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在大家都准备收拾回家的时候。
我的好朋友，跳下了楼，惨死在众人面前。
为了不影响高考，学校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林迈的死，被定义为承受不了学习压力而自杀。
可她跳楼前望向我的眼神明明是求救。
高考后一周，我去到林迈的家里，充满霉味的房间中央，放着她的遗照。
叔叔和阿姨头发经过这件事变白了许多。满脸憔悴。
我和林迈从小就认识，我早上回去她父母的早餐摊去找她，阿姨总会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杯热乎乎的豆浆。
我们一起牵着手去小学，初中。
我们一起在被窝里看电影，我们一起在早餐摊上帮忙。
林迈很争气，考上了重点高中，去了城市，而我，成绩平平，只能在县城里上高中。
尽管重点高中的作业很多，林迈还是会抽出时间来给我辅导功课。
把她学到的，全部都教给我。妈妈在我高二的时候患了重病，在急救室里，我看到了满脸焦急跑来的林迈。她请了假，特意赶来陪我，
“林迈，怎么办，如果妈妈挺不过来我就成孤儿了啊。”
“不会，你还有我。”
我们就那样相互依偎着过了一整晚。
妈妈没有抢救过来，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没了妈妈，就没了所有。
那段时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无心学习，林迈期末考试也没有考，整天陪着我。
因为这个，她从重点班，被分到了普通班。
有时，我在想，是不是她那个时候不来陪我，就不会去普通班，就不会遇到她们了？
报志愿的时候，我将d大的名字抹去，去了h大。
我利用了整个假期，来让自己变漂亮。
当我走进校门，感受到周围黏糊糊的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我向成功迈了一大步。
“学长好，我叫黎林。我想加入登山社”我微笑着望着他，感受面前人的一顿。
一般人，是不会去登山社的。
爬山社是专门为这些富二代创的，他们会借助去爬山的机会好好去玩，不用干什么就会有满分综测，甚至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社团福利。
而我面前的就是爬山社社长程路远。
程路远是这个学校的校霸，背后更是有着不小的势力。
“哟，小妹妹，我们这里可不收普通人哦~”调侃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可是……可是……”我害羞地抓着裙角，害羞地看了程路远一眼。
“哦~小妹妹可好有眼光啊~”周围笑声一片。
我羞红了脸，随后又鼓起勇气说道：“我可以去打杂的，只要……只要你们肯让我留在这里。”
“哈哈哈哈，看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老大，你的名声看来也还是有人不知道啊~”
“学长很厉害吗？我刚从县城里来这里。”说完眼神崇拜着望着他。
程路远笑了笑，“无所谓，多加一个，没什么。”
“谢谢学长！”我高兴地望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可是进了社团的整整一个月，路程远都没有同我说过话。
我也不急，将每天的活做完以后就问社员路程远的爱好，在他路过的时候向他投去崇拜的眼神。
“学长，你说社长很厉害，社长究竟哪里厉害啊？”我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问了那日在场的其中一个人。
“往后你就知道了。”他给了我意味深长的眼神。
过了几日，我知道了这个眼神的意义。
听说有社团活动，我就跟着去了，我画了精致的妆，并穿上了一个俏皮可爱的短裙。
所谓爬山，就是集体去找乐子。
一路上我能感受到程路远似有似无的眼神。
最后在酒吧的时候，我站在最边缘但能看到程路远的地方。
一个醉汉走到了我这里，突然拉着我说：“小妹妹，哥哥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我奋力挣扎，在拉扯中，我听到了酒瓶碎裂的声音。拉扯的力量消失，那个人倒在了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程路远一脚将他踹开，“滚。”
“你以为你是谁？黄毛小子也敢跟我较劲？”那人嘶喊着，周围冲出来好几个地痞流氓模样的人。
“哦？看来有一段时间没出来玩了就有些杂种不知道我是谁了？”程路远笑道。
其中有一个人认出了程路远，赶忙上来赔罪，“少爷，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不计较？好，看你们诚意。”
那人顿了一下，拿起酒瓶就向自己脑袋砸去，血低落到地上。
“您看，这样成吗？”
“扫了我的兴致，这还不够。”于是那晚，那一群人每个人头上流血离开了。碎片在地上泛出诡异的光泽。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程路远以为我在害怕，说，“早点回去吧。”
我猛地抱住他，“谢谢路远学长。”
他微微一愣，哑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不害怕？”
“有路远学长在，我不害怕。”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
那晚我没有回宿舍。看着旁边熟睡的程路远，我抓紧了被角，林迈，很快，很快我就会帮你报仇的。
程路远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在他的圈子里，我知道，也不像别的女生一样急着让他公开。
而是像一个宠物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再时不时地对他表达爱意。
后来他慢慢带我去那些地方，看着那些人的哀嚎，我无动于衷。
“黎林，你不怕？”
“不怕，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够了。”
我抬起惨白的脸艰难地勾起笑容，这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兴趣。
一次，他从后面抱着我，扶着我的手，让我拿着匕首的手，慢慢向跪在旁边浑身颤抖的人靠近。
他在我耳边说：“如果我让你杀人，你会吗？”
“如果是为了你，我会。”我说道，不顾声音已经颤抖。
他笑了起来，将匕首上的血抹到我的脸上，“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他需要的，不仅是成为他的附属品，更是要和他一起，向地狱堕落。
慢慢的，他在我面前不再避讳，我知道了很多事，我的手上，多少也沾了血。
我开始慢慢地调查那些人现在的情况，正好，有一个是程路远死对头的情人。
我带着程路远手下的几个人，将她绑到了一处废旧工厂。
“你的父母在哪里我都知道，别连累他们，自行了断吧。”接着我念出了她父母的住址以及身份证号，看着她渐渐惨白的脸。
我笑了一声，林迈，你也是这样被逼死的吧。我会让你受的苦，一一还到她们的身上。
我往地下扔了一个匕首，“明天我要看到一女子受不了压力轻生的新闻。”
“为什么！”她失控大喊。完全没有往日的傲气。
“什么为什么，这种做法你们应该感到熟悉不是吗？”我盯着她。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
“你忘了吗？你们一起在学校作威作福那段日子，你们每一个人都逃不掉。”
“那是她们自己轻生的，跟我们没关系。”她红着眼，说道。
“随便，在她们的死亡方式里选一个吧，跳海还是跳楼还是拿匕首割腕自杀随你选。”我欣赏着她的绝望。
“你的父母已经被旅游团接走了，能不能安全回来就看明天的新闻了。”
说完我就走了，留她一人在昏暗的灯光里，渐渐看不清面貌，最终淹没在黑暗里。
“去给她松绑吧。”出来后我对那几个人说道。
我取下一次性手套，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回到家后，发现程路远难得地在家坐着，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我杀了一个人，你死对头的情人。看她不顺眼。”我知道，他在等我因为这件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以我自己的意愿去做的事。
“哦。”他似乎对这件事不关心。
但在他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你亮起爪子的样子真可爱。”
早上，他抱着我，在我颈边低声道：“明天有个家族聚餐，我的小猫咪要去看看吗？”
我身体一僵，他从来不告诉我关于他家族的事，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他抱紧了我，“怎么样？”
“嗯。”求之不得。
我在家庭聚会上看到了他的妹妹，程晴。
她站在那里，笑着跟别人说什么。她仿佛一朵玫瑰，漂亮至极，但却从满是尸体的土壤中长出，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