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当天，我15岁的女儿失踪了。
找到时，她仅剩最后一口气。
我去学校寻找线索，却发现女儿长期遭受着室友的反人性霸凌。
面对我的质问，霸凌者满脸猖狂，「杀人犯的女儿，活该被打。」
我怒火中烧，直接将她十指夹断。
是，我是个杀人犯。
但别忘了，我也是个母亲。
今天是我刑满出狱的日子。
走出监狱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强光，朝四周看去，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心底隐隐泛起失落。
八年前我因为反抗家暴，失手杀了自己的丈夫，这些年女儿一直是弟弟在帮我照顾。
本来说好，他们会来接我，可我在监狱门口等了好久，依然没等到人来。
或许，他们是有事耽误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准备独自回家时，弟弟喘着粗气向我跑来，「姐，月月失踪了！」
「什么？」我一颗心被狠狠揪紧，「快说怎么回事？」
弟弟语气急促，「月月昨天放假后一直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班主任说她是按时离校的，已经报警了还没有消息。」
我盼了三千个日日夜夜，终于盼到可以和女儿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消息无疑对我是致命的打击。
脑海里顿时涌出无数个不详的念头，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
我不眠不休地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放学路上的一栋废尾楼里找到了她。
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紧捆住，头发凌乱不堪，全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她下身那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若不是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我都要以为女儿就这样去了。
我飞扑过去，颤抖着双手脱下自己外套小心盖在女儿身上。
「月月？」
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像梗在喉头，干哑又难听。
许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她艰难地撑开眼皮，嘴唇虚弱地一张一合，「妈妈，对不起……说好要去接……」
话说到一半，女儿再次合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我心如刀绞，抱着女儿崩溃大哭起来。
和丈夫结婚八年，我遭受了无数次的家暴。
那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三岁的女儿就会钻进我怀里，为我擦掉眼泪，「妈妈，你是不是很痛，月月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哦。」
后来又长大了些，她会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挡在我面前保护我，「爸爸，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妈妈了。」
当时的我胆小怯懦，不敢反抗。
直到丈夫开始将魔爪伸向女儿，将她打得内出血，我再也忍不了，拿起水果刀将他捅成了筛子。
可如今，我用生命保护的女儿却被人糟践成了这样！
女儿被抬上了救护车送进医院。
我跪在医生面前不住地磕头，「医生，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才十五岁啊……」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医生连忙扶起我，转身进了手术室。
弟弟闻讯赶来，狠狠地抽自己的脸。
「姐，都怪我，都怪我没用，是我没照顾好月月，你打我，你打我吧！」
我的眼泪疯狂涌出，我怎么会怪我的弟弟呢。
我坐牢的那年，他自己也就是个半大小子，还得拖着个孩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对月月的爱，一点不比我少。
要怪的，该死的，另有其人！
愤怒使我的眼睛发红，「月月的性子一向温和，不会轻易与人起冲突，到底是谁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我问弟弟，「月月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弟弟拧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月月前几天跟我说过不想住校想走读，我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也没说，既然孩子说不想住校那就不住，结果还没来得及办理就出事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得先从她室友那入手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紧急抢救，女儿被推出了手术室，但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说女儿下体异常撕裂，伤势严重，孩子是保不住了，有一定几率会切除子宫。
乍闻噩耗，我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不愿相信我听到的事实。
畜牲！这群畜牲！
我心里仿佛有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咆哮。
找到他们！
杀了他们！
我握着女儿的手在她床前守了一夜，看着她苍白破碎的脸庞，泪似乎也流干了。
弟弟心疼不已，要我回家休息下，他守着就好。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女儿学校。
走进宿舍，里面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坐在桌边看电影，她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许悦的妈妈，过来帮她收拾东西。」
那女孩看着我，眼神有些躲闪，然后伸手指着一张床铺：「那是月月的床和书桌。」
我顺着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狠狠戳中我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整张床上全是湿漉漉的，大滩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臭味，被子上面有好几道大口子，里面的内芯都露了出来，像是用刀子划开的。
底下的书桌上，贴着好几张女儿的照片，上面写满了贱货，婊子之类的恶毒话语。
我指间剧烈颤抖，女儿竟然在学校被人霸凌了！
这更加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你看看这个吧。」
猜测之际，女孩把手机伸到我面前，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里，女儿被人压跪在地上，另一个人拿着拖鞋不停抽她耳光。
「数啊，怎么不数了！臭婊子，你不是成绩很好的嘛！」
女儿的脸肿得老高，嘴角流出鲜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五十五，五十六……」
那人打到六十的时候，一脚朝着我女儿的胸口踢去。
「贱货，每天还得费劲帮你松松皮！」
女儿趴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那人继续往女儿肚子上猛踢几脚。
「给我起来，装什么死，剩下还有四十下，给我自己打！」
我猛地去抓手机，被那人往后退了几步给躲开了。
「你拍的这个打我女儿的人是谁？」
那女孩开始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见我发火了，突然间就拍手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他妈待监狱待傻了吧，听声音都听不出来，那个人自然就是我啊。」
「杀人犯的女儿，活该被打。」
是她！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女儿！
我眼里顿时迸发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抡圆了胳膊，直接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在监狱这八年，为了不被人欺负，我拼命锻炼体力，成为狱中一姐，四五个女囚犯都打不过我，更不要提这小畜牲了。
女孩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她用手捂住脸，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你这个杀人犯，你怎么敢打我，我让我爸把你送回监狱去，永远也别想再出……」
「是，我是个杀人犯，但别忘了，我也是个母亲！」
我怒吼着，一脚踢向她的下巴。
她吐出一口带牙的血水来，疼的眼泪横流，还不忘叫嚣，「我要叫我爸告到你枪毙，你这个大贱货，你女儿就是个小贱货！你们都该死！」
「那就看看是谁先死？」
我弯腰拽起她纤细的手指，一把塞进门缝里，用力一关。
咔的一声，我听到了指节断裂的声音和她尖利的惨叫声。
「啊——我的手，我用来弹钢琴的手被你毁了！」
「你这双手确实好看，可你却用来干坏事，我毁了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说罢，我用同样的方式将她的手一一夹断。
她面容疼到扭曲，凄惨的叫喊声也随之变大。
「你...你是谁？你干嘛打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
我抬眼看去，是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女生。
在视频里面，就是这个女的压住我女儿，不让她反抗。
也是个畜牲！
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直接过去拽住她头发，往桌子上面咚得砸了一下。
「把许悦绑进废尾楼的是不是你们？」
那人被突然砸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她就是许悦的妈妈，那个杀老公的疯婆子！」
趴在地的马尾女喊了一嘴，爬起身就要往外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伸手一捞，就把她抓了回来。
两只手，一边抓住一个，用力的把她们的头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