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逼我卖肾换钱，给弟弟还赌债。
最后我伤口感染严重死亡，
我妈反手给我配冥婚。
钱用来给弟弟买车买房。
我重生后和弟弟灵魂互换了。
这一次，我要让这个家断了香火。
前世，我妈要我给弟弟卖肾，我死活不愿。
妈妈亲手给我煮了一碗面，说这些年对我有愧。
上面卧着一个煎得金黄焦脆的鸡蛋，味道很好。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尝到妈妈给我做的鸡蛋。
以前，只有弟弟才能吃到。
吃到后面，我的意识已经逐渐迷糊。
昏睡前，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妈妈，眼里涌出了眼泪。
这样温柔看着我的妈妈。
是我的幻想吧。
醒来时，疼痛感已蔓延全身。
耳畔听到医生说，手术已经做完。
原来，这样美味的一碗面。
竟是断头饭呵。
我妈捧着我用一颗肾换来的两万块，乐颠颠去给我弟还赌债。
后来我伤口感染严重，我妈说，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她取了我卡里仅剩的五千块，让我躺在家里等死。
伤口开始流脓、腐烂，疼痛每分每秒都在侵袭我的神经。
我满怀恨意，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眼，我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我仍躺在床上。
只不过，这是我弟的房间。
下一秒，房门被大力撞开。
「罗素芝！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你了？！」
我看着「罗素芝」气急败坏的脸，惊诧过后，缓缓笑了。
那是我的身体，我的脸蛋。
可我知道，里面的灵魂，现在是罗耀祖。
我和弟弟，互换了灵魂。
顶着我身体的罗耀祖扑上来要打我，却被妈妈一脚踹到地上。
「罗素芝，你个天杀的，敢对着你弟弟动手？看老娘不打死你！」
罗耀祖惊慌抓狂，他朝妈妈喊道：「妈！我才是耀祖啊！她是罗素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我就变成了她……」
妈妈扇了他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你睡糊涂了吧？是不是嫉妒你弟弟嫉妒疯了？赶紧滚去做早餐，别饿着你弟了！」
说罢，妈妈转向我，皱纹横生的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
「耀祖，你还要睡一会儿吗？妈没吵到你吧？都怪这个小蹄子不懂事，我把她拎出去……」
我沉默地看了她两秒，忽然有点反胃。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安，佝偻着身子凑近我：「耀祖，怎么了？」
我移开目光，刻意和她拉开距离：「你先出去吧，我和姐姐说两句话。」
妈妈很是乖觉，弓着腰应了声好，又狠狠剜了一眼罗耀祖：「再敢打你弟弟，我先打死你！」
罗耀祖怆惶跌坐在地，目光愤恨看着我。
我拿着他的手机，指纹解了锁，看了眼日期。
是我被割肾的前一个月。
很好。
我起身下床，微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罗耀祖，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我的人生吧。」
罗耀祖不死心，凑到爸爸耳边唐僧念经：「爸，我真是耀祖，我是您儿子啊！您不认得我了？」
爸爸一巴掌甩他脸上：「行了你，你是不是变成神经病了？我们耀祖好端端地坐那儿呢，你当我瞎啊？」
我勾勾嘴角，看着自己肿成猪头的那张脸，头一次心生愉悦。
打吧，多打点，反正痛的不是我。
罗耀祖像是被打傻了，眼神呆滞地蜷缩在角落。
妈妈狠狠扯着他的头发：「你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快去做早餐啊！」
罗耀祖崩溃大喊：「妈！我是耀祖啊！我哪里下过厨，你不是最疼我了吗？早餐都是罗素芝做的，我不会啊！」
妈妈啐了他一口：「废物东西，疯疯癫癫的，跟个疯婆子一样，指望不上你！」
说罢，妈妈进厨房麻溜热油烧锅，没一会儿，捧出三碗热腾腾的面条。
依次摆在我、父亲，还有她自己的面前。
罗耀祖饿虎扑食般蹿上来，就愣住了：「妈，我的呢？」
妈妈剜他一眼：「你自己都不煮，还想我煮给你吃？想屁吃呢你！赶紧滚去上班，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罗耀祖更是错愕：「上班？上什么班？」
也是。
他中专毕业后，就没上过班。
我垂眸看着眼前的面条，袅袅热气氤氲眼底。
青翠葱花点缀其间，香喷喷的肉片铺在最上面，还有一个金黄流汁的荷包蛋静卧一旁。
妈妈煮给罗耀祖的面条，是可以放心吃的。
「耀祖，快吃啊。」妈妈笑着看我。
我点点头，用筷子挑起面条，香味从鼻端弥漫开来。
忽然，一股难以言说的胃酸感涌上咽喉。
我回身捂住嘴，一阵干呕。
妈妈惊慌失措地来拍我的背：「耀祖，你怎么了？是不是罗素芝一大早来你房间，吓到你了？」
我不动声色推开她，撇撇嘴：「我不喜欢吃面条，妈，你去给我煮碗饺子吧。」
罗耀祖见状，眼神一亮，赶紧捧起那碗面条，狼吞虎咽地开吃。
爸爸一把抢过他的碗，眼睛一瞪：「你弟弟还饿着肚子呢！你饿死鬼投胎啊？吃什么吃？！不许吃了！」
争抢间，面条洒落在桌上，狼藉一片。
罗耀祖却不管不顾，用手抓着散乱的面条就往嘴里塞。
我饶有趣味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只乞食的流浪犬。
妈妈很快重新煮了一碗饺子给我，并对罗耀祖喝道：「你还吃！赶紧滚去上班！要是迟到扣钱，我抽死你！」
罗耀祖抓抓头发，很是委屈：「妈，我不要去上班！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