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捡了一只灵虫。
它为了报答我,跑去偷摘王母娘娘的蟠桃借花献佛。
结果,我现在正被押着去受罚的路上。
飞升后才发现青梅竹马是魔君,老公是帝君!
我是一个新飞升的小仙。
在飞升之前,我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认真修炼,终于在八十岁高龄,我以为我马上狗带要去投胎的时候,一阵惊雷。
我,飞升了。
我欣喜若狂,我喜不自胜。
我以为我眼睛一闭要去找孟婆,开启下一世的副本。没想到,我已经成功上天。
但是我没有高兴几天,我就发现位列仙班后,西王母却迟迟没有分配职务,所以我这个新飞升的基层人员,目前是属于待岗失业的落魄状态。
按照我在人间的经历,这么天天的游手好闲等候着分配是没有下文的,必须的主动送礼出击!
于是,我带着一些去太上老君那里讹来的上好丹药,想去昆仑山找西王母在她面前吹吹彩虹屁。
在经过蟠桃园的途中,我差点一脚踩死了一只灵虫。
“善哉善哉!”我赶紧抬起脚,感叹差点自己就当众杀生。
躺在地上蔫不拉几的小虫子,通体乳白,额角上有两撮颜色不一样翘出来的看上去很呆蠢的毛。
我将虫子捡起来,虽蔫但好rua。
然后手指在肉嘟嘟的肚皮上戳了戳又往着那两戳毛上揪了揪。
“放开!”
那条小虫子慢悠悠地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它从我手上甩飞。
不过好在它随后又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自然地在我手心翻了个身又合上了它的眼皮。
我戳了戳它,大概是太困了,它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睡了一般。
眼见着昆仑山就快到了,我将手中的灵虫收入袖中,反正它现在风吹不走雨打不动地睡觉,等回去后喂它吃点东西。
想想这只灵虫会说话,那如果将来成为了某位上神的宠物或者坐骑,我到时候有事相求也好办。
这就是为仙之道,与人为善,皆有因果。
昆仑山上住着西王母,她是女仙之首,得道登仙者,都归她管辖。
我命不好,飞升的那天正好西王母不知去了哪儿度假……呃,或许是公干出差。
于是我就职的行程就这样被耽误了,成了无业游仙。
今天是我第六次登门拜访,小仙婢对我说,我来晚了,西王母前脚刚出的门,说是去找观音大士喝茶去了。
我只好悻悻而归。
幸好也不算一无所获,兜里还揣着一只虫。
我到家将袖子里的肥虫子掏出来一看,它已经眨巴着大眼睛,将我无辜的望着。
我看他肚子滚圆,一脸酒足饭饱的满足感。
顿时我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问它:“你是一直待在我的袖子里吗?”
它团成一团,突然幻化成一个穿着肚兜的胖娃娃。
他扎着一个啾啾,看着我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本君打了会儿瞌睡,感谢你将本君从路边捡回来,作为奖励,赏你几颗蟠桃补补灵力吧!”
说完,奶娃娃从肚兜里掏出两个蟠桃,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啊~是充满灵力的味道。
我接过蟠桃,刚下下嘴咬一口,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王母娘娘家的蟠桃,百年才结一颗果子。虽然确实长修为,但是这实在不是我一介小仙能够承担得起。
此时,一群天兵和仙婢气势汹汹的推开了我的家门,正好我的手里拿着两颗香喷喷的蟠桃。
仙婢叉腰怒目而视:“将这个偷蟠桃的贼人给我拿下!”
这真是人赃并获,一点都抵赖不得。
而我刚想把小娃娃推出去时,他早早地又变回了一只灵虫,正缩在我的袖子里一动不动的装死。
我好心好意捡你回来,你居然还关键时刻装死!
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被带到了西王母的面前,她神色极为不好看,阴沉着脸沉声开口:“仙子时韵,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人生无常,我唯一该认得错不过是送礼未遂,这偷蟠桃确实不关我的事!
我十分无辜的摇摇头,喊了句“冤枉”。
“是一只灵虫干的,小仙只是来拜访一下您而已!”
然而西王母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还敢狡辩!即便是灵虫所为,也是你的灵虫!”说完她摆了摆衣袖,“来啊!将这纵容灵虫偷蟠桃的仙子按昆仑的规矩,剔除她的仙骨,逐出仙界!”
在西王母怒火掀起的掌风中,我只感觉一阵罡风扑面而来,随后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厉害,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十分的摇摇欲坠。
我咬着一口血牙,坚定的摇头否认:“那只灵虫真的与我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也敢带进昆仑,若是魔族的东西,那你便是仙界的罪人!”西王母反驳回去,冷笑着说,“念在你是天庭近百年来飞升天界的第一位女仙,本座念你修行不易,不毁你仙骨,自行去领了雷刑,之后便去南天门当个扫地仙婢吧。”
虽说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我原本计划的上好仙途,就这么被一只小虫子摘来的几个蟠桃断送了!
一时之间,我眼前一黑,只觉得前途无光了起来。
现在我明白无论怎么喊冤枉都没有用了,这个刑罚我只能当冤大头给受着。
在心里已经把臭虫子给骂了一万遍,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一脚踩死他!
很快雷公电母便对我实施了刑罚,我痛得龇牙咧嘴。直至行刑完毕,我已经是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
意识全无,只留了一口残气。
眼睛睁开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回了洞府,趴在石床上双目无神地呆呆地望着外头。
这时候,臭虫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好像长大了不少,幻化的已经不再是奶娃娃的状态,而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
他伸手戳了戳我的伤口,“这群人也太小气了!不过是偷吃了几颗桃子,顺带又送了你两个,不至于下这种狠手吧?”
伤口痛的已经麻木了,我说就单单两颗蟠桃怎么能让西王母如此动怒,感情是这只臭虫子糟蹋了整片园子。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只听耳边传来声音:“下次若是有人再欺负你,你就报本君的名字。”
我歪着头,好奇的问:“你是哪位上神啊?”
“楚渊。”
我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这个名字的尊贵上神。
指不定又是扯谎,“我谢谢您嘞,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嗷!”
他脸色一沉,转身如一阵风般的不见了。
没想到楚渊很快的就回来了。
“西王母大概是到了更年期,都是女人你理解一下,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他湛蓝色的眼眸朝我机灵的眨眨眼,手里拿着一瓶白瓷药瓶,对我嘱咐着,“这个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好的更快。”
抛开他不着调的言论,我扯扯嘴角,无比怀疑:“你别又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我这刚添的伤还没好,可不想又添一层伤。
楚渊睥睨一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瞧瞧你这无知小仙,怎么跟本君说话的呢!本君看得上拿点东西怎么了?”
那表情那口气,就跟是在说,我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
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我收下了白瓷瓶,沉甸甸的,灵气在瓶身萦绕,还算是个好东西。
我对楚渊道了声谢。
但随后又想起来,我能受伤全都是拜他所赐。刚想咬牙切齿的问候他全家,楚渊却神情凝重的说自己有事,溜之大吉。
问候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我十分郁闷,算他这只臭虫跑得快!
不过有一说一,这药确实很见效,第一天按时服下后,第二天我便可以下地走了,只是伤口处仍然是有丝丝疼痛,好在并不碍事。
我赶忙跑去南天门扫地当值,打扫到一半便听南天门附近的池子边,有两位送灵果的仙娥在带薪唠嗑。
我悄悄地挪过去,八卦不听白不听。
一位端着琼浆的仙娥开口道:“你听说了吗?那位帝君闭关了九百年,这次竟然变成了一位俊美郎君回来了。”
“非也非也!”旁边那位端着果子的仙娥摇了摇头,“帝君他不是变成了英俊的少年郎,而是他神通广大,在上次大战中受伤后只消睡上几百年,然后从孩童长成青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