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生性凉薄,感情淡漠。
就连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他都很少情绪外露。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
直到我知道了许淼淼的存在。
我才惊觉我错得彻底。
结婚三年还没有孩子,婆婆急了,每隔几天就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我不胜其烦,想了想,现在阿楚事业稳定,我在家写剧本也不耽误事,确实可以要孩子了。
于是当晚我穿着真丝睡衣,从背后抱住了何楚。
“阿楚……”
我正打算和他说一下生孩子的计划,他却将我的手拿开了,语气微微带点不耐:“我今天很累,没有这种心思。”
我觉得有点难堪,却还是咬唇道:“今天婆婆来了,说什么如果身体有问题就去医院检查,不要耽误生孩子。可是你每次都做措施啊,而且我们已经很久……”
话未说完,他就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
“知道了。“他的声音冷淡,不带感情地解下了我的衣裳。
整个过程他就像在公事公办一般,除了结束时他泄出的一声闷哼。
清理干净后他倒下就睡。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眼眶湿润。
和何楚从大二开始交往,他一直都是这样冷淡,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委屈。
何楚是个很好的男人。顾家、情绪稳定、对我有求必应,但是情绪实在太过内敛了。
除了新婚夜我从他嘴里听到过一句“我爱你”,其余时间再没听过。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不明白。
可能是真的累到了,第二天他起得有点晚,连早餐都没来得及怎么吃,拿起我熨好的西装就走了。
我在收拾卧房的时候发现了他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有消息不停地发来,手机震动着。
我怕有急事,打算给何楚把手机送过去,但是刚拿起手机,它就自动解锁了。
我这才想起,我和何楚的手机都互相添加了彼此的面容数据,只不过我从来没用过罢了。
微信消息弹得太快了,我点了开来。
消息全都是一个叫许淼淼的姑娘发过来的,直到这时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太相信何楚了。
点开来,我愣住了。
许淼淼:何总,快来!今天吃灌汤包,热乎着呢!
许淼淼:咖啡泡好啦!喝了它,何总你一天都会精神满满的!
许淼淼:何总,你看我把你的办公桌收得干不干净!我厉不厉害?快夸我!
……
还有很多消息我没看,我往上划,想看看何楚是怎样回复的。
看着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
对我那么冷淡的何楚,原来也会用那些可爱的表情包;也会在小姑娘事情做好后,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甚至到后面他还会主动分享一些有趣的小事给她。
尽管两人的对话没有太过出格的地方,但我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慌乱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你看了我手机?“
何楚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背对着他,整理床上的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消息弹太多了,我正打算给你送过去呢,一拿起手机它就自动解锁了。“我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问:”许淼淼是谁啊?“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性子有点欢脱,像你大学时一样。“
他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
在听不到脚步声后,我扑在床上忍不住哽咽。
说什么像我一样,可我那时候为了哄你高兴,每天装作活力四射、元气满满,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让我安静一点、成熟一点、稳重一点。
我现在明明都做到了,可你却说你在别人身上怀念我的从前,还给了她我不曾有过的待遇,多么可笑。
我打算去何楚公司看看许淼淼。
中午,我提着一盅汤到了何楚公司,还给何楚的助理张婷买了个小蛋糕。
我是个编剧,何楚公司是做广告策划的,之前有部剧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交集,那段时间我老是用这个借口跑来何楚的公司,还和何楚的助理混熟了。
对于我的到来,张婷显得有点高兴,但是瞥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室后,她脸上又带上了隐约的担忧,她站起身,拉住我的手:“清姐,你来了,我去喊何总。”
我拉住了她,将小蛋糕递给她:“你不是最喜欢我家那边蛋糕店的蛋糕吗?你先吃,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了。”
张婷接过蛋糕,又握住了我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清姐,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里微微颤了颤,点点头,对她笑了笑。
秋日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撒了进来,办公室里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何楚和一位面庞稚嫩的姑娘挤在沙发上,吃着桌上的盒饭,两人挨得很近,行动间胳膊时不时就挨着。
小姑娘很活泼,叽叽喳喳的。
“何总,你看我挑的这几样菜味道好吧?实惠又美味,你老是吃那些温补的东西,吃多了嘴巴会不会没味儿啊?尝尝这道爆辣鸡丁,保管你吃了停不下来。”
何楚点点头,真的夹了一筷子吃。
我捏紧了保温桶的把手。
何楚刚刚毕业时,经常不要命地工作,落下了胃病,从那时候起,我这个重油重盐的四川姑娘和他一起吃起了清淡养胃的食物,这一吃,就是两年多。
我也反复告诫他,不要重口腹之欲,把身体养好才是根本。
现在,这是在打我脸吗?
我没有推开那扇门,看我久站着不动,张婷拉住了我,带我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她瞧着面无表情的我,犹豫半晌,像是在斟酌语言一般。
良久,她开口道:“清姐,这实习生来公司三个月了,她才大三,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很包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总就和她走近了,但两人除了一起吃饭,何总偶尔让她做点事之外,也没有太暧昧的动作,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你看,要不姐你回去和何总说清楚?他可能有点把握不准男女间的尺度。”
何楚怎么会把握不准男女间的尺度呢?
大一在学生会认识他以后,我对他一见钟情,我性子耿直,追求人也从不扭捏。
一开始,何楚是不喜欢我的,我挨他挨得近了,他会默默移开;我给他带东西,他会说无功不受禄,然后拒绝接受;就连有次话剧演出,我俩有一场借位的吻戏,他都会强烈要求删除这个场景。
这样的何楚,怎么会不知道男女间适当的距离呢?他不过是在放纵罢了,向许淼淼释放自己可以接近的信息,告诉她,她有机会。
原来他也不是情绪内敛,只是对我外放不起来罢了。
没有和张婷再谈这些,我把保温桶给她:“这桶还挺保温的,里面的鸽子汤还是热的,你下午饿了可以喝点,保温桶放你这儿,我下次来拿就是了。”
她面色复杂地接过,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