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有天,我会玩弄单纯学弟的感情。
他浑身酒气,又哭又笑:“那你能不能,想起这个玩具,就逗逗他。”
“我听话。”
我见过帅哥无数。
但我好像,栽在他手里了。
酒吧灯光闪烁,暧昧的气氛蔓延。
我和发小靠在卡座,刚结束一轮酣战,各自打着酒嗝。
“老喝酒没意思!”发小眼睛一转,鬼点子就出来了:“看见那边对面卡座的小帅哥了没?”
发小撕下两块白纸,写上一串数字:“我俩摇骰子,谁点数小,就去请他喝酒,把电话塞他手里,敢不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帅是挺帅的。
我失笑:“换个吧,太小了,不祸害未成年。”
发小促狭的说:“说不准人家掏出来大呢。”
我骂她:“收敛着点。”
发小嘿嘿一笑:“未成年人进不了酒吧。”
“还是说,你不敢?”
闻言,我捋起袖子:“来!”
斗志满满的我先手摇了个1出来。
发小大笑,把纸条和酒杯一并塞在我手中。
我抬头看向少年的方向,正好撞进他似是懵懂的眸子里。
怪有负罪感的。
还好我没有道德。
我捏着酒杯,刚走几步,却被人抢先。
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人放了三张毛爷爷在桌上,笑得轻佻:“小帅哥,陪我喝一杯,钱就是你的。”
小帅哥拒绝了:“我不喝。”
女人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以为是她给的钱不够,又抽了几张,他还是拒绝。
“你玩儿我呢?”女人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酒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
我看见他求救(?)的目光,随后他垂下眼眸,俨然一副乖乖崽的模样。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一个莫得道德的女人。
我发现,我还是有道德的。
在女人逼着他喝酒的时候。
我按住她的手腕,使了点力:“既然他不想跟你喝,哪有强迫他的道理。”
她脸色变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少年接过我的杯子,在没有唇印的地方,喝了一口。
然后看着我,眼神格外单纯。
我轻笑:“不好意思,他闹脾气,跟我装不认识呢。”
女人骂了一声晦气,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给我加油打气的发小,突然改变主意了。
把手心的纸条揣进卫衣兜里:“未成年人别一个人来酒吧。”
“我成年了。”他说。
“是么。”
他避而不答:“你不是也想跟我喝酒吗?”
“现在不想了。”
酒杯被他碰过,我弯唇笑了下,指尖轻轻点着杯口:“这杯,算姐姐请你了。”
他眼神幽深,忽地俯身,手穿入我的卫衣兜,缓缓摊平纸条。
然后对折,工整地放进口袋:“我听见了。”
“你……”我头皮发麻。
原本以为的乖乖崽,这么会撩?!
他笑:“姐姐,我叫沈放。”
发小挤眉弄眼,试图让我攻略沈放。
被我暴打了一顿。
回到研究生宿舍,我洗漱后就上床休息,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沈放的声音。
我按亮手机,凌晨三点半。
我似乎在期待谁的电话,或者好友申请。
幸亏室友跟男朋友出去了,要不然,得被她八卦死。
叮咚——
我眉心一跳,忙点开微信,却看见我的导师!
又深更半夜说!让我明天下午给他监考!!
我怒了,噼里啪啦敲字。
乔不软:好的!
亲亲导师:早点睡,单身熬什么夜。
我内心遭受了一万点暴击。
我相信屏幕前的大家跟我一样是单身。(微笑)
导师来这一通消息,反倒让我抛弃了杂念,没多久就睡着了。
手机也没响过。
我有想过,我会再遇见沈放。
但我没想到会在考场遇见他。
我手里拿着密封的卷子,走进考场:“离考试时间还有五分钟,请各位同学把手机放在前面的手机……袋。”
我冷不丁在最后排瞧见了沈放,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不太精神地趴在桌子上,只眼睛微微亮神,朝我露出乖巧的笑容。
我权当没看见。
谁能想到闭关研究项目多日,好不容易出去浪一遭,不小心撩到了同校学弟,第二天还成为了他的监考。
真是命运捉弄人。
监考大学生,其实要轻松的多,我向来是那种给人留条后路的监考,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用手机作弊。
我瞧见沈放埋头认真做题,少年郎的表情胸有成竹。
帅哥认真起来真的很帅。
我心思动了动,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他身后,看他写的歪七扭八的答案。
然而,瞟了几眼后我面无表情地走开。
回去挂柯南都不管用。
老实挂吧。
“离考试时间结束还有五分钟。”
我提醒了一遍后,就低头在讲台看多出来的卷子。
果然听见了一阵骚动。
唉,年轻人,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考试结束,我把试卷和答题卡收进试卷袋里密封,余光瞥见沈放还在座位上。
“沈放,吃饭去啦!”
他说:“我落东西了,你们先去吧。”
他说着这话,目光却一直盯着我。
“哦好吧。”
确认试卷的张数没少,我拿着试卷袋往教务科走,沈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边,活像只修勾:“姐姐。”
“我昨晚想给你打电话。”他声音低低的,“但我怕你以为我不懂矜持,不知羞耻。”
我:……
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搞不好还能遇见我的师兄弟。
我叹气,顿住脚步:“沈放,你有时间去酒吧,不如好好琢磨怎么不挂科。”
“脑子里别只有情情爱爱!”
我教训完,一道令我生理性厌恶的声音传来:“软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李祺是我的前男友。
我跟他谈了一年,无意中发现了他两个备用机,同时和四个女人聊骚,那些露骨的话我看着都反胃。
我干脆地提了分手。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厚脸皮纠缠我一个月。
旁边小学弟看着,我不想弄的太难看:“李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没有原谅的可能。”
“软软,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李祺说,“再说了,我又没和她们发生关系,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平时那么忙,我经常连你的面都见不上!”
我打断他,把试卷袋塞沈放怀里:“别逼我现在揍你。”
我妈给我取名乔软,本意是想让我当娇娇软软的小棉袄。
但没想到我长歪了,除了撒娇卖萌,打架蹦迪喝酒好好学习我都干。
李祺说:“软软,我是真的爱你。”
这时,沈放牵住了我的手,站在我身前,淡淡的对李祺说:“学长,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希望你别再来纠缠软软。”
我愣了。
李祺也愣了,他兴许现在才看见沈放,即使他长着一米八的个字。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沈放:“你就是为了他甩了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翻了个白眼,反手拉住沈放就走:“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等到看不见李祺,我松开他的手:“刚才谢谢了。”
“不用谢。”沈放乖巧的说,“应该的。”
“下次请你喝奶茶。”
我还得去教务科交答题卡和卷子。
被沈放叫住:“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说:“乔软。”
“那我可以躺在你的好友列表么?”沈放一脸认真地问我。
我脚步顿了下:“随你。”
交完卷子,教务科的老师早就认识我了,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只笑着说:“下次一定。”
我打开微信,通许录果然亮着红色的数字1.
“沈放。”
我犹豫了下,还是通过了他的好友。
反正,他发消息,我不回就是了。
可沈放就如他说的,只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好友列表,并未说些逾矩的话。
不过我最近碰见他的次数变多了些。
大学的期末考试,总是隔了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路过篮球场,他意气风发地进了三分球,撩起球服擦脸上的汗水,线条流畅,肌肉分明的腹肌就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他似乎看见了我,傻乎乎地冲我挥手笑。
我紧绷着唇角离开。
路过食堂,也能看见他和室友说笑打闹。
甚至于在图书馆,期末试卷基本避开正确答案的沈放居然会埋头苦读。
难道他回头是岸了?
好神奇。
晚上回宿舍,室友趴在床上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了?”
我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