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古风微小说全文阅读免费阅读_古风微小说言情小说免费阅读(一夜之间,宫中恶毒皇后突然消失,京城外多了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她看着昔日的爱人——至高无上的皇帝,流着眼泪说,我可怜你,我也可怜我自己。

日薄西山,暮色晚凉。

案上的青瓷盏才点上灯捻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一阵阵的急促敲门声,我连忙去开门,只见是已经下学了的元宝,“何事?”

“十九!十九!”他苦着张包子脸,“那李二又来了。”

李二是大户李员外的次子。说起这李家,那也是广陵臭名昭著的独一份儿,家里富得流油,儿子们养的跟牲口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爷们仨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如果不是有个京城的本家做靠山,这种人啊,在江淮真的是要被人蒙了黑布乱棍打死的。

“他带着狗腿子围了咱们书斋,逢人便吆喝,说说……”他磕磕绊绊的,脸颊涨得通红,“说夫子是被人休了的下,下堂妇,是破,破……”

我抬起手啪地就抽了元宝一个嘴巴子,不用他再捅刀子了,我从小在市井混迹长大,后面的话有多难听,自是比谁都清楚。

“姥姥的,”竟然敢败坏我家夫子名声,我咬着牙后跟,卷起袖子就要往外冲,“看姑奶奶我不撕了你那张臭嘴!”

我还没走出几步远,就被叫住了,转过身便看见夫子正站在台阶上,清冷月光下,一袭素色长衫,眉眼如画,一只木簪挽起三千青丝,气雅如兰。

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十九,去写你的大字。”

我愤愤不平地瞪了她许久,终于是蔫下来,“是,夫子。”犹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暖黄色的光将室内映得温馨宁静,我看着宣纸上自己那狗刨一样的大字,心道真是委屈狗了,我这辈子怕是都写不出像夫子那般行云流水的丹青。

身后的元宝扯着脖子往这边看,我一把捂住我的大作,“你瞅啥?这个点了还不回家,小心你娘收拾你!”

“你刚才打我了。”他低头看我,面上带着委屈。

“哈哈”,我顿时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笑,“乖啊,姐姐刚才没使劲的……”

元宝走的时候跟我说,“十九你别担心,我知道夫子是好人。”

我关上门,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夫子是好人,在我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夫子更好的人了。

我本是这偌大的江淮城的孤儿一个,没有一扇门是为我留,没有一盏灯是为我点,无父无母,自生自灭。

我曾以为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蝼蚁般地过去了,直到我遇上夫子,她牵起我手的样子,恍若谪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昨个后半夜沾了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现下庭院里海棠花开得正好,清丽的胭脂色倒是不败东坡居士的那句,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

夫子正与那左家大公子探讨什么劳子本我客我,我听不懂,只觉得无趣,我就是我啊,难不成还是别人了不成。

夫子的追求者甚多,狂蜂浪蝶一波接着一波,有李二那样污人眼睛的臭狗屎,也有像左穆卿这般的清风霁月。

不过,我心里清楚,他们都没戏,喜欢一个人,嘴上不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夫子的一双桃花眼,通透而漠然,温和但疏离,潋滟却无情。她心底大抵是装着一个人的,虽然她不说。

关于夫子的自身与过往她从来都是一句也不提。

不过我猜夫子出身应该是非富即贵的,除去她那出尘的气质不说,我曾亲眼看见过她将江淮的知州拒之门外。

而且那老家伙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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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穆卿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了包蜜饯,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浆,很是香甜。

我一边吃一边读帝王策,忙得不亦乐乎。有的读书人拿书之前还要净手,更别提忍受我这般做法了。

不过夫子从不在意这个,她说,看书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立那么多规矩便失了读书的滋味,想要崭新如故,不如束之高阁。

我看到写前朝太宗利用后妃巩固外戚那篇,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前些天看的话本子,“夫子啊,我觉得这做皇帝也是不容易的。”

“治国理政,自然不是一件易事。”

“不不,我是说,这后宫佳丽三千,各个不同寻常,夜夜翻牌子雨露均沾,也不怕那天在龙床精尽人亡,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夫子手一顿,大概是被我的粗俗给惊着了。

我躺尸似的卧倒在软榻上,看着房顶上的镂空雕花,又道,“听说那京城李家的女儿是当今圣上的宠妃,看他们家人那不可言说的相貌,我猜着宠妃也怕是差强人意了,真是难为陛下了……”

清风徐来,吹得我面上痒痒的,瞌睡虫就那么上来了,待到我一觉醒来,掀开身上搭着的小毯子,书房里已经没人了。

元宝的生辰快到了,他说那天要给我一个惊喜,着实是把我吓得不轻,这小子怕不是狮子大开口想狠狠的宰我一笔。

我想了想还是得先发制人,拽着他就上了街市。

“你瞧瞧有啥喜欢的,就当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了。”我摸着自己腰间的钱袋子,只觉得心口疼。

元宝拿着书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他笑得嘴角都合不拢,“送给我?”

看着他兴高采烈地挑着两个鲤鱼灯难以抉择,我满眼慈爱,就喜欢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憨厚样子。

左家公子正从茶楼里出来,我眼神好,瞧个正着。我赶紧扭过头问身旁的元宝,“嗳嗳,快看看,我发型乱没乱?”

没等他回答我便已经走上前打招呼了,果然不出意外又得了一包上好的雪花酥。

“来,尝一个?”我本着不能吃独食,见者有份的原则,捏了一块递到元宝嘴边,却不曾想,他竟然把我的手挡开,连带着把手里的灯也塞进我怀里,一个人板着张脸走了。

一片真心喂了狗。我拿着灯对着他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臭小子,敢给我脸色看了,亏得还对你好,现在连声姐姐都不叫了。

不要拉倒,给书斋的小娃娃们,好歹我还能换来声好姐姐。

我溜达着一个人回书斋,半路上正巧遇上一个问路的人。“姑娘,不知这附近可有一叫段舒白的女子?”

我嚼吧嚼吧咽下嘴里的吃食,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段什么?段舒白?听着这名字倒是有点印象。”

那人一听,五官都激动得有些狰狞了,“我是她旧识,劳烦姑娘告诉我她在何处?咱……鄙人定有重谢。”

我接过他手里的银锭子,往相反的方向指了指,“你就往那边直走就行了。”

可不就行了吗?这条街长得啊一直能让你走到江都去呢。

“夫子!”我是从后门进的书斋,穿过内院的回廊就到了前庭的书房。

夫子正在整理架子上的典籍,瞧见我便放下手里的东西,掏出帕子来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怎么了,后头有狼追你不成?”

“夫子,有人来打听你了,”我努力的把舌头捋直,“是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个子不高,脸白的扑了好几层粉,说话娘里娘气的……”

夫子平静的听我说完,一句话也没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子……”我试探的叫她一声,“您没事吧?我已经把他支开了,要不咱们搬家?”

“不用,”她看着我,眼底是一片坦然,“十九,没事的,不必离开,我这半生无愧于人,无愧于心,不需要躲避任何人。”

我扑进夫子怀里抱住她,心想,就算有事也没关系的,离开广陵,离开江淮,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跟着你去。

梨白柳青,云雀上枝头,柳絮纷飞了满城。

元宝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找我了,我原以为他小孩子心性闹了别扭,后来问了夫子才知道他竟然是埋头苦学,要去参加科举了。

“他才多大?”我惊的掉了手里的话本子,“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的神童,干嘛要去凑这个热闹?”

科举考试多难啊,广陵有多少七老八十的书生秀才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还在为个举人的名号奋斗不止,生命不息呢。

夫子葱白的指尖捻起一粒白子放入棋盘中,眼眸微垂,“十九,你莫要把他当做孩子,他只不过小你几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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