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相亲对象陆箫笙时,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但沉迷美色的我忘记了肩上扛着三十公斤的煤气罐,
一激动,结果“砰”一声,煤气罐砸在了陆箫笙的脚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陆箫笙当时那一记冲天的尖叫——洪亮、高亢、中气十足,
肾功能挺好啊~
(大力女主见色起意VS游戏设计师男主,超甜的~)
王姐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好打扮打扮。
我翻出箱底几年前的碎花裙,配了一双黑色高跟鞋,正想出门,母上大人下达了新任务——去菜市场买煤气。
原本我想先去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母上大人的原话是,“庄小武,你爸的油豆腐炒青菜不够火候小心我揍你!”
连名带姓,可怕的全名称呼!于是我本能反应地脱下高跟鞋,风一样去了菜市场。
也许,母上大人当时没有想到,这罐煤气会让女儿到嘴的姻缘飞,所以当我回到家,一手扛着三十公斤的煤气罐,一手抖着钥匙打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王姐和白嫩嫩的陆箫笙时,我蒙圈了——他们来的,比预想中还要早。
陆箫笙是我理想型,个子虽然不算太高,但四肢还挺修长。白色的卫衣,黑色红边的羽绒马甲,休闲的装扮衬得他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些。他的五官清秀,双眸灵动盛着熠熠光辉,完完全全是我的菜!
我曾经也想过,为什么我对男人的口味会这么的独特。我反思良久,大概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吧。
从小学习跆拳道的我获奖无数,后来年纪大了,从跆拳道界退了下来,和人合伙开了个工作室,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想要与世界对抗的金刚芭比和明明身上已经山丘起伏、还是变着法子想要增加肌肉的猛男,我视觉疲劳严重想要换换口味也无可厚非。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现代这个社会,要找个既没有啤酒肚、水桶腰,又没有六块腹肌、大头肌肱、二头肌,而且身材还匀称好看的男人,居然会这么难!
于是晃着晃着,我就耽误到了这个年纪。
王姐是我的学生,35岁的外贸经理。一年前她在加班回家的某个晚上,遇到了一个醉酒的流氓,虽然没有被欺负得逞,但她还是吓出了一身的毛病。
缓过来之后,她到我的工作室报了名,也渐渐成为了我最亲密知心的闺中密友,同时她还担负起解决我终身大事的艰巨责任。
可是,王姐给我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介绍这么好的人,我却把事情搞砸了!对,砸了!
当王姐示意我把肩上的煤气罐放下来时,反应灵敏的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然后“砰”一声,灵敏地扔下了煤气罐,砸在了陆箫笙的脚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陆箫笙当时那一记冲天的尖叫——洪亮、高亢、中气十足,证明他虽然看起来有点虚弱,但是肾功能很好。
相亲搞砸后,我觉得十分沮丧,母上大人也觉得很对不起我,吵着闹着非让我把新买的倒霉煤气给退回去。
我出了门,下了坡,看到王姐和他的老公正一人一边地架着一条腿的陆箫笙蹦跶。
我一失神,肩上的煤气罐又掉到了地上。
我本想这回陆箫笙离煤气罐还挺远,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我忘了我正在斜坡上,煤气罐摇晃了两下,终于“砰”一声倒地,然后调整好姿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陆箫笙看到煤气罐滚向他时的眼神,惊讶、恐惧、愤怒,如此的错综复杂、欲语还休,演技炸裂得让人恨不得跪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化身“迷妹”。
就这样,陆箫笙被抬着进了医院,而我的QQ签名也从“愿得一心人”变成了“注孤生”。
医院诊断,陆箫笙中间两个脚趾骨折,手臂因摔倒也有轻微擦伤,不过还好不算太严重,修养个把月就可以痊愈。
确认情况后,王姐给我打来电话安慰。
王姐说:“没事,这才是缘分啊,解不开的缘分。”
我“哼”了一声,往嘴里扔了一大把薯片。
王姐又说:“一回生二回熟,他慢慢就习惯了!”
我“哼”都懒得“哼”,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包薯片。
最后王姐说:“小武,你换个角度想,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正好找他家去,死活赖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这不就成了吗?”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时,王姐悠悠地加了一句,“只是别再扛煤气罐就行。”
有王姐三寸不烂之舌保驾护航,我很快就潜进了陆家,陆爸陆妈宽厚,虽然心疼儿子得紧,但耐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忍痛把照顾陆箫笙的任务交给了我。
只不过从此以后,二老每天出门前和儿子惯常的告别都多了几分生离死别的味道,告别语也从平时的“再见”变成了“保重”。
因伤在家休养的陆箫笙身残志坚,每天依然要做繁重的工作。
我打心里心疼他,同时也想大展厨艺、一雪前耻,重新树立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百年难得一遇的贤妻良母形象。
于是我问度娘要了些营养的菜式,等陆爸陆妈一走就扎进了他们家的厨房。
鲈鱼肉质鲜嫩,蛋白质含量高,给病人和伤者补身体极好。
以前每逢比赛前夕,母上大人都会给我做两条鲈鱼,对于鲈鱼哪个部位肉最嫩、哪个部位骨头最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但对于怎么样才能够把鱼杀死,我还是第一次思考。
度娘只说杀鱼、刮鳞,如此含糊不清的语句根本就不适合我这样的入门级选手啊!
算了,弄翻条鱼跟弄翻个对手应该没什么区别的吧?
我扬起刀,用刀背往鱼头上一磕……鱼飞了,而且顽强地飞了又飞,直直地蹦跶到陆箫笙的脚下。
当我怒气冲冲撸起袖子追出来时,就看到陆箫笙一脸惊恐地看着高举着菜刀的我……
好吧,鱼就算了,做个山药炖排骨吧。山药对肾好,排骨……排骨忘切了……没事,堂堂跆拳道黑带选手剁个骨头还不分分钟的事?
我把砧板放到地上,扬起刀一刀下去,“砰”一声,排骨断了,底下的砧板……也裂了。
“庄小武……”
厨房门口,一个脑袋战战兢兢地探了出来,然后是拐杖和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另外两条腿。
陆箫笙轻神色悲怆难看,“别弄了庄小武,我妈新装修的厨房。”
“啊?”我的热情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下,低头“哦”了一声。
陆箫笙又说:“庄小武,过来,扶我回去。”
刚给了一个巴掌又给颗糖,哼,还好我吃这一套。
我伸出胳膊把整个人垫在他的肩下,想让他省点力气,可突然他眼神一黯,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沉声问:“庄小武,你手怎么了?”
我把手放到眼前一看,虎口的地方沾了一小片番茄酱,刚想解释,突然意识到陆箫笙刚给放开了拐杖半个身子撑在我身上,而我刚刚这么一抽手,他立刻重心不稳,单手单脚扑腾了两下就要倒地。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再让他受伤!来不及思考,我随着本能做着决定,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刚刚碎裂的砧板上,而陆箫笙伏在我的胸口,两只眼睛惊魂未定地睁得老大。
清秀的五官,洁白无瑕的皮肤仿佛看不到毛孔,两束长而浓密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忽闪忽闪。
我几乎零距离地看着这张垂涎已久的脸,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疼痛,只感觉胸腔里一只小鹿“噗通噗通”乱撞,似乎分分钟就要破门而出。
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陆箫笙推开我说:“喂,庄小武,你还打不打算放手?”
不放手,当然不放手!一辈子都不放手!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上次厨房惊魂后,我就不再自己下厨,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请了我母上大人出山,每日鸡鸭鱼肉变着法子炖了,一碗一碗地往陆箫笙的家里端,还恬不知耻地称是“联合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