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是穿越者,除了我。
我七岁时,爹娘就把我关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
从那天开始,我们家越过越好,成了大越第一富商。
而我越来越虚弱。
直到我十八岁前一个月,姐姐进了关我的小屋子,她捏着鼻子满脸厌恶。
“废物也快被吸干了,是时候给她配个种了。”
“不知道女主生下来的崽子,是不是小女主啊?”
1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明白也没用,我被关了快十一年,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的手脚都被拴上了铁链,限制我只能在这方寸之间吃喝拉撒。
每天到点,就有人像喂狗一样,从门下小洞给我扔进一个碗。
有时候是吃剩的馒头,有时候是馊了的泔水。
但我不能不吃,因为一天只有一顿。
不吃,就饿着。
我被姐姐身边的婆子打开了铁链,手脚发软的提到了外面。
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我控制不住流下眼泪。
姐姐穿着华贵如同云霞一样的衣裳,厌恶的看着我。
“臭死了。”
她说着,把脚踩在我头上,狠狠踩了下去。
我无力的躺倒在尘埃里,看着她满载恶意的眼睛。
她啐了我一口。
“怎么会有你这么臭的女主啊?你还是女主吗?我看你是母猪吧?”
“来,学学猪叫!”
我无神的看着她。
我不会猪叫,我也不会说话。
可是她等不到我的回应,狠狠踢了我一脚。
好疼,好疼啊。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小时候你说过,你是全世界最爱我的。
你还说,无论我们谁变成了有钱人,都一定要和对方平分。
可你现在有了好多好多钱,我不想平分,我只想吃饱饭而已啊。
姐姐似乎出够了气,她身边的丫鬟利落的换下她刚刚踩过我的鞋子,换了另一双织金绣玉的。
姐姐摇了摇团扇。
“行了,把她拖下去洗刷干净,扔到偏僻院子里。”
她柳眉倒竖,那双三白眼威严的扫过下人。
“都给本小姐记住了,不许给她好东西吃,不许给她好衣服穿,更不许跟她说话或者放跑了她!”
“在我给她配种之前,不许男人碰她,明白吗?”
下人们老老实实的点头。
姐姐仪态万千的走了,院子里的下人拎着我像拎着抹布。
一个婆子直接打了井水泼我身上洗刷起来,另一个有些担心。
“这井水这么凉,不会染了风寒吧?”
那婆子不以为然,手里的刷子狠狠刮着我的皮肉。
“不能!这小贱人皮实着呢!关那小黑屋里十多年也没死,一桶凉水算什么?她冬天都是一身单衣服过冬的!”
她刷的很重,我微微挣了一下,她直接拿起水舀子打我的头。
“小贱人,动什么动?再动扒了你的皮!”
我不敢动了,瑟缩着赤裸的身子乖乖站着。
婆子得意起来。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看看大小姐,金尊玉贵,眼看着要当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娘娘。”
“再看看你,真是烂命一条,死了都没人在乎。”
旁边冲水的婆子劝她积点口德。
“到底是二小姐,”
我身上的黑水被冲刷下来,婆子呸了一口。
“也算是个小姐,比乞丐还脏!”
2
可我确实是姐姐的亲妹妹,父母的亲女儿。
我刚出生的时候,爸妈是很高兴的。
小时候,他们总说我是女主,以后会带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姐姐也喜欢我,有什么都分我一半。
虽然爹娘不干活,家里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我还是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老道士从我们家路过,讨水喝。
我端起水给他,他看了看我却大惊失色。
然后把水泼在地上,赶紧离开。
他反常的表现引起了爹娘的注意,他们找到了老道士。
再三恳求,老道士才说我是天生贵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爹娘脸上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知道。
直到老道士说,我这种命,可以被借。
对我越不好,就越能借我的贵命。
到时候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说完,爹娘都陷入沉默。
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回家,
那是第一次我一个人走完那么远的路,一向疼我的爹娘都没有抱我。
小小的我拉着阿娘的手,看星星,看月亮,看路边的螳螂。
不知道什么命运在前面等着我。
爹娘回家吵了一架。
我在门外,听他们说什么穿越,什么女主。
我听不懂。
可是比我大三岁的姐姐拍了下桌子。
她的声音清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们穿越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抱女主的大腿吗?”
“与其挨饿受累等她长大,不过我们借她的命自己发财!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看女主的脸色!”
爹娘不说话了。
半晌,阿爹打开门,我蹲着歪头看他,觉得阿爹的脸色好难看。
我想抱抱他,让他别难过。
可阿爹忽然飞起一脚,把我踢出两米远。
那年,我两岁。
那一脚把我踢出了骨折,阿爹隔天上山,捡回来一根人参。
从那天开始,我的噩梦降临了。
疼我的家人,都变成了恶鬼。
阿娘用烧红的烙铁烫我,阿爹总是用柳枝打我,而阿姐喜欢掐我,有时候还会用嘴咬我。
他们让我住在猪窝里,吃猪食。
而家里好事连连。
出门低头就能捡到金子,随便挖挖就是人参灵芝,上山野猪兔子撞死在他们面前。
进城路边就有贵人等着被救,做生意一群人拿着钱抢着买。
到我六岁,家里已经有了四进的大宅院了。
可这时那个老道士又来了。
他说天生贵命如果活到七岁,那才是真的气运亨通。
不过以前的方法就会压不住我的运,需要更复杂的方式。
爹娘和老道士一起看着我,他们的眼睛,让我想起猪圈里抢食的老鼠。
贪婪,冷酷。
老道士让爹娘在家里垒了一个不见天日,如同坟墓一样的小屋里,他在屋里撒了写了我生辰八字的符水,外面用五根钉子,布了个阵。
他告诉我爹娘,我七岁的时候要把我关进去,关到十八岁。
“十八岁之前,必须让她死。”
“不然,你们就会有大祸。”
3
离我十八岁,还有一个月。
我被按照阿姐的要求,关进了另一个小院落。
破败,杂草丛生,还有蛇虫鼠蚁。
可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有太阳,有人,还能吃饱。
哪怕只是稀饭馒头,可比以前的残羹冷炙好太多了。
阿姐没来看过我,看我的婆子说她忙着和太子爷游湖。
婆子看我的目光有怜悯。
我知道她在怜悯什么,阿姐已经在给我挑配种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杀我,还要让我生孩子。
可是我知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活下去。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阿姐挑的男人来了。
我坐在床上,等他进来。
可是外面忽然响起扑通一声。
第二天早上,婆子告诉我那个人死了。
突然就得了心疾,一下子就死了。
阿姐没死心,夜里依旧有男人来,可是每次他们走不到门口,就都死于非命。
有一个甚至是被口水呛死的。
阿姐生了大气。
她用鞭子狠狠抽我,而我十一年没见的爹娘就在一边看着。
直到我鲜血淋漓,阿娘才劝了一句。
“好了,琳琅。”
“把她打死了得不偿失。”
阿姐气喘吁吁,阿爹却有些不耐烦。
“要我说就把她毒死算了,你们俩非要生什么小女主,我看这死丫头诡异的很,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娘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