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产那日,燕辞在和我的庶妹一夜欢好。
他纵容庶妹虐杀我的婢女,谋害我的挚友。
我心如刀绞,整夜未眠。
我曾是他心头挚爱。
他许我王后之位,给我一世荣华。
后来他为维护庶女,亲手害死了我腹中子。
他说:“我要立胭脂的孩子为太子,许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他不知,庶妹怀的是反贼之子。
我册封王后那日,燕辞看上了我母家庶妹。
庶妹名唤胭脂,虽长相倾城,却带着魅惑。
自从胭脂入宫,燕辞便不再来我房中了。
宫中都在传,我这个嫡女后位,要让给庶女了。
当夜,胭脂便上门羞辱我。
同父异母的庶妹长的和我很像,眉眼间多妩媚轻狂,见到我时,她早没了在母家对我的那般尊重。
“姐姐或许曾是君上心尖宠,但是如今年来色衰,君上恩宠与我,也是父亲的荣耀。”
胭脂得意宣战的模样,仿佛在说她得宠,我也会跟着沾光。
“嫡出又怎样?没有恩宠,便如同草芥。”
我想起了嫁给燕辞那日时,燕辞曾与我玩笑
“王后的庶妹长的和你颇为相似,皆是美人。”
我还玩笑他,说一并娶了可好。
没想到一语成谶,他果然娶回了庶妹。
“我入宫前,母亲曾教导我,女人不可善妒,姐姐如此仇视我的模样,君上不喜欢。”
胭脂口中的母亲是我的生母,她是在向我示威,仿佛他日便可取代我的后位。
从小我就讨厌她,如今更甚。
她的生母大概没教过她,侧室挑衅正室的后果,是会很惨的。
我冷笑着抬眼看向她,瞪了过去。
我的陪嫁丫头福安心领神会,一巴掌扇在了胭脂的脸上。
胭脂仗着燕辞的宠爱,居然妄想着庶女翻身,真是可笑。
“你!你敢打我!君上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
她话没说完,福安又连扇了她几巴掌。
“二小姐,王后训诫下人时,不要插嘴。”
我依靠在床榻上,微笑着看着胭脂沾血的嘴角,心中很是畅快。
我是嫡女,生母乃是邻国长公主,我自由跋扈,胭脂的生母见我都要行礼。
我外祖手握重兵,老君王用联姻才稳住江山。
燕辞的江山,是靠着我外祖家才坐稳的。
没有我,燕辞如今还是当年那个没出息的三皇子。
入夜燕辞来我殿内时,我正在亲自下厨,手上皆是被油烫到的痕迹。
我端着饭菜想与他同食,他却阴着脸招来了侍卫,在我的面前带走了福安。
“一个奴婢,居然以下犯上!”
我心冷了,他居然是来替胭脂出气的。
我也收起了笑脸:“福安是替我教训下人。”
燕辞的脸色更沉了,命侍卫在我的眼前,活活打死了福安。
我不过惩戒胭脂,他竟然残杀我的陪嫁丫头!
燕辞这是在向我示威!
“王后,你是嫡女受尽荣宠,如今又是王后,没人能欺的了你。”
“胭脂不求名分,只求和本王在一起,你为何如此容不下她。”
“胭脂本王娶定了,王后若不容,就是藐视本王!”
燕辞一心护着胭脂,对于她对我的不敬,视而不见。
或许,胭脂做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离开前,燕辞撇了我准备的饭菜:“胭脂的手艺更和本王胃口,本王先走了。”
从前,燕辞缠着我做糖醋鱼给他,说旁人做的他不要。
为了学做鱼,我受尽了苦楚。
如今做的有了些模样,他却瞧不上了。
他依旧爱吃糖醋鱼,只是不愿吃我做的了。
我的心彻底冷了,看着燕辞匆忙赶去胭脂宫内的背影,我掀翻了桌子,饭菜撒了满地。
福安死了,没人再宽我的心了。
我擦干了眼泪,命人收拾了满地狼藉。
福安不能白死,我如今受到的屈辱,必须一点点拿回来。
那日之后,燕辞把胭脂宠上了天。
他寻遍天下至宝,只为了博取胭脂一笑。
燕辞携胭脂观月,胭脂玉手指月,他便命天下人寻来夜明珠。
据说那夜明珠有半人高,摆放在胭脂的寝殿中如同明月。
胭脂喜吃深海大鱼脸颊,燕辞也收集天下大鱼脸,让宫中御厨炖制羹汤,亲口喂她吃下。
这些,都是我不曾有的。
流言很快传进母亲和外祖耳中,为哄我,外祖寻遍天下珍宝赠与我。
“凤儿,你要记住,如若你不再是王后,那天下也会易主!”
母亲的话便是父亲和外公的意思。
满宫上下都说我和庶妹争宠不得,便用嫡女之位示威。
我不屑,我出身尊贵,岂是她一个庶出可比拟。
只是,这王后之位我不想要了。
某日外祖送了我一只黄金雀,那鸟通体金色,放置暗处便发出金光。
送来的使者说此鸟是凤凰。
我在御花园遛鸟时,撞上了同在游玩的燕辞和胭脂。
数月不见,胭脂则愈发圆润。
燕辞许是多日未曾见我,有些恍惚:“王后脸色不佳,病了?”
他伸手想要扶我,那胭脂顿时不悦,玉手捂住小腹,柳叶眉紧蹙:“君上,这日头太盛,臣妾的有些头昏…….”
我心中冷笑,胭脂这是看燕辞关心我,便开始演戏了。
我满眼嘲讽的看着二人:“妹妹有了身孕要多些保重身子,别没事乱逛了。”
胭脂不示弱,挑衅的挺起肚子,娇柔的依靠在燕辞怀中。
“谢姐姐关心,如今我有孕,君上是陪我多了些,谁让某些人肚子不争气呢。”
我不愿纠缠起身想走,胭脂却抓住了我手中鸟。
“我美的鸟!君上,我要!”
燕辞宠溺的点头:“本王答应你便是。”
说完,他居然也伸手抢我手中鸟。
我拼死抢夺黄金雀,推搡中黄金雀拍打着翅膀亮出利爪,对着胭脂的脸就抓了下去。
胭脂只是受惊吓,并无任何伤。
她却哭诉是我训练黄金雀,只为夺了她腹中胎儿的性命。
当夜,燕辞便要杀我的鸟以正宫规。
“畜生伤人,定要处死!好在胭脂并无大碍,如若有闪失,谁来偿命!”
“凤儿,胭脂是你妹妹,她如今有孕,你定要多照顾才是。”
燕辞如此羞辱我,让我去照料胭脂的胎。
“我担不起如此重任,鸟吓了胭脂就要杀,如若皇子有恙,怕死的便是臣妾了。”
我抬起头,直视燕辞的眼。
燕辞不再多言,一个眼神,他的随行太监便取走鸟笼子。
“此鸟野蛮,如若伤了王后就不不好了!直接打死!”
黄金雀在笼中挣扎,我心如针刺,冲过去拉扯住了燕辞。
“为了她,你就要如此羞辱我吗!此鸟是外祖送我的,你凭什么处置!”
“放肆!本王乃天子,别说杀一只鸟,就是杀人,也不用和任何人交代!”
燕辞甩手离去,黄金雀嘶吼从宫