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男友陈泽七年,收到过最贵的礼物是一支二手的口红。
他的情人对我嚣张喊话:“这些年陈泽送给你的东西,都是我用过的。就连男朋友,你也得用二手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七年青春,多么的一文不值。
不过没关系。
既然青春留不住,那就当喂狗了。
结婚第七年的纪念日,陈泽送了我一支大牌口红,包装精致,是我一直喜欢的色号。
我满心欢喜的拆开,却发现口红上沾了一根小毛毛。
啧,这好像是用过的。
我抬眼望着陈泽,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面的陈泽略带心虚的开口:“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品控也太差了吧!我要给他们差评!”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今天毕竟是我们的七周年纪念日,我也不想闹的太僵。我顿了顿,试探性的询问:“那你是在官网还是旗舰店买的?会不会是买到假货了。”
陈泽突然有些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道:“都不是,我是在商场专柜买的。没事,就是一根毛毛而已,不影响使用,过几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我没再开口,心情却不可避免的低落起来。
次日,我来到专柜,拿出了发票,向柜姐说明了情况。
柜姐微笑着询问了我的姓名,以便帮我查询订单。
我说出了男友陈泽的姓名。
可下一秒,柜姐却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好的,您是孙美嘉小姐吧?这边为您查到三天前,陈先生为您购置了这款口红,积分也存进了您的账户里。”
柜姐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孙小姐,我记得那天您也在,您亲自验过货的……”
我颤了颤,错愕了几秒,才逐渐回过神来。
半晌,我终于理清了思路。
陈泽出轨了,小三名叫孙美嘉。
所以,这只口红原本是为孙美嘉准备的,孙美嘉使用过后,被陈泽当作纪念日礼物送给了我。
柜姐八成把我当作找借口索要赔偿的假名媛了。
我顿了顿,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搪塞过去后,匆匆走出了商场。
走出商场大门后,我如同一只过街老鼠,逃窜到胡同里,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七年啊,我和陈泽整整走过了七年。
而我七年的青春,却被一只二手口红随便打发了。
陈泽和孙美嘉的爱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不知道。
但现在,我的心都要碎了。
终于,我擦干了眼泪,重新振作起来。
感情一旦有了裂痕,那便再也不可能破镜重圆。
我会和陈泽划清界限,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个道歉。
回到家后,陈泽不在,但家里满是狼藉。
是啊,在这段感情中,我从来都是付出更多的一方。
我养了陈泽七年。
从大学开始,我每月两千元的生活费,压缩成两个人的开销。
毕业后,我瞒着父母,每天打三份工,供陈泽考上了研究生。
现在陈泽事业有成,是大学里的小教授。
在外,他风光无限,在家,他却是一个懒惰邋遢的宅男。
从前我体谅他工作辛苦,所以任劳任怨的承担起家种的大小事务。
但现在我明白了,陈泽当然没有精力料理家务事,他在外面养了女人,怎么会有时间照顾我呢?
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每天如同养儿子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收拾打扫。
我愤愤的踢开脚下的易拉罐,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我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陈泽的气味。
可我每每想到这些气息中夹杂着第三者的味道,就觉得无比恶心。
我正收拾着,陈泽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仍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嘟囔着让我给他送去落在车里的资料。
“快点啊,我这边急着用呢。”
我挂断了电话,却并不急着去车里取。
直到我悠哉悠哉的化了一个全妆,才缓缓下了楼。
这样潇洒的去说分手,听起来也蛮酷的。
上车后,我抽了抽鼻子,便立刻闻到了一种不属于自己味道的香水。
这个味道我闻到过很多次,但从前我太信任陈泽了,从没有过多怀疑。
但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伸手去后座翻找了好一番,最后却发现了一条已经勾丝的丝袜。
这不是我的,但陈泽曾经也送过我一条一模一样的。
依稀记得那天的他格外有兴致,耐着性子哄我穿上,然后一番翻云覆雨。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我提着丝袜的一角,将丝袜塞进了陈泽的文件中。
陈泽在办公楼下等了我许久,他一直踮脚张望着,脸上满是急切。
见到我后,他更是愤怒的夺过文件,厉声开口:“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是不是非要看我出丑……”
说着,他摸到了文件袋里的丝袜。
气氛一瞬间僵住了。
我冷笑着开口:“这是我在车里发现的,我想,这个应该也是你的,所以我给你一起带来了。”
陈泽慌乱的抓住我的手,苍白的解释道:“夏夏,你听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
我厌恶的挣开他的手,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
“陈泽,你这么撒谎,你的情人知道吗?”
“离婚吧,回去等我消息。”
说罢,我迎着路过的学生们的错愕的目光,潇洒离场。
回到家后,我继续收拾行李。
可陈泽却疯狂的给我发来了消息。
他不断的哀求我,不要离开他,以及长篇大论的致歉。
可我太了解陈泽了。
他不是真的舍不得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后悔,只是因为他更看重名节罢了。
他不能跟我离婚,否则前几年树立的好男人的形象,将会全部破碎。
我删除了陈泽所有的联系方式,心里却忍不住酸涩起来。
下一秒,我突然觉得肠胃一阵翻涌,竟生生呕了出来。
我快步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了许久。
望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我不由得生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怀孕。
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天知道,这七年我有多想为陈泽生下一个宝宝。
可早年间我陪陈泽住在地下室的时候,身体着凉,落下病根,再难怀孕,
为什么这个小天使偏偏要在此时来呢?
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方才的坚韧全部消失不见,化作了无尽的委屈。
半晌,我擦干了眼泪,准备下楼开车去医院做检查。
可来到地下车库后,我远远的看到了自家的车辆竟剧烈的颤动起来。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遭车贼了!
几年前我们小区曾有过一起凶案,一名独居女性傍晚开车出门,却没注意到车里藏了一个男人,最后被侮辱后杀害。
我蹑手蹑脚的提起了搬砖,手里却早就布满了手汗。
“陈泽!”我犹豫了半晌,终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诚然,这些年来我的生活中只有陈泽,时至今日,我所能依靠的人,只有陈泽了。
可下一秒,陈泽那熟悉的电话铃声竟从车内传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人的嗔怪声:“哎呀,讨厌,谁又给你打电话啊……”
在我的注视下,陈泽不着寸缕起身,他愤愤地拿起手机,却立刻心虚地挂断了。
“没什么,乖乖,我们继续。”他温柔的哄着身边的女人,无比甜蜜。
这一幕,无比的讥讽可笑。
所以,如果我今天晚上遇到任何危险,陈泽都是无暇顾及我的。
他一边虚情假意的哄骗我,一边继续放纵自己。
吃着碗里的,捞着锅里的,他还真是辛苦。
我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一板砖敲碎了车窗。
“陈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车是我的嫁妆吧。”
当年我和陈泽结婚的时候,爸妈是极力反对的。
陈泽一贫如洗的身家,首当其冲受到的我妈的嫌弃。
并不是爸妈物质,而是他们希望我能过的好。
可我却义无反顾的相信的陈泽,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上进的人。
我也愿意相信,他能给我未来。
后来,父母拗不过我,最终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陈泽没有给我任何彩礼,但我家却出了双倍的嫁妆。
车,房子首付,包括家里的家具,都是我家提供的。
现在陈泽竟然厚颜无耻的在我的车里乱来?他怎么敢的?
此时的陈泽无比狼狈,他慌乱的拿起衣服,却依旧没忘记遮盖好孙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