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么死在我床上了!”
一觉醒来大嫂的残肢被堆在床边的皮卡丘里面。
面对双手沾染的血液,我努力压住颤抖的双手抱起电话拨打报警电话。
这幢别墅的人听见我的尖叫纷纷走到我的屋前。
我瘫坐在地上露出惊恐的眼神望向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秦姨。
“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手上的血迹好像怎么都擦不掉。
门口突然有个男声在抱头痛哭,我顺着方向看到跪在门口的哥哥。
他像发疯一样向我跑过来,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这个感受就好像小时候溺水时的窒息一样。
哥哥眼眶猩红像是被人下了蛊。
老管家拿起一杯水泼在哥哥脸上,他这才松开手。
哥哥走到床边看着那个深红色的皮卡丘玩偶,他似乎有所发现。
我害怕躲在管家身后,他递给我一块微湿的方巾,看着哥哥的手将皮卡丘的肚子扯开。
粘稠暗红色的血液夹杂着碎骨一下子爆开。
满床上都是恶心的杂碎。
胃中突然觉得翻涌,抓着管家的手臂就吐在地上。
余光中看着哥哥手里似乎在捧着什么东西。
他转身回头走向我,一步,一步。
这竟然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你为什么要杀晚晚!说!为什么!”
“我说了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
“难怪你这两天回家住,说是关心爸的病!你就是家里的瘟神!上一次回家我儿子死了,这一次回家我老婆又死了!下一次是不是就是我?你就是想杀了我全家独吞家产!”
“林钟乔!你别诬陷我!我有正经的工作能养活自己用不着啃老吃家底!”
眼看着林钟乔要拿着桌上的甩棍打我,突然出现一个强大的身影将甩棍握住。
几下就把我的疯狗哥哥制服在地。
“我是蒋州城,临江重案组组长。”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哥哥突然勾起了我一点兴趣。
此刻管家推着我的父亲在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
我这次回家就是好好陪一陪时日不多的爸爸。
警官把现场保护起来,床上的尸块纷纷转移回局里准备检验。
我被警察带回去询问之前,伏在爸爸的膝上安慰道“相信警官会抓到真正的犯人,不要担心”
他默不作声,只是闭上眼。
审问室内白炽灯烤的眼睛不舒服,似乎在刻意营造一种严肃的气氛。
坐在对面的蒋警官面容冷峻,眼神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这个距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烟味。
“据资料显示你是兰泰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是,我嫂子怀孕一直都是我照顾的,她知道我和我哥关系不好,所以没告诉我哥在我们医院进行孕检。”
“你为什么和林钟乔关系不好?”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母亲是家里的佣人。林氏家族百年来的主枝旁枝只出过他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他只是姓林,骨子里没流淌林氏的血脉。”
他手中不停地转笔,瞧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双眼向盯着猎物一样注视着我。
“你和你嫂子有过节嘛?”
“过节?我嫂子可比他强多了。别看我嫂子是乡下人,整幢公寓你找不到一个说她不是的。”
“你昨晚在干什么?”
我喝了一口面前纸杯里的水,装模作样的回忆一下。
“前天管家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看爸爸,昨天晚上大概是九点半左右我去爸爸房中喂药,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别困回去就睡着了。”
听见我说这句话眉头微皱“你平时几点睡?”
“十点半左右,可能是我白天和李叔处理花园里的草累着了?就是睡得快。”
蒋警官似乎喜欢跳脱式讯问,要是编谎话的话这样很容易跟不上他这种思维。
在结束之后,我在讯问笔录上签字捺手印。
刚签完字他突然靠近我,“你的手腕挺细不知道有没有力气?”
“蒋警官想和我掰手腕吗?”
我白了他一眼走出讯问室。
毕竟三个月内别墅内死了两个人,总会有些风言风语。
我在大厅就听见厨房方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看啊就是老夫人回来抓人报仇了!”
“你别这么说!老夫人是个疯子,跟谁报仇啊?”
“跟谁报仇?肯定是那个小狐狸精呗!”
他们回头见到我在身后赶紧都闭上嘴各忙各的,我去厨房把父亲这周的食谱更新在屏幕上。
临走时突然想起来嘱咐秦姨一件事,“爸爸爱吃海鲜,秦姨这周在餐食里可以增添少量蟹肉。”
刚从厨房回去,疯狗哥哥后脚也从警局回来。
丧子之痛加上丧妻之痛并没有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没有理会上楼打算去另外一个房间住下。
“林钟安!就是你杀的人,你等着进局子吧!”
“我听秦姨他们说是厉鬼索命啊!我是鬼吗?哈哈哈……”
听见我的笑声他的神情从生气向惊恐转变。
脱下脚下的皮鞋就往二楼扔过来,我捏着鼻子回到客房。
身正不怕影子斜,午觉睡得很饱,整个人都神经气爽。
刚要准备规划一下日程发现蒋警官又带着人过来勘察现场。
我穿着松垮的香槟色睡袍走到现场拉线外,向屋里的蒋州城打了声招呼。
他身边的小女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刚要去准备进去帮忙,就听见疯狗哥哥又开始到处叫。
“警官我举报!就是她杀的我老婆,我找到证据了!”
我实在不愿意和他拌嘴,蒋警官带着几个人把我们带到楼下大厅进行再一次讯问。
那个疯狗哥哥眼睛里像冒着血一样要把我吃掉。
“我在老婆的遗物中发现这个,我们家现在就她一个大夫,这是从我那屋台子后的墙缝里找到的,我觉得那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手里拿着一只罗哌卡因注射器,也就是无痛分娩注射器。
而且这只注射器的编型极为正规,绝对不是什么通过其他渠道得来的。
疯狗哥哥竟然还知道用证物袋装起来,他那个智商能想到这里还真是不容易。
“指纹一比对你就等死吧!肯定是她用针控制住我老婆然后残忍肢解。”
看着他胜利在望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浮动,“不用比对上面没我的指纹,我带着手套注射的。”
把证物袋拿过来打量一番随手扔到哥哥的身上,“嫂子被你的小情妇逼得流过产,她给我打电话时实习助理给我配错了麻药,所以打的无痛,医院有记录。”
听我把他的老底爆出来整个人暴跳如雷,像个猴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准备揍我。
指着我的鼻子开始骂我,蒋警官坐在我身边,这就是我最大的安全感。
“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请各位警官随我去地下室一趟,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蒋州城上午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对别墅内每一处进行搜查,因为还没有办下来搜查令。
毕竟父亲在整个荆州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我们跟随着哥哥的步伐来到地下一楼,面前是一扇铁门。
他在前面停下步伐,摆了摆衣领眼底浮出一抹阴狠得意。
“这间密室只有这一个入口,其实针管我是从这里发现的根本不是什么墙缝,这扇门只有两把钥匙,一把是父亲的放在管家那里,另一把就在她那里,妹妹啊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发现你的?被我诈出来了吧!”
松垮的睡衣在地下室幽暗的光下显得格外慵懒。
能试出所有的目光齐刷刷都在瞧着我。
这间房子就是恶魔的基地。
这还是我第一次对林钟乔起了杀心。
看着他从管家那边取来的锈红的钥匙,“咔哒咔哒”两声铁门打开。
里面有着一副十字架,木架上还有沾着血迹的铁链。
高大的木架前边是一个简单的试验台,还有一联工整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蒋警官立马要封锁现场,我推开这群男人亲昵的抚摸着铁链上的血迹。
“这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林钟乔你知道爸为什么不让你来地下室吗?因为就是你妈那个贱人逼疯我妈妈!你要是说我杀了嫂子好啊,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即使这里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色,也是我记忆里母亲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