完脸我撞着胆子走回去。
屋子里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张埃脱了上衣，往那面墙里钉木板。
看到我进来，张埃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从我耳边伸过手，将门关上。
他另外一只手里拎着锤子。
因为我发现了罪证，也想把我杀了吗？
我真后悔刚才念着旧情，没直接报警。
我想着求饶的措辞，脚下一空，张埃抱着我扔到了床上。
他解开裤腰带，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欲望：“微微，帮帮我。”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我看到他只有害怕。
我推开他：“回去再说吧，这里的床板不舒服。”
仓皇逃到地上，我脚下被绊住，摔倒在那面封了板子的墙下，泥土的味道有些刺鼻，多了一丝化学味道。
我下意识抬头，入眼一根钉子，钉子扎进土里，裂开的位置露出几根毛发。
咖啡色的，女人的长发。
里面真的有人！
我颤抖的爬起来，假装害羞：“回去再说吧。”
跑出门我忍不住大口喘息，这时候基友又发来照片。
基友【这是你小姑的照片，在村子里看到长得差不多的，记得报警！】
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穿着白色的手术服，咖啡色卷发搭在肩上，美的不像真人，比她漂亮多了。
刚才的猜想似乎一一应验。
发色是一样的，我腿瞬间软了下去。
小姑就在墙里。
基友【看到记得报警啊！！！】
我忍着眼睛的酸涩，发出一行字【看到了，不方便报警，你暂时别发消息，帮我报警叫警察。】
发完删掉。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感情，没败在真实出轨的证据下，竟然死在了这。
这句话发出来无法撤回，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张埃出来的很晚，他洗完手搂着我去隔壁刘阿婆家做客。
刘阿婆七八十岁，年纪大了，这个年纪看到小年轻，关心的无非两件事。
刘阿婆：“在外面赚钱了吗？”
张埃笑回：“赚了一点，有车有房。”
刘阿婆：“那你和颜微什么时候结婚？”
张埃看向我。
如果是一天前，我一定会很激动的等他的回答，现在却好似被蛇蝎盯上了一般。
张埃声音低沉，语气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下半年，我最近在忙公司的事，下半年就把微微娶进门，生三个孩子，响应下国家政策！”
原来他最近在忙公司，并不是出轨了。
我不敢看他，鼻子忍不住发酸。
七年的感情，他在外赚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现在……
差不多吃完饭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