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宠妾我铺床,事后贴心送补汤。
外人都可怜我不受宠,但只有我开心坏了。
男人嘛,还不如我的狗。
直到有一天,萧炎琦遣散美妾,圈我在怀。
对我叫了一声「汪汪」。
我……
我成婚了。
还是个悲催的替嫁。
嫁给了圣上眼前的大红人,朝廷新晋相爷萧炎琦。
传闻萧炎琦是个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年轻有为,是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但好色的人设也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妾室通房塞满院。
但这个缺点对我来说,并无影响。
我看透了所谓的男女真情,也不会付出真心,他妾室成群,又与我何干。
本是个我高攀不上的好姻缘,但妹妹陆嫣然心系太子,只想日后入住东宫。
便让我顶了锅。
今天又到了我侍寝的日子。
我看着两手空空回来的小桃。
「小桃,鸡血呢?」
「回小姐,今天厨房没杀鸡也没炖鹅。恕奴婢斗胆,您自大婚之日真的来了葵水,后面都是用鸡血作假,已经来了整一个月的月事。」
「后面相爷带大夫开了调理的药,派人盯着您喝了半个月,前天复诊说您无碍,身体好的很。这招怕是不好使了。」
说起那中药,苦涩的口感又仿佛萦绕在了唇齿间,挥之不去。
抬手捏了颗甜杏,含入口中压了压不存在的苦味。
头一凸一凸的疼得厉害。
苦中药是不能再喝了。
看来……得出绝招了。
夜幕降临,漆黑的像是个会吃人的野兽。
萧炎琦踩着点来到了我的院子。
这是自大婚以来,第二次留宿。
我立在桌边,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相爷,妾室略备薄酒菜肴,可赏脸一起用些?」
「不了,晚上吃这些,不易消化,赶紧歇息吧。」
说着便径自走向床榻坐下。
拍了拍边上的床沿,示意我过去。
……这么急不可耐?
那可不行。
酒壶里可放了足量的巴豆,只要一杯,不到半炷香便能起作用。
到时候在我面前露了丑,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想看到我。
我右手持着酒杯,学着说书先生口中的勾人妖精,柔若无骨地坐在他的腿上,左手勾着他的脖子。
「相爷,长夜漫漫,小酌怡情哦~~」
我强忍着恶心,一边发出娇媚造作的夹子音,一边将酒杯递在他的唇边。
可身经百战的萧炎琦面色不变,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可能是我太紧张,忽略了他早已泛红的耳尖和侧边紧握的拳头。
其实自己喝下,自己出丑,让他厌弃也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
这个不仅要上一晚上的茅房,事后还会虚脱无力,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来!
已经躺在床上喝了整整半个月苦汤药的我,这种体验可不想要。
不过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咬牙自己来了。
就在我仰头准备一口吞的时候,一只大手夺过了我手里的酒杯。
只见他浅抿一下,微微一顿,随后抬头看向我。
完了,难道察觉酒有问题?
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看到他一口喝尽。
他喝了!
太好了!
松了一口气的我起身脱衣,只要脱得够慢,圆房它就追不上我。
刚解开外衫的腰间系带,床榻上坐着的男人,便憋红着脸冲了出去。
咦?药效竟发作的这么快!明明才过了一分钟。
不过管他呢!这次侍寝好在躲过了。
随即唤来小桃,处理了酒壶,撤下了吃食。
安睡整晚。
至于某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次日,小桃告诉我说,萧炎琦告假在家,对外只说是感染风寒,不仅众妾室都一一去关心慰问了一番,连圣上都赐下了许多珍贵药材。
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当然也要做做样子。
毕竟我是后院主母,相爷的正室夫人。
果不其然,我吃了闭门羹。
心情大好的我转头就去了白姨娘的院子。
白姨娘白寒雪是我们这的知心大姐姐。
名字与性格不符,待人极热情。
我嫁入府中,人生地不熟,在我装病那会儿,给我送了好多补气血的东西,还陪我聊天解闷。
被白姐姐带进了她的房间,房内还有其他姐妹,都是萧炎琦的妾室们。
有兵部侍郎家妩媚动人的王氏,礼部尚书家沉稳端庄的秦氏,还有刑部侍郎家机灵软萌的李氏,还有其他各地州府家姐妹。
我们一群人相谈甚欢,围着火盆,喝着热酒,从首饰穿搭到妆容养生,之后聊到了男人。
而这个男人话题的主角就是萧炎琦。
酒醉怂人胆,我们聊的越来越荤素不忌。
「夫人,昨晚相爷待你如何,是不是……」
王氏捂着嘴揶揄着笑着,众人也八卦似得目光炯炯地看向我。
「别叫我夫人,叫我清欢就行,老爷他……」
我故作娇羞地低头不答。
未经人事的我哪能说出什么细节,总不能告诉她们,我把含有巴豆的酒骗萧炎琦喝下,还害他闹肚子拉了一夜。
众人看我羞红了脸,低头不说,李氏接了话头。
「相爷就寝的癖好可真是奇怪,不喜一点光亮。不仅不能点蜡烛,连月光都不行!还必须把窗户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
「白天看过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想看看床上的他是什么样子,都看不了。」
「不仅如此,话还极少……」
「就是就是,而且管家每月月初还给我发了熏香,宠幸时需点着,睡个觉都这么麻烦!」
「嘘!你们小声着点!」
白姐姐俯身向前,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你们知道以前有个侍妾张柔儿吗?就是圣上赐下来的。听说之前深得老爷喜爱,但是她仗着宠爱,想中途扯掉黑布帘。」
「被相爷当场一个手刀劈晕,之后不仅降了月例,被禁了足,还两个月没有入过她的院子。」
众姐妹连连点头。
这一出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扯黑布,想换熏香的小心思都歇了,乖乖的按规矩侍寝。
一个姐妹接道:
「我知道她,听闻后来不小心失足跌落荷花塘,给溺死了。」
……
我听着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
越听越迷糊,她们说的萧炎琦是我接触过的萧炎琦吗?
话少是真的,但是黑布,没人告诉我要准备呀?!
还有熏香,管家也没有给过我。
屋内烛光烁烁,我甚至没看出萧炎琦有任何不喜。
等等!
我懂了,说不定只是和妾室们之间的小情趣。
又或者是对我没兴趣,根本不想睡我!!!
得出了这个结论,心里乐开了花!
回来的路上我跌跌撞撞的,开心得一路高歌,连刺骨的冷风都变得温柔,嘈杂的虫鸣声也觉得悦耳。
就连摔跤了都不觉得痛。
酒醉得晕沉沉,倒床就睡。
睡意朦胧间,脚踝处先是传来了阵阵凉意,紧接着温热的触感覆了上来,轻柔地揉着。
我惺忪地睁开眼。
侧头竟然看见了萧炎琦一席黑衣,正在低头认真地揉捏我的脚踝。
细细看,竟然红肿了。
可是不对啊!
他不应该还躺在床上吗?
不对不对,一定是做梦!
「萧炎琦,为什么白天尽量避开你,晚上还要如此纠缠地入我梦里。」
这话一出,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面前的他浑身散发着寒霜,让我下意识的拢了拢被子。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小石榴。」
「也是,在你眼中,我是个妻妾成群,来者不拒的好色之徒。」
萧炎琦扯了扯性感的薄唇,嗤笑一声。
那原本星光璀璨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去,归于平静,融于暗夜。
……
小石榴,那是我幼年的乳名,自从六岁母亲病逝,便再也没听到过了……
一觉睡到次日下午。
隐约间记得昨晚好像梦见了萧炎琦。
一定是我最近老想着怎么避开侍寝,才会夜有所梦。
接下来的一个月,萧炎琦都不曾来我院子。
不是忙着睡这个,就是忙着睡那个。
我乐的自在。
前些日子白姐姐送给我了一只狗,可爱极了。
窝在院子里养养花,逗逗狗。
还让小桃偷溜出府,买了好多记忆中的零嘴吃食。
东街的栗子酥,巷子口的红豆糕,还有福来楼的秘制烤鸭……
还好,还好。
店铺还在,我和小桃还能吃到幼时最想念的美味。
恩,是记忆中的味道。
愉快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说不定日后还能存点银子,给小桃置办嫁妆,然后一个人快意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